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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汪兆铭小史

汪兆铭,字桂辛,广东广州府番禺县人,京籍浙江山阴县,伊伯汪辛生曾充前粤督张文襄幕宾,幼聪慧,下笔千言。其从兄汪兆铨,字莘伯,举人,曾充粤水提李准幕宾。兆铭亦举人,曾充前粤督岑春暄幕宾,均奇器之。年十七应童子试,得府案第一,是年壬寅,其胞兄兆钅宏得县案第一,兄弟同案府县案元同补弟子员,洵旧日科举时代之佳话也。翌年生员等第四补廪生,诸生中鼎鼎大名。越甲辰,岑春暄命藩司选考,举贡员四十名赴日本学法政,兆铭获选,联赴翩东入法政学校。校内四五百人,每期考辄冠其群。时心醉革命,孙文适在东,慕其才以礼见,出赀组立《民报》,聘为编辑(时汪尚未毕业)。《民报》中有署名精卫者,汪之别号也(取精卫欲填恨海之意),以第二毕业(第一人乃孔昭炎,广东南海人,曾充粤督幕宾),毕业后岑嘱乃兄兆镛速其返粤,筹办广州法政学堂。汪覆兄函,言士各有志,不必相强,并预告声明已出汪族,日后有革命举动,与兄弟无涉,请存案。兆镛面覆岑,岑笑而颔之。当时出其锋锐文字刊刻书报不一种,遍行国内外,各大吏虽禁贩卖,然香港输入者仍不绝。洎至庚戌年,汪以革命无成就思以暗杀行其志,进都图炸清监国,事败为侦吏执。民政大臣肃王在部讠凡汪所为,汪执笔直写三万余字供词,大旨上下古今纵横欧美。清肃王服其论,请于清监国,免死,永远监禁。案定送法部,司法大臣廷杰愤民政部之侵其权也,拟虐待汪以旁泄其愤,欲以黑暗之囚牢处之。萧闻之不悦,并出金二百书十余种饬差送法部交汪以示意,廷杰顽固且嫉闻之,益愤饬归肃。肃言之清监国,监国韪肃,廷杰乃悻悻而罢。汪因此在法部以书遣永日而已。辛亥年秋九月,革军势大,监国不得已赦党人以期解救,于月之十六日交旨赦汪等三人,交张鸣岐差委。汪兆铭出狱后,有人叩其行状,汪病甚且沉默久之,乃历述在狱时之情况,谓自入狱以来,项间即荷以铁枷,其量甚重,非书生所能胜任。每日仅食稀粥一盂及粗面饼一撮,且不能以手取之,惟以口就食于架上而已。是日突有禁子掀门入,余正昏眩间,不料彼竟将吾项之铁枷及吾手之铁锁解去,拥之出,吾眼已花,不知何往,以为必杀我也。久之乃拥至一机房,即骡马市泰安栈是。余尤大惑,岂于栈房杀我耶?禁子拥余至一房,即将行李交我(即被获时封存之行李),并交我银百两,谓吾家中前时寄来者,并殷殷向吾讨喜钱。余乃讶曰:“吾有何喜?”禁子告我曰:“尔已遇赦出狱矣。”并示以当日之新闻纸数张,余此时更疑,后遂昏昏睡去,今病仍偏身麻木,虽终日阅报纸记载东南各省战事,然终疑为未确,以为仅入狱一年,吾国民进步即若是之速耶。叩以政见,而竟沉默,不肯一言。

