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柴雪歌又想起那句话:女人的第一次一定要给一个正确的男人,至少能跟你过一辈子的男人,那是生活的砝码。
现在她觉得这句话不对。
如果爱都没了,那生活该怎样开始呢?砝码对应的天平用什么去平衡?
火车颠簸着……柴雪歌睡不着,她的思绪回到了从前,这些年的记忆一幕幕出现。
都是她和徐塘……
“如果你们再敢把虫子放到雪儿头上,就让你们像我这样!”
徐塘瞪着眼睛兽一样的吼着,拿起砖头狠狠拍在自己的头上,粘稠的血顺着脑门流过脸颊,直到嘴角。鲜红鲜红如鲜榨的西瓜汁,空气里沾染着鲜血特有的腥味。
几个欺负柴雪歌的男孩是第一次看到流血,他们被徐塘的愤怒和血腥味吓跑了。
仓皇之中,有一个孩子还落下一只鞋,也顾不得捡起来。
柴雪歌站在一旁,脸色煞白,一动不动,早已吓的发不声,这远比几只虫子要可怕千倍万倍。
只是,自那以后,她的头上再也没有淘气的男孩丢虫子了。
她再也不用为躲避那些孩子而绕很远的路回家。
那一年,徐塘九岁。柴雪歌八岁。
“雪儿,这是为你留下的伤疤,长大了要是没人要我,你可要给我当老婆。”
徐塘指着自己的头憨笑着。
夏天,他不敢剃成毛寸,正中间,有一条不规则的伤疤,这伤疤,让徐塘多了一分凛冽之气。
“嗯,行。”柴雪歌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
那时的柴雪歌觉得伤疤是因她留下的,所以要对徐塘负责,长大给他当老婆。
她摸着那疤痕,像一条极度扭曲的曲线,疤痕处再也不会长出头发,柴雪歌有一种莫名的心疼。
终于,她流下了一行泪,不是为徐塘,而是为自己那晦涩的童年,伤疤是历史的见证。
徐塘以为,她为他哭了。
从小,他就不懂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