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这这。。”费斯特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精彩!”獭鼓起掌来,看向吕锦“吕少将,这莫非就是。。?”
“没错,这就是请神。”吕锦满脸肃穆“请神的人等于就是将生命献祭给神灵,换取一时无穷的力量,然后光荣地赴死。”
“为了一些崇高的目的,很多代价都是值得的。”一直不说话的薰似乎也被这种行为给深深的触动了,一向多话的鸢却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若有所思。
费斯特一脸茫然,吕锦继续解释:“请神是布鲁斯利公国之所以无人敢侵犯的原因之一,这里很多民族都有自己的守护神灵,有天赋的战士们会去学习如何请神附身,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用它来保护自己所属民族的利益。”
“说实话,我不能理解这种行为。”费斯特说,“有什么事情比生命更重要?说什么民族的利益,还不就是当权者之间的权力斗争,为了达到一些卑鄙的目的让这些优秀忠诚的青年来承担后果,什么狗**族利益!”
吕锦听了之后冷笑了一下说:“这番话可不像一个大师所说的话。”
“不管是什么大师,不明白生命的可贵之处,就什么都不算。”费斯特此刻说出来的话判若两人。
众人沉默下来。“虎头”还是老样子,摇摇欲坠,握着长矛的手依然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但他的对手的表情可是精彩万分。光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必然是很清楚这“请神”的厉害,但是他并没有动摇,他骑马到另一个族人身边,耳语了一番,族人点点头,两人以“虎头”为中心开始绕圈。突然光头将手一扬,两人一同朝“虎头”袭来,快速接近后同时以一个高难度的骑在马侧身的身姿挥刀朝“虎头”的双脚砍去。
骑马的人全靠双脚紧踩马鞍双腿夹紧马腹来维持平衡以及使力,如果腿部以下受伤,几乎就等同于败阵,“弯刀”二人的战术非常明确,不管你攻击哪边,你都要付出一条腿的代价。果不其然,只听到长矛划破空气的一声爆响,光头的族人身首异处,而“虎头”的左腿膝盖以下被完全砍掉。
断腿处并没有留太多血,也许是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此时的“虎头”面色苍白,却没有发出任何哀嚎,连呼吸的迹象都看不出了,就像一个真正的死人。
光头似乎已经料到这种局面,他不再靠近“虎头”,似乎打算等“虎头”的血流尽,让他自生自灭。他退到远处,静静地等待“虎头”落马,看似不齿,却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对战的人进入僵局,观战的人就不耐烦了,餐布上的零食已经变为了干粮,费斯特一边啃着肉干,一边嘟囔:“他们俩就打算这样杵着?那光头就这点出息,打算等那个人就这么死掉?”
“要不你上前去帮他看看那人死了没?”獭站起身,打算去一旁方便方便,其余几个人一点挪屁股的意思都没有,费斯特想了想还是作罢,继续坐等。
“其实‘虎头’已经死了。”吕锦冒出一句。
“我总觉得如果这时候飞过去一个苍蝇,他还能一矛把苍蝇头给切下来。”费斯特不信。
“请神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已经献祭给了神灵,目前支撑他身体的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意识,这时候只要有一个迹象表明战斗已经结束,他就会立刻倒下,那个光头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又或者说他已经明白那个迹象就是他落马的那一刻,但他肯定不会先下马,因为只要他先落马,从规则上来说他便输了,他的民族也输了,而另一方也就胜利了。”
说着说着那光头骑马朝港口这边奔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那股笑意里都掺杂着几分奸诈。
光头并没有下马,居高临下地对费斯特一行一抱拳,大声问到:“敢问几位可是天人?”
吕锦站起身来,抱拳回答:“我等一行承蒙上天安排,途经此处,见证此次仪式,事后定不辱使命,将结果呈报到王城。”
光头打量了他一番,似乎认定了他就是一行人的头目,客客气气地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吕锦尾随着光头朝一旁走去,两个人几番交谈,光头似乎费了很多唇舌来说服吕锦答应他什么事,最后吕锦好不容易答应了才让他回来。
费斯特好奇地问他:“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是不是那个光头让你帮他去试探那个请神的,你可千万别犯傻,我估计你都不是那人的对手,那还是人啊?简直就是鬼神。”
“如果是这样倒简单了,那人杀不了我,当然我也没想要杀他,反正他跟死也差不多了。”吕锦凝视着“虎头”的身影,言语中有几分怅然。
“那是什么?”
“那个光头很聪明,他知道怎么让‘虎头’的附身状态终结,他打算佯装落马,让那个人死掉,然后再给我们些好处,让我们去王城给他做假证。”
“这。。”费斯特面对这种事情,本能告诉他最好是答应,毕竟活着的人才可能成为敌人,但他还是假装问“那你是答应了?”
“口头上答应了,不过是骗他的。我在这个国家长大,我出生的民族也有无数先人曾在这仪式上抛洒热血,我怎么能给他们誓死捍卫的规则抹黑。”吕锦咬着牙说。
“哈哈哈哈,少将军你真帅,骗人都骗得如此理直气壮。”獭坏笑着在一旁鼓掌起哄。
这会轮到费斯特为难了:“这样子我们不就要跟那个光头的民族结仇了吗?何必呢,你不是说他们会为了这事追杀我们到死吗?”
吕锦反问他:“你刚还说没有什么比生命重要,那个小伙子用生命去捍卫的东西,难道还不值得别人冒点风险将真相传递给后人?”
“这哪是一点风险?这是被一个民族追杀到死啊,到死啊!”费斯特脸都涨红了。
“这可真不像个大师该说的话。”吕锦嘲笑他道。
“去你的大师,我只知道你为了你的尊严要让我们统统陷进被一个民族追杀的险境了。”
“我是无所谓,说实话,我还想看看谁敢动我们北方联盟的军人。”獭一脸的无所谓,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样子。而接下来同行的几个女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吕锦的做法,甚至连奴隶身份的尤丽都满脸认真的表示支持。
“你们,你们。”费斯特手指着这群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光头这时已经到了战场中央,只见他慢慢靠近“虎头”,下马冲“虎头”磕了个头,说了几句话,“虎头”果然朝一旁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那把长矛直直的插进土里,就像一面战旗,在诉说着主人生前最后一刻的辉煌。
坐在远处观战的他们能感到此时那个光头的喜悦之情,五大三粗的他竟然就地翻了两个跟头,然后双手握拳朝天上挥舞,大声用方言呐喊着,激动的样子好像真是他亲手打败了对方一样。好不容易完了,他骑马来到众人面前,邀请他们去客栈用餐庆祝,吕锦他们也陪着笑脸向他表示祝贺,只有费斯特满腹心事憋得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