可她还没将包递出去,却被顾文生伸手拦住了。
“张小龙,这就不对了吧,刚才你也说了,你们的那位贵宾是在四楼的房里把项链弄丢了,和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们来到这个舞会之后,就一直在这三楼的宴会大厅里没有出去过,这里有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的,你拦下我们是什么意思?”顾文生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拿腔拿调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小龙的眼睛。
“呵呵,这位朋友,这也是为了避免误会嘛,所以希望你们能够配合一下,把你们的包打开让我们检查一下,以示清白嘛!”张小龙早就确认了项链就在柳若娴的包里,因此死咬着不放。
“哦,是这样啊,那照你这么说,我觉得今天在场的所有参加舞会的人,是不是都应该把包打开让你们查一查,以示自己的清白啊?是不是现在所有的人都不能走啊?”顾文生故意大声问道。
顾文生的话,使得整个大厅里的人都骚动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把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归成了怀疑对象。
而来参加舞会的许多人都是北平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在张家的舞会上被怀疑偷盗的话,张家自然就得罪了这些人,而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张家以后在北平就没法混下去了。
顾文生一句话就把张小龙推到了两难的境地。
张小龙显然没想到顾文生的言语会如此犀利,一句话就把自己搞的如此尴尬,看到大厅里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连忙冲着众人喊道:“各位,我们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怀疑到大家,因为据饭店安保人员的调查,项链被盗就是在我们的舞会刚开始不久,他们认为偷盗之人偷到项链后一定会尽快转移,而这时我又正好看见这二位急着要走,所以才有我刚才拦下他们二人的举动。”
大厅里的宾朋听到张小龙的话后又是一阵骚动,不过这次他们却是开始对柳若娴指指点点了。
看到众人异样的眼光,柳若娴终于忍不住了,激动的说道:“顾大哥,把包给他,让他搜,看他搜不出来项链还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们清者自清!”
顾文生拍了拍柳若娴的肩膀,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才转过头,一脸不屑的对张小龙说道:“你说看就让你看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就是不让你看,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顾文生心里十分不耻张小龙栽赃陷害的行为,若不让后者难堪,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她有没有偷项链,打开包让大家看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不让看就说明你们是做贼心虚。这件蓝宝石项链十分的贵重,你们要是坚持不打开包让我们检查的话,逼不得已,我们只好用强了!”张小龙的话一说完,两名安保人员就靠了上来。
顾文生冲着张小龙歪嘴笑了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就要用强了啊,你们张家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客人吗?”
“哼,懒得跟你啰嗦!”张小龙显然是急昏了头,急于尽快的陷害柳若娴和顾文生,根本不理会顾文生的话,只见他一招手,大声喊道:“把他们的包给我拿过来,别让他们走出大门!”
得到命令,两个安保二话不说,应声朝顾文生和柳若娴冲了过来,柳若娴看到两个安保人员的凶相,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毕竟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而已,可他却忘记了身边的顾文生在医院救她们姐妹时展现出来的恐怖身手了。
顾文生当然不会被两个安保人员吓到,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面带微笑,就那么轻松的站在那里,镇定自若的看着冲过来的两个高大安保。
一名安保冲到二人跟前,伸手就抢柳若娴手里的包,眼看手即将碰到柳若娴的包,本以为十分轻易的就能把包抢过来,却突然感觉膝盖处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接着身体猛地向后飞了出去。
出手的当然是顾文生,就在那名安保的手刚一伸出之后,顾文生的脚也随之踢了出去,后发先至,直接踢中那名安保的膝盖,将他整个人踢飞了出去,当那名安保落地之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很显然,顾文生下脚凶狠,毫不留情。
变故发生的太快,另一安保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同伴向后飞了出去,当他看到趴在地上不停哀嚎的同伴时,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不敢再靠前。工作虽重要,可小命更要紧啊。
顾文生看都不看另一名安保,扭头看向一旁有些慌神的张小龙,说道:“张大公子,下次做这种事,一定记着找几个身手好的人,别看我是一个跛子,但收拾这些个货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小龙没有想到顾文生的伸手居然这么厉害,一时间,怔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到张小龙发愣的样子,顾文生冷笑了一声,对其说道:“张大公子,我想问问,你有什么证据怀疑项链是我们偷的,难道就是因为刚才我们要走?要是如此说的话,我觉得你张大公子的嫌疑更大,因为你可以随意出入这里的每一个地方,而不会遭到盘查,所以,我现在怀疑那项链是你偷的?”
刚才看到顾文生恐怖的身手,张小龙心中仍旧有些慌乱,而他根本没想到顾文生会突然将矛头指到了自己的头上,下意识的回答道:“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会在自己家的地方偷东西呢?”
