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事之后,林啸天亲自找上方家之主,失以半数生意,只为方家暂熄雷霆之火,也自整顿以后,林家重心放于年轻一代着重培养。
在这期间值得一提的是,陆林川这小子居然叼着奶瓶在旁学得有模有样,一次林啸天例行巡视看成效如何,偶然发现只有一岁半的陆林川学着武师练习马步架蹲,不由一阵好笑。
“看着这群半大小孩”首席客卿肖无言朗声道:“修武在于勤奋二字,不能朝三暮四,偷奸耍滑,卖弄小聪明者被我发现必当严惩不贷。”
烈日当空照,这群小孩平日间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受过这等苦?于是一个个未过一刻便东倒西歪,嘴里大呼:“太累,我要找我爹。”
肖无言甚感无言,他是贫苦家庭出生,一切必须靠自己努力,但是这群孩子是什么?大多都是林家嫡系人脉。打不得,骂不得,就在肖无言一筹莫展之际,林啸天凝目皱眉而出,声音甚是大怒:“真是把你们养成习惯了,如果林家跨了,你们能干什么?吃草根?啃树皮?你们愿意?”。
林家乃林啸天一手所撑,平日间所散威严,这群孩子还是相当惧怕于是打直身体连呼:“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那为何这点苦都吃不下?”林啸天恨铁不成钢声音犹带一丝痛心:“穷文富武,即有条件你们尚不加以珍惜,是不是想去朝阳镇寻矿?”。
闻听此言,这群孩子一个个愁眉苦脸脸露坚毅:“不想去”。
其中一个穿着明显属于下人衣裳的孩子,轻轻拉了拉前面的小孩,换来一声不满,于是连忙扯了扯他旁边之人,疑声问道:“尘少爷,朝阳镇那是什么地方”。
听见朝阳镇,名叫尘少爷的小孩不禁打了个冷颤小声道:“施丰,不要多问,那里不是善地,你只要知道是会死人的”。
“哦”施丰点了点头,他是下人并不是这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所以在听见要死人,他心里并没有多么害怕。
“哼,既然不想去?那就好生练武,你们今年最小的都快临近五岁,居然连一个不到两岁的孩童都比不上,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林啸天转过头对着肖无言笑道:“把那偷偷练习的小子也一并带上,还有这群小子谁不听话,就严惩”。
就这样,小小陆林川就加入了这个练武行业,这些小孩一见陆川年纪如此幼小,且贵为家主亲子,尚能承受!自己年纪更大又岂能位居人后?于是空前的热衷起来,这倒是让林啸天与肖无言始料未及。
因为身体尚小,无非就是蹲蹲马步练练架打,像其他孩童那样对着木桩以手劈之,肖无言是完完不敢让之尝试的。
陆林川身虽小智却不小,白天跟随肖无言修武,晚上则纳元聚气以消融先天母气,周而复始,成效渐出,肖无言将一切看在眼里。于是便将陆林川与其他孩童一视同仁,所修所炼皆是一样!
一日晨间早跑结束,施丰鼓足勇气来到陆林川身边小声问道:“少爷,你是人吗?”。
默默打坐的陆林川闻听此言稍感不喜,内心暗自诽谤你才不是人呢。睁开眼眸一缕精光浮现而没,看清来人是施丰后不快渐消,眼含笑意的指了指自己嘴巴。
其实施丰与这里人不一样,帝国自建立以来虽然颁发诸多戒律,但为一条不曾更改那就是奴仆制。
富有之,穷亦有之,富则雍容华贵,穷则餐不保夕!而施丰就是一个被卖小孩的小孩,算是永世奴仆,但林啸天为人正直慷慨就义,不像其他家族那般对其脸烙烙印。施丰自也明白其奴仆之子身份,所以处处忍让就算被其欺辱时也不敢让人知晓,所以林啸天让他也能来练武他比所有人来得更加勤奋。
施丰看陆林川不像其他人那样鄙视厌恶,胆子不由大了一分不由疑惑:“少爷,您还不会说话?”
轻点其头,陆林川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地让其坐下,施丰看陆林川这么和蔼亲人于是胆子不由又大了三分。
坐于地施丰不由大感其天不公,为陆川竭力报不平,看施丰如此模样,陆林川不由好笑指了指天摇了摇手,接着又指了指天,伸出小巴掌对着施丰轻轻一拍。
也许是身为奴仆比下人更低一等,从小的受人欺辱养成了揣摩人性,也许是上天冥冥自有天意,所以施丰好奇问道:“不怪天,不能谈天,小心五雷轰顶?”。
头轻点,陆林川双手成爪型狠狠的对着施丰而去,施丰顿时大惊:“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施丰眼露惊惧之意,陆林川赶忙将手收回,指着自己摇着手方指其天,其后对天不语。
施丰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陆林川,有顺其目光看了天空一眼,福至心灵般的小声道:“不怕!”。
无言一声“嗯”陆林川起身弹其尘,自顾自的回到练武场等其下次任务,施丰望着陆川背影想了片刻喃喃自语:“似乎当少爷奴仆很不错,我是不是该去请求家主呢?”。
当休息时间一到,看着陆续回到练武场的孩童,肖无言深感欣慰,只要不是刺头谁不愿意教呢?
