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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入宫为婢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来到天宫,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彧缈神君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为什么我会成为彧缈的贴身婢女呢?此事还要从昨日说起。

昨日他说要领我用膳,我晕呼呼的跟在他身后,他唤来一位宫婢,低声吩咐几声后,宫婢领命下去,不一会儿菜便上了来,只是这天上的口味未免也太清淡了些,看着她们手中的菜,我觉的我很悲催,青菜豆腐加个鸡蛋,唉…。这也太朴素了吧,刚才他不是还说要吃锦鲤么,怎么现在这菜这么朴素?莫非婢女听错了?

我咬着筷子正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却已将桌上的碗筷拿了起来,咕咕咕咕我的肚子又一阵乱叫,我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觉得不能委屈了它,这菜虽然清淡,但也能填饱肚子,就当我今天减肥了,遂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后,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那厢彧缈一双筷子却直挺挺的立在空中,筷子上还夹着颗青菜,正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我呵呵干笑两声,解释道“不好意思,饿了,一不留神就吃完了。”他的眼中有些同情“你…很久没吃饭了吗?”我抹了抹嘴,又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不知怎么回答。哎…都怪我吃的太专注,还以为是在洞中与狐狸和闹闹抢食,想着若不快些吃,恐怕就被它们抢完了,忘了还有个他…。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今天统共就吃了这一顿,而且还没什么油水,没油水不顶饿呀,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就只有多吃了。我悄悄瞧了眼他的碗,里面的米还一粒未少,可见他方才定是被我的吃相给吓住了,可此时桌上除了他筷子上的那颗青菜外,已再无其他菜了,盛菜的碟子里连一口汤也没留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仅有的那颗青菜放进口中,细细的嚼了半响,扒了一口饭,又细细的嚼了半响,方轻轻放下筷子,用一方绢帕仔细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理了理衣袍,唤来个婢女“撤了吧。”

婢女垂着头,脸上略有一点吃惊,平日里神君从来不贪口腹之欲,用膳都只是浅尝即止,今日竟吃的如此干净,真是奇怪。但总归是天宫里的婢女比别处的都更懂得收敛性子些,只是略一吃惊后便恢复了常色。低声应了声“是”手脚麻利的将碗碟收拾了下去。

“你过来。”彧缈淡淡的看着我。我忙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他身边,他抬头问我“会梳头吗?”我点点头,他笑了笑“我头发有些散了,你帮我梳梳。”手掌摊开,一把梳子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笑着递给我。我忙小心翼翼的接过,将他头顶的玉冠摘下,仔细的梳着他柔顺的长发,也不知道他这头发是怎么保养的,一头及腰长发竟连个结也不打,梳子一梳便到尾,十分柔滑。

我小心的将他的头发绑好,扣上玉冠,从一旁拿了面镜子立于他面前“好了。”他微微瞟了眼镜子,点了点头“想不到,你梳头倒还挺行。”

那是当然,想我在山上几百年,天天都是如男子般梳头,梳了几百年,想不行也挺难。“我看你除了这一项,大概也没其他拿手的了,你日后便留在我这里帮我梳头吧。”“啊?”“鱼玖”“是”一碧衣的窈窕仙女从门外走来,在彧缈身前停下低下身子行了一礼“神君有何吩咐。”是个圆脸杏眼的可爱少女,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这是琉璃,你安排下日后她便住在这宫中为我的梳洗了。”

唤作鱼玖的仙女双眼含笑的看了我一眼,恭敬的回了一声“是”那声音如出谷的黄莺,煞是好听。彧缈挥了挥手。

她笑着朝我招招手“琉璃跟我来吧”领着我出去了,刚走了几步,她便亲亲热热的挽住了我的手“我叫鱼玖,是泰华殿中专管神君起居的,你叫琉璃?真好听,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保管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她可爱的冲我眨了眨眼,我觉得她很是活泼,与方才的拘谨大不相同。

她叽叽喳喳的领着我在这殿中行走,不时介绍着一旁的事物,走了不一会儿,一座小院出现在我眼前,院门外种满了蔷薇,一扇刷着红漆的小门紧闭着,虽然简朴但看着却别有一番滋味,真正吸引我的是墙上开得灿烂的蔷薇。

她走着走着发现我并未跟上,诶了声,回头发现我正望着一墙的花儿发呆,插着腰走到我的面前,嗔怪道“你怎么不走了?”看见我瞧着这满墙的花儿发呆,噗哧一笑“这是紫微苑,好看吧?这里是神君大人最常来的地方,他在这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也不喜欢别人碰里面的东西,你可得记住了。”

我点了点头,想着:这地方离神君大人的寝殿也挺远的,他怎么会常来这里呢?而且这季节也不是蔷薇开的时候呀,为什么这蔷薇竟开的这样灿烂呢?

