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雪歌的记忆里只有他肩膀上的那条不规则的胎记,一条裂谷。
还有他柔软的皮肤,和身上的味道,以及柔软的手指。
除了柔软,柴雪歌找不到别的词形容,她沮丧的发现,其实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也许他已有家有爱人甚至有孩子,一家人正其乐融融沉浸在新年的尾声中。
也许他也是一个浪子,像阿细一样,独自策马天下,四海为家。
也许那晚,于他而言只是一场算不上惊艳的遭遇。
也许他早已忘记曾有那样一夜,那样一个流着泪的女子。
想念是奇妙的东西。
在不经意间会突然涌现在脑海里,占据全部的神经。
也许最无助最孤单的时候想到的那个人才是心底最深的。
如果回不去家的那晚,柴雪歌能打电话给他,即使他在很远的地方,那她不会找季耒。
只是他传递给她的只是一股信念,一股力量,却不足以托起整个生活。
它不微薄,甚至强大,只是还没有走进生活的点点滴滴,分分秒秒……
也许永远不会有那样一天。
尽管如此,他也仍旧会在柴雪歌的心中。
哪怕最终只能风化成一块石头。
这世界上总有解不开的谜题,谜底已经不重要了……
而是那个谜题会让人无限关于未来的遐想。
就在谷雨的前几天,雪歌洗澡的时候把项链放到床头。
这件东西,她一直戴着,几乎快一年了。
这一年以来也没有停止擦拭……它光亮如初……
每次洗澡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指北针雪歌从不离身,因此,阿细也没有见过。
这天,雪歌洗澡的时候,阿细刚好走进房间取东西,看到了床头上的项链。
阿细疑惑的拿起来……相处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看到雪歌有这条项链。
这条项链,怎么和她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十分相似呢……
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