*汪精卫之婚事

谈汪精卫十六七岁时,其长兄曾为之订婚于刘氏之女。迨汪留学东京,与孙黄诸君组织同盟会,举动渐为内地所闻。汪虑以此株连家族,乃贻书诀别家庭。其家人以书示刘,刘氏之长兄遂退还聘书定礼等,两家婚约自是解除。迨萍醴事败之后,汪由文字鼓吹而入于实行牺牲之念至坚,自以诀别家庭之故,无复论娶之念。党中人有美其品节欲附为婚姻者,汪一切谢绝之。后汪闻人言刘氏于退婚后曾为其女论婚他姓,女不欲,遂中辍,慨然曰:“此非情理所宜也。”思以书晓女意。然汪与刘氏女之婚约非彼此由于爱情而缔结,乃两家家长所订定,今婚约既解,汪向循俗例,前此与女未通音问,今更无可以投书之理。乃为书寄女之兄某,述婚事以爱情与名分为原素,今者名分既绝,彼此又夙无爱情,不宜再生纠葛云云。某不报,汪自是绝意于刘姓事矣,然亦不更论娶他姓,如是者凡数年。汪性谨饬,生年不作狭邪游,以是行年二十余未尝一近女色,其友人多能言之。汪尝游历南洋各埠,所至鼓吹革命,演说与书报并行。槟榔屿有广东新会商人陈氏女名璧君者,好学,留心祖国事,平日读汪所为文,心仪之;及闻其演说,益感动,遂入同盟会。汪在南洋招致同志甚多,此亦寻常之一事,惟璧君自入同盟会后未几即留学日本,既又入暗杀部。入部者资格最严,而汪所与同事者更严之,又严组织数年,所始终不渝者广东则汪与陈及黎仲实,福建则方君瑛、曾醒,四川则黄复生、喻云纪而已。数人尝相将至广东、至上海、至汉口等处分设机关,辛亥武昌起义,孙武所试验之物品即彼等所留遗者也。最后汪偕陈、黎、黄、喻同入北京,留方、曾为后援。及事不成,陈、黎、喻离北京为后图,汪与黄同留北京机关,遂及于难。然事虽败,海内受其影响矣。汪固坚忍不避艰险,惟在党人中声名甚著,为清政府所指目,故其入内地动辄不能,自由实赖陈左右之。汪在上海、在大连、在奉天屡濒于危,皆陈拯之得免。陈之于汪固极见爱,然知汪有家庭之隐痛,故未尝以婚嫁事言之于汪之前,汪由是常敬重之。然以在内地为革命行动之故,两人常饰为亲族关系以避罗侦,陈略不介意而汪则深以为疚,尝叹曰:“误陈君者,我也。”陈之母亦同盟会中人,热心任事于暗杀及军事计划,尝鬻田宅、典簪珥以应急需,亦尝以陈之隐意为汪言之,汪坚默不言。及在北京谋炸清摄政,布置既定,汪与陈为牺牲者,将出发,汪谓陈曰:“曩所以不提婚事者,以离家之人不宜享家庭之幸福也。今濒死,已无未来之幸福,盍一言为定以申我感恩知己之意。”遂为书告陈之母。逮汪入囹圄,陈与诸同志苦心焦虑以求拯救。汪出狱后,以临命时有一言为定之语义不负约,且此次不死实出于意想之外,非当时所能料及,以为天下必有能谅我者。回家后以颠末详告家人,咸为感叹,汪于壬子四月间介绍陈璧君见其家族。或问汪对于刘氏有无恶感,汪曰:“无之。惟自两家家长解除婿约之后,名分既绝,而彼此向未谋面,毫无爱情,自无守节之义务。但于刘氏之女不但并无恶感,且甚敬其为人,特解约非出自我,亦非出自刘氏之女,故两人别谋伉俪以遂其爱情,故不得谓之负约也。”云云。以上为汪氏家人所述。

*汪兆铭暗杀史

汪兆铭者,一代之文豪也,名闻四百余州,为人慷慨好义。庚戌年春广东之革命军失败后,汪大愤,乃决意单身入北京,将暗杀清摄政以报其使军人惨杀同胞之仇。当时孙逸仙与黄兴皆止其勿行,徐图万全之策,汪不听,谓:“苟止我行,当投海以死。”其决意之坚,立心之固实非凡人可及,言词慷慨,黄兴为之泪下,乃从其计,更约以相助。于是汪与同志男女六七人起程入北京开照相店,以为表面上之掩饰,一面密购军火,结交宫人,在宫内密埋炸药,连结电线以为点炸药之用。其运动之巧妙,装置之精细,实出人意想之外。布置已周,时机将熟,正当大功告成之顷,不期为奸奴探悉,即行告发,大事遂归失败。汪兆铭与其同志黄树中竟被获下投狱中。

汪黄二人既被获,于法廷上被问时,汪谓此事是一人之计划,并无同谋者。而黄则欲救汪,谓此事是黄一人之计,不关他人。此实为当时之美谈也。于是问官即判此二人均为主谋者,一同治罪。汪被审时,其态度泰然,应答裕如,其从容慷慨实使人感泣。问官问以何故出此阴谋,汪即执笔疾书,立成数千言,措词慷慨、恳切、光明,问官观之心为之动,本拟处以死刑,因减等定为终身监禁。在狱三年,逢武昌起义,清政府欲买人民之欢心,乃准张鸣岐之电奏,使出狱。

*汪兆铭之诗词

轰杀凤山之革命少年年方十六岁,癸戌十二月念八夜曾至北京访汪兆铭于狱中。格于狱例不得入,乃作词一阕投之。汪君和以词云:“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旧事不堪回首。国破家亡无限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数襟期,梦里重携手。一腔血为君剖,泪痕莫滴新词透。倚寒窗循环细读,残灯如豆,留此余生成底事。空令多情亻孱亻愁,愧戴却头颅仍旧跋涉。山河知不易,愿孤魂绕护车前后。肠已断,歌难又。”(金缕曲)又和福建某寡妇诗云:“忘却形骸累灵台,扩自然良知通妙。偈新理悟陈编,霜鬓欺侵易冰心。抱自坚举头成,一笑其静月华妍。”又和广东某女士云:“落叶空庭万籁微,故人梦里两依依。风萧易水今如昨,魂渡枫林是也非。入地相逢终不愧,擘山无路欲何归。记从共洒新亭,泪(新亭在新嘉坡公园汪兆铭与某女士握别处),忍使啼痕又染衣。”