她似瞧出了我的心思一般,朝我灿烂一笑“你别看这儿简朴,以前这可住过位准神君夫人呢,说起来还是翼族的公主,不过可惜后来翼族犯了事,这位公主也跟着不知所踪了,公主喜爱蔷薇,神君便施了个法,使这蔷薇四季都开能开,唉…说起来神君也是个痴情种”我的手拂上蔷薇的叶,她忽的抬头看我,眼里闪着光“诶,你别说,你与那位翼族公主倒还有几分相似呢。”说着便用手扯着我的脸,左右看了看。

我被她扯的生疼,忙道:“啊?我怎么可能会像公主呢?”她似被我点醒一般,捂住嘴,小心的往四周瞧了瞧,将脑袋凑近我的耳朵小声道:“当时我还没在神君跟前服侍,只是远远瞧见了公主几回,现在又隔了这么多年,也记不大清楚了,的确是我看错了,你可别跟别人说,这位公主在天宫里是禁忌…。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带你继续熟悉、熟悉这泰华殿。”说着又亲热的挽起了我的手。

我与她在这殿中又行了一个时辰,方略略逛完这泰华殿,我走了这一天,很是劳累,走到后半个时辰时,我已是不知所以然了,只留着一具空壳继续跟着她,她一路叽叽喳喳的,我却是没几句听在了心里,

终于她领着我进了一处小院,这处小院离彧缈的寝殿元逸殿很近,是平日里照拂彧缈起居的宫中仙子的居住处,院内有一口井,听说这口井的源头与天后平日里所饮用的天露乃同属一地,所以这水甚是珍贵,平日里彧缈所饮之水均是来自此井。

我被安排与鱼玖同住一间屋,本来她是一个人住的,但是这院子里统共不过三间屋子,一间做了杂物间,里面堆满了闲置的座椅板凳和一些杂物,清理起来实在是费劲,另一间已住了2人,也无法再安置我,所以我只得分与鱼玖分做一间。

其实我心中挺开心的,在山中一个人呆了500年,甚是苦闷,她又是个活泼性子,日后必然有趣,但心中又有些担心,因我除了山神之外,向来都与山中走禽亲近,还从未与他人打过交道,心中自然有些惴惴不安。

鱼玖领我进了屋,已有人送了棉被与换洗衣服来,我们一起铺完了床,她伸了个懒腰便仰卧在了我新铺的床褥上道“终于忙完了。”

我坐在床边笑“鱼玖,你来这殿中多久了呀?”她掰着手指数了数“嗯…差不多有7、800年了吧。”我略微吃惊“啊?这么久啊?”她却瘪瘪嘴说“这还久啊,比我早进宫的多了去呢。”

说完似来了兴致般,拉着我的手笑道“现在反正也很无聊,不如你猜我的原身是什么?猜中了我请你吃酒。”“啊?”我记得山神大人在我离开时,曾千叮呤万嘱咐的告诉我,进了天宫可别问人家原来是个什么,这天宫里规矩多,神仙们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你可别得罪了人。山神的话犹在耳中,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目光炯炯的望着我“你猜嘛,快点。”我摸了摸头,思索了阵道“嗯…。你这么可爱,一定是只兔子。”她略微失望,摇摇头“不对,再猜。”我一股脑的又说了好几个动物的名称出来“鸟?松鼠?马?”还是不对,我只得投降“哎呀,我真的猜不出来,你就饶了我吧。”

她咯咯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猜不出来,好吧我就告诉你吧,我本是天池里的一尾鲤鱼,我娘当日一口气生了九条鱼,我便是那第九条,所以取了名叫鱼玖,应机缘巧合得了神君的一口仙气,方才化作了人身,神君见我与他有缘,就将我带进了泰华殿,唉,说起来,琉璃你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她单手撑着脑袋好奇的看着我,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鱼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啊?怎么会不知道?那你总晓得你爹娘是个啥吧?你爹娘是个啥,你就是个啥。”我又挠了挠头“鱼玖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我不知道我爹娘是谁。”她嘴长的老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啊?琉璃,我是不是触到你的伤心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瞪大眼睛,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衣角,笑了笑“没事,我不太在意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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