“报名字看谁还未回来”肖无言手拿戒尺来回踱步,话说这戒尺可是神器,林啸天亲自册封,谁敢不用心者,胆敢调皮捣乱者,不需上报,戒尺侯之。
看着戒尺,站着的孩童不由更是挺直腰板,从左到右依次报名,待名报完,肖无言方笑道:“你们是不是感觉修武过于枯燥?”。
“不枯燥”一群孩童连忙大声呼道。
“假话,言不由衷”肖无言顿时眉头一皱:“那你们平时怎么不尽全力?同样路程同样负担,为什么有人一刻有人三刻有人甚至五刻方能完成”。
一群孩童顿时惊呼:“我怎么知道”。
肖无言眉头皱得快去得也快嘲笑道:“修武非是儿戏,现在枯燥我也承认,你们可知摸骨?可能你们大多数人都是在等待摸骨之机然后一飞冲天,但我现在告诉你们那是笑话,你们以为骨骼是天生?”。
“如果真是这样想,那就是大错特错,六年之后骨骼形成再修基本无用,六年之前骨骼尚在形成,修基本是锻炼你们的韧性促进骨骼凝实”。
“所谓穷则文,富则武,何来?”看着面前凝目认真听的孩童肖无言戒尺一指地:“坐下,听我说来。”
“在传说以前,这五行大陆并非如今的金炎帝国,那时没有国家只有部落与部落,部落之间皆有往来不存在利益关系,但好景不长,正所谓饱暖思****,人无事干便思想混乱,有人以破坏为乐,有人以****为乐,更有甚者以杀人为乐,当然还是有人以改变自身为基,开创武学盛举。
但是饱暖思****,常年不负初,自然而然随着时间迁移有了利益有了牵绊,终是导致战火焚天,部落消亡,国渐成型,但是那段时间武学不昌,百姓流离失所为生活所迫,百姓之间哪还有什么****思想,逐渐导致功法没落。
百姓干活之间也就有了吟诗作对,以此来消磨忧愁时光,三年一度科举是国家给贫穷之人的一条出路,有才则居之,自认诗词歌赋尚佳者可入朝廷为官。
但是搬弄是非多小人,搞的国家乌烟瘴气,家庭刻薄尖酸,百姓怨声载道,国不国,家不家。
后来唐元成实在看不下去,举杆起义凭借手中狼牙棒创立如今金炎帝国,历三代而整治,终于有了如今武学模样。”
看着围坐孩童听得入迷,肖无言大声喝问:“你们是想当尖酸刻薄之人,还是侠士之人?”。
“当为侠士”孩童突听闻问话想也不想便道。
“很好”肖无言笑道:“还有一则故事就是摸骨,你们想不想听”。
孩童爱听故事是天性,就算陆林川也不例外,于是一个个正襟危坐静等肖无言说来。
“金炎帝国历三代而治,文武双修之下,国家日渐昌盛,八方来朝共享一片盛举,其中我国的监国大都统,年轻时代曾有两次摸骨,发现骨非先天而成,先天只占其一,后天更是关键,年满三岁曾被大祭司摸骨一次,那一日对释方觉犹如霹雳只听大祭司所言“此儿骨乃畸形,先天不足,韧性不佳,后天成就有限”。
但是释方觉却未消极以怠,每日跟随其父日夜苦修苦练,待得六岁大祭司再次摸骨只闻“骨乃先天因人而异,怎未过三年先天充足,韧性极佳,奇哉怪哉”。
“你们可听明白了?”肖无言点到即止。
“肖武师,这武圣释方觉我们怎么不知道”待肖无言停下,孩童顿时问道。
“你们,整日以玩为乐,不爱修武,不关心此事,当然不知道了”肖无言无言笑道:“故事也讲了大半时辰,但是任务量也不能减少,有没有怨言?”。
“没有”孩童连忙起身大声道。
“好,甚好”肖无言起身看着这群孩童大声道:马步二刻,下蹲三刻,抬腿一刻,我所教动作五刻........
刚把任务说完肖无言看着远处而来的林啸天连忙迎上:“家主,你又来例视巡察,是不是看我没有好生教导”。
“哪里话”林啸天摆了摆手,视线极力寻找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陆林川:“这群小崽子没有为难肖客卿吧”。
肖无言顿时笑道:“除了才接手那阵子外,现在这群小少爷都还是勤奋好学,尤其是那个叫施丰的孩子”。
看着陆林川马步蹲得有么有样,林啸天不由又看向施丰,只见施丰马步蹲得中规中矩,两手放于膝上,别人还要擦擦额头汗珠,而他则任由汗水滴落,咬紧牙冠不由暗自点头。
肖无言陪林啸天边走边说,言谈所及皆是陆林川,施丰和林尘三人,想了想肖无言道:“家主,再过一年这群孩童都将步入摸骨年龄了,神堂所收费用之高,再加上林家生意又一半给予方家,怕现在是入不敷出了”。
“无妨,为了林家以后这点钱当出则出,我林啸天从一无所有能建如今规模,也并非全是侥幸”林啸天沉声道:“你还是把心放在这群小崽子身上,还有林川那小子如果敢调皮捣乱也不用看我面子,该惩则惩”。
说到陆林川,肖无言顿感怪异:“说起来现在这群小子能有这般乖巧,都应该归功于林川,按理说他这么懂事早该说话才对,但我与他接触都快一年了,还没听他说过一个字!”。
闻听此言,林啸天顿感无语郁闷:“别说是你没听见他说话了,我这个当老子都还没听见他说过哪怕一个字一个音呢?”。
“啊”肖无言惊到:“啸天,该不会林川这小子是先天之哑吧”。
“无言,别瞎说”林啸天也想过这个可能,但还是不确定的道:“不是说话有比较慢的孩童吗,你看他半岁就会跑,一岁多就将你教姿势练得有模有样,应该聪慧放在了这些地方导致说话慢了些”。
肖无言点了点头:“也有可能”。
待看完每一个孩童修习之后,林啸天摸了摸施丰的头笑着给了鼓励后方才和肖无言道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