*李烈士昆季传

李景沅,字寿堂,寿州人,家小康,兄若弟皆从父贾,而景沅独从师受学。性狂放,资甚敏,书过目成诵,父爱之,衣食之独丰。十岁能属文,下笔千言立就。时王学之风渐盛,故景沅嗜读《阳明先生集》。十八岁应前清童子试,州府辄冠其曹偶,人以是奇之。于是戚好相聚必称景沅,前辈宿学言后生学子亦必称景沅,而景沅亦顾盼自雄,以为学不过如是,而天下事甚易为也。又体弱多病,弗克精进,遂阁弃典籍,纵饮喜博。博必声妓优伶于前,放浪形骸。然当酒酣耳热,偶道及当世事,未尝不唏嘘感喟,闾里少年皆宗之。庚戌九月,淮上义军起,两淮健儿相率入军,司令张孟介率师西征,景沅执参军事,其战守机宜多所规画,孟介倚之若长城。颖州光复,任民政长。恕斋名仁忠者,其仲兄也,于是亦应孟介之召,来颖司财政。未几而倪嗣冲之兵来,当倪军之攻颖州也,地方绅民及外国教士欲居间调和,景沅独慷慨痛哭,誓以身与城俱存亡,坚不退让,遗民国羞。旋城陷,兄弟俱死,其兄支解以殉,尤惨烈也。然景沅义不狗屈,大骂倪贼,百世而下犹闻其声矣。

语罕曰:“寿堂,吾同里且好友也。吾爱寿堂异于寻常人之爱;吾哭寿堂异于寻常人之哭,文以传之,亦不敢以寻常人之是非为是非。呜呼!羊石黯黯淮水沉,沉呼之欲出,斯人何人。”

*高丕儒传

高君丕儒,号席珍,奉天金州人,尚侠义,有胆识。幼失怙恃,依叔兄丕相居,家中资济贫殊不靳,设帐于乡,贫苦子弟求学者,束尽却之,常为人排难解纷,不避权豪,名大噪。当中东战后,尝愤语人曰:“吾国内政腐窳,外交失败,皆缘政府恶劣,恨不能杀尽当道。”识者异之。邻封之地,盗赃蜂起,有孟传文者倡办民团,知君名,邀之出,被举为团防长。复虑民风强悍,嗜枪惯载,君仿前明保甲制,寓兵于农,编练万余人,指挥教导俨成劲旅,非惟盗贼敛迹,即劣绅李浩年、土棍刘鸿源向以渔肉乡民为事,至是亦不敢逞凶横,地方颇赖以安。官府专制,转忌嫉之,但系保卫地面无如何也。庚子变乱,盗贼纷起于磨盘山茨沟一带,势甚猖獗。君尝往剿,民心咸服,而李刘恶徒诬罔贿赂,牵而成谳,拘君下狱。地方哗然,民众代诉,卒不直。致友人某僧函曰:“贪官恶绅狼狈虐民,世界黑暗至此,斯极死何足惜!惟宿志未偿,公仇未报,吾同胞其何日能脱专制范围乎?”时君在狱已越一年,有闽人曾石农与新州牧藩茂荪者具道君冤,详审数次得转环释出。地方仍举为团防长,官府不许,君聚地方父老而言曰:“清国官吏向以压制民权为主义,夫何足怪?吾辈既为地方治安计,只有为吾所为,公款吾偿足矣。”时顾人宜亦练民团于顾家岭,互相为助。顾与君乃姻娅也,同遭官府深痛,屡加以私会之名欲解散而不能。余掌满州警政历两载,地方得安谧者君之臂助力居多。辛亥夏,庄河官绅勒捐,潘永忠率众力抗,顾约起应,君以时机尚早未决。旋清督赵尔巽派重兵剿杀潘。李浩年与巡防营管带李万胜有旧,串通陷君党潘诱杀之,临刑神色不变,从容就义,时年三十七。顾闻愤甚,与君叔兄丕相谋购枪置械,依君旧有计划扩充大举,以承遗志。迨武昌起义,遂起应于庄河,连战皆捷。君逝矣,共和告成。生前有功于闾里,死后有功于民国,非当代之伟人乎?故为之书而传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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