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丁丁
早晨醒来,眼皮一直在跳,我预感着今天会出事。
按照妈妈的说法,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尽管我的左眼在跳,但我预感着今天会不顺,源头就是张霞。
昨天的举动,一定会把张霞气个半死,她肯定给郭亮打电话了,要不郭亮不会警告我不要和她发生冲突,我不管,她敢找茬,我就回击,谁怕谁。
去放射科拿片子,迎面撞上了张霞,出人意料的是,她目不斜视,直挺挺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高跟鞋敲得地面砖“咔咔”作响。我咕噜了一下眼珠子,撇了撇嘴,鼻子里“哼”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张霞坐在离我两个桌子之间的距离,说话的声调还挺高,好像在讲她儿子的趣事,笑起来也很夸张,“哈哈哈哈.”,像唱戏的京剧演员那种腔调,有点滑稽。
照她的性格来讲,她是不会让我好过,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果不其然,一个星期四的下午,快下班了,骨科的小周悄悄对我讲,张霞在她们科说你的坏话呢,说你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离婚男人打得火热。我一听笑了,“你信吗?”
“不信,怎么可能。”小周回答说,但眼光里却是含着另外一种意思。
我没有去找张霞论理,出奇的冷静。因为,前些天我就做好了心理预期以及对付张霞的手段,那就是书中所说的借刀杀人。我示弱可以吧,但只是表面上,哼,我不找你麻烦,自有人收拾你。
我掏出电话,给郭亮打了过去。“亮哥,张霞在医院里到处宣传我和你在一起鬼混,说得难听死了,我要找她论理去。”
“真的?”
“撒谎不是人。”
“听我的,不要去找她,我找。”
“嗯,我听你的。”我的声音很乖巧很柔顺。
幸灾乐祸的换上衣服准备下班,“咚”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张霞愤怒的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说:“丁丁,你真行,学会告状了昂,让他骂我一顿你就舒服了?”
“背后说我坏话,你更行。”我紧盯着她的眼睛,针锋相对。
“谁说你坏话了,你把那个人找出来。”
“不可能,人家告诉我就是信任我,我绝对不会出卖她的。不像某个人,当面一套背后插刀,猪狗不如。”
“你骂谁是狗?”
“你心惊了?”
“你好,明明知道我跟郭亮谈恋爱,你却死皮赖脸的给人家打电话约人家吃饭,还要不要那张臭脸了喊?”
“你跟郭亮谈恋爱?笑话,人家郭亮根本就没拿你当盘菜,你充其量也就是他偶尔泄欲的一个工具,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正宫娘娘了,切!”
“我不是正宫娘娘,那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臭不要脸的破鞋,一个****,一个****。”
“啪”,我上前一掌抽在了张霞那张唾液四飞的嘴上,紧接着一脚把她踹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张霞“嗷”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在这时,门外一下子涌进了四五个同事,急忙把我们俩人隔开。
张霞像头母狼一样挣脱人群向我扑来,我隔着挡在我前面的同事又给了她一巴掌,顿时,屋里乱成了一锅粥,直到保卫科的人过来才平息下来。
第十九节郭亮
给秋子选完衣服后,我又到食品区买了一些零食,然后把车开到了父母的楼下,打电话让父亲下来拿。
父亲看上去比以前苍老了许多,下楼时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我说我娘好些了吧?
“自己上去看。”父亲没好气的冲我说。
“她不是不让我进家门嘛。”
“不让进一辈子都不进了?”父亲用眼瞪着我。
“现在她有病,我怕再惹她生气,等以后吧。”
“小亮,这不是办法啊,你看我和你娘一天比一天老了,不知道哪一天我俩就走了,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
“爸,我找,从今天开始我就找,你放心吧,争取今年找上媳妇带她回家。”我把零食和衣服交给父亲,又从钱包里把所有的大票拿出来塞进他的口袋,转身回到了车上。
走到云溪桥,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玫瑰好像有话要跟我讲,我一把方向拐到了湖州路上。
下午酒吧的生意很淡,玫瑰正和一个女孩在自家店门口打羽毛球。我摁了摁喇叭,玫瑰踮着高跟鞋一路扭着向我走来,“呀,帅哥,现在改成大白天出动了?”
“穿着鞋也能打羽毛球?”
“这才叫真本事,哈哈。过来干啥,唱歌?”
“没事路过这里。姐,那天晚上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嘛。”
“有话---------,哦,想起来了,我想告诉你,阿春在我这儿又钓了一个男的,听说是跟三哥混的,以后不要再联系她了啊。”
“呵,她在我眼里本来就是一个过客,我没必要为她争风吃醋。那男的什么潮水?”
“叫王峰,正月里才从大连过来,下手挺狠,三哥很器重他。”
“切!三哥算个毛啊,我还怕他?”
“我知道,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者说了,我弟弟从不缺女人,是吧,哈。”
“缺,怎么不缺。姐,有一次你说老家有个表妹死了男人,人不错,你给介绍一下吧。”
“咋了?改邪归正了,姐不信。”
“真的,父母催得紧,你给介绍一下吧。”
“人家早找了,还是一个小伙子呢。哎呀,亮子,可惜了,我表妹绝对是贤妻良母型的,人又长得漂亮.”
“得得得,没戏了你还说个啥。”我抬手打断了玫瑰的话。
“哎,就凭你又帅又有钱,还愁找不到个女人,就算大姑娘也是一群一群的。对了,那晚那个女孩就不错啊。”
“拉倒吧,做我女儿还差不多,人家才二十三岁。”
“二十三怎么了,老付你知道吧,就是开服装厂那个老东西,五十六了还找了一个二十七的呢,人家媳妇比他闺女还小,不是一样过。”
“不行,我接受不了。”
“哎,看你们关系不一般哦。”
“别胡说昂。”
“我看见了,你抱着人家上的车,哎呀亮子,谁不服你我不服谁,你小子太厉害了了。”
“不和你瞎扯了,拜拜,有好的给我留意着昂,重谢。”
“好嘞,拜拜,帅哥。”
中午睡了个懒觉,打开电脑玩了一下午的麻将,看到天要黑了,寻思着晚饭吃点什么,广州路新开了一家重庆小面,门头很花哨,要不去吃顿尝尝吧。
要了一碗,刚把第一筷子夹到口中,张霞打来了电话,一听声音不对味,带着哭腔。“我被丁丁打了。”
“什么?”一口面条差点把我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