“那可说不定,有句话叫做‘贼喊捉贼’,还有句话叫做‘监守自盗’,这年头可是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这谁又能说的准呢?”顾文生阴阳怪气的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挤兑的意思。
“你胡说,你这是在倒打一耙,我看项链就是你们偷的。”张小龙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倍,有些气急的说道。
“有理不在声高,声音大只能说明你心虚,我告诉你,做人有时候不能太过分,小心一不留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顾文生丝毫不相让,轻蔑的看着张小龙说道。
“任你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如果你们不配合我们的搜查,我们只能认定项链就是你们偷的。”张小龙也不屑的说道。
“你怀疑是我们偷的,而我现在却认为是你偷的,你我这样相互指责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看这样好吗?你现在就报警,只有警察才有搜查的权利,警察来了之后,我们彼此都接受警察的搜查,这样很公平了吧?”顾文生摆出一副坦荡的样子,故意提出报警解决问题的办法。
“好,我同意,我这就报警。”张小龙答应的十分爽快,说完,就立刻吩咐安保去报警。
看到顾文生安然自若的样子,张小龙却在心里暗自窃喜道:“嚣张吧,等一会儿警察来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项链我早就安排人偷偷的放到柳若娴的手提包里了,等警察查出来了,看你们怎么办?到时候可别跪着求我饶过你们。哼!柳若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张小龙一直死死的盯着柳若娴的手提包,生怕二人趁机搞怪。
顾文生当然毫不在意,只是柳若娴被张小龙一直盯着,感觉有些不自在。。
北平的警察效率还是蛮快的,只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警察就赶到了世纪大饭店。
“我是警察署的刘方,哪位报的警?”走进宴会大厅后,一位中年警察打着官腔向众人问道。
“原来是刘队长啊,是我,是我报的警。”张小龙赶紧站出来,对刘方说道。
“哟,这不是张公子吗?是你报警说你们这里丢了一件蓝宝石项链?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方问道。
“是这样的,刘队长,今天中午,我们在大厅举行了一个舞会,而在舞会期间,我得到饭店安保人员的报告,在我们饭店四楼的一间房里,我们一位贵宾的蓝宝石项链被盗了,那是一件法国末代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曾经佩戴过的蓝宝石项链,价值连城。而据安保人员调查,项链被盗就是在我们的舞会刚开始不久,他们认为偷盗的人偷走项链后一定会尽快转移,恰在这时我正好看见这二位急着要走,所以,为了避免误会,我就拦下他们二人,希望他们能够让我搜查一下,可是缺遭到了他们的拒绝,他们认为我们没有权力搜查他们,完全不理解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无奈之下我只好报了警。”张小龙口才不错,居然说的振振有词。
刘方听后,点了点头,看向顾文生,对其问道:“这位先生,你怎么称呼?”
警察署虽然也是军政系统,但是刘方却并不认识顾文生,一来,刘方只是一个警察署的大队长,很少接触军统;二来,顾文生前些年比较消沉,一直呆在机要科,也很少和警察署接触,所以,刘方和顾文生并不相识,彼此是第一次见面。
“免贵姓顾,顾文生。”顾文生答道。
“请问,情况是刚才张公子说的这样吗?”刘方又向顾文生问道。
“不错,确实是这样的,刘队长,既然你们来了,为了避免误会,我们一定会配合你们搜查的。”说着顾文生从柳若娴的手里接过她的手提包,递给了刘方,说道:“现在你可以搜了,随便搜,但请下手轻一点,别把我们的私人物品弄坏了!”
刘方看了顾文生一眼,接过柳若娴的手提包,快速打开后便查看起来。
而此时的柳若娴却有些莫名的紧张,尽管她很清楚那件蓝宝石项链不是他们偷的,但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紧张的情绪。
刘方将手提包前后翻了个遍,又命人对顾文生和柳若娴的全身也搜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那件蓝宝石项链,于是抬头对张小龙说道:“张公子,都搜过了,没找到你说的那件蓝宝石项链,我想应该确实不是他们偷的。”
听到刘方的话,张小龙有些傻眼,他明明安排的人将那件项链放进了柳若娴的手提包里,却不知道为何找不到,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却又无法说出实情,只能强装镇定的说道:“看来这的确是个误会,对,是误会。”
“误会?这个误会对我和若娴来说确实是个误会,但是,对于其他人可就不一定是误会了吧?”顾文生此时得理不饶人,咄咄逼问着张小龙。
张小龙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一时哑口无言,嘴唇张了又张却说不出话来。这时,一股害怕的感觉不自觉的在他心底升起,这件蓝宝石项链确实价值连城,要是真的弄丢了,他的父亲不打死他才怪。
顾文生又看了一眼柳若娴,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就说没事吧,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说完,只见顾文生转过头,歪着头看着张小龙,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样,张大公子,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说的很有道理,参加舞会的其他人是不是也都要搜一搜啊?”
“这,这……”张小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刘队长,张公子一直在说是四楼的一位贵宾丢了那件蓝宝石项链,那么是不是应该把那位贵宾请出来啊?”顾文生又补充了一句。
“是啊,张公子,请问您的那位贵宾现在还在楼上吗?可否把她请下来。”刘方也问道。
“啊?啊!当然,当然。”张小龙说着,赶紧对一名服务人员吩咐道:“去把万小姐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