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想了很久。我一直在彷徨,到底是要去北京,还是留下来,忘记这一切。哪条路也不好走,如果去北京,我不知道后面会是什么,如果不去,倒是可以不需要再面对。
可是就算不去,其它人会不会放过我。一个叫朱婷的及他身后的组织,还有一伙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神秘人。更何况还有老头子临死前告诉我的那句,救我。
要是我以前的性格,我肯定会选择逃避,选择忘了这所有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空荡荡的,甚至有些冷。前几天老头子还坐在这里,现在就没了。我想有个家,有个疼爱我的人。以前有老头子在,我可以一直逃避,可是现在,我必须向前,向前,再向前。
我从衣柜里拿出箱子,装上几件常用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又从钱夹里掏出那张特别的车票。我要北上,我要知道父母的秘密,我要救老头子回来,无论他在哪里。
到北京的火车是在半夜,我坐在候车室里,卖了杯奶茶,自己到开水房冲了,抱在手里。我开始仔细的观察周围的每一个人,从离我最近的开始。不多时我就发现了好几个不太正常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小偷,还是便衣,还是即将要追踪我的。
但是我还是不想用那张特别的票,此时我想尽可能通过自己,将跟踪我的人找出来,最好能逼他或者诱他说出点什么,要不总是这样,他们对我一清二楚,我却对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
我自己买了一张软卧的票,这样他要跟踪我,要么就只能买跟我一个房间的票,要么势必要经常从我门口过来看,这样我也比较容易发现跟踪我的人。等我上车才发现,原来有钱人都坐飞机了,软卧车厢里都没有几个人。
我所在的小单间就只有我一个人,另外三张铺位都空着。我躺下来,关上门,等着火车启动,火车在这里需要换车头,等半个多小时。我躺在床上,想着跟踪我的人会怎么找到我。我把窗户的窗帘拉上,把门口的插销也销上了,准备躺下睡觉,先不管了,等到了北京再说。
不过,如果我没有用那张车票的话,齐叔能不能跟踪到我,进而做好我下车之后的安排呢?我突然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后悔了,不过到北京还有很久,等会到半途我找车长换下车票,齐叔应该有办法能够安排。
人有三急,没办法,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关着自己到北京,火车已经开了,周围一片黑暗,火车不断的穿越着隧道,耳朵开始发涨,医生说这是耳膜内陷,长期抽烟的后果。我站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
刚打开门,一个小姑娘推门冲了进来,刚好撞了我一个满怀。她的头发一甩,刚好甩到我的脸上,一股清香铺窜入我的鼻腔,我感觉我脸红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推门没推开,正一用力,门就开了。”她始终低着头,我也看不见她的长相。
“没……没事,不过你也在这个间?”这是多少香艳小说里出现的场景,火车,单间,美女。我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
“嗯,是啊,你看我车票。”
“不用,不用,你进来吧,我出去抽根烟。”我回头背上背包,向车厢连接处的厕所走去,一阵冷风通过缝隙吹进来,我脸上的温度总算降低了些,情绪了冷静了下来。这会不会是来跟踪我的,我分明看见了她背着的单反相机。
上完厕所后,我在吸烟处抽了根烟,仔细分析了下这个姑娘是跟踪我的可能性。却发现刚才太紧张,竟然没有太注意她的一些细节。
等我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看手机,羽绒服挂在床头,只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薄T恤。我仔细看了下,她确实带着一个相机,此时正放在床头上。听见我进来,她抬起头来,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皮肤雪白,眼睛清澈,笑起来,左侧的脸颊上还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你到哪里下车?”这次她主动问我。
“我到吉林。”这是一趟经过北京的车,出于小心考虑,我还是决定撒个慌。“你到哪里?”
“我到北京下车啊,我在北京上学,这次是来陕西拍摄来的。”
“额,那你怎么现在才过来?”
“我同学跟我一起呢,他在另外一截车厢,我刚才跟他在哪里玩了会。”她说完继续低着头看着手机,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她的零食。
我坐在对面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一抬头刚好看到她低垂的领口,雪白的皮肤衬着黑色的肩带,随着火车的震动,颤抖着。已经跟女朋友分手很久了,这个时候我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了反应,完全忽略了这个可能是跟踪我的嫌疑。或许从看到她清纯的脸的时候,我就已经放松了警惕。
“我叫赵景行,你在吉林工作?”
“额,我叫王鹏,就是去吉林旅游。”我有些尴尬。
“哎,你要不要看看我拍的风景?”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意思,而是从包里拿出相机,坐到了我边上。“看,这是华山的日出,拍的怎么样?”她歪着脑袋,几乎紧贴着我的侧脸。
我只能僵硬着脖子,盯着相机不大的屏幕,不可否认,她摄影水平确实不错。她一张一张的向后翻着,但是飘来的淡淡清香却扰的我根本就没法集中精力去欣赏这些照片。
“哎,好重的,你拿着”她把相机塞到我手里,然后她自己点着翻看着,但是这样的姿势,刚好她圆润的肩膀刚好靠在我的胸口上,我更没法去欣赏这些照片了。
她拍了很多照片,从华山到西安,再到延安,我的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已经放上了她的后背。照片翻到最后一张,并没有出现任何关于我的照片,我终于放下了所有戒备。她一直腰,发现了我放在她后背的手,我看到她的脸泛上了一丝红霞,但是却没有说话,这更给了我进一步的胆量。
但是她并没有给我进一步的机会,站起来,回到她的床铺收拾好相机,面向里面躺在床上。
“你有没有听过那个禽兽的故事?”就在我的良心感到不安,想着怎么道歉的时候,她幽幽的说。
事到如此,就算我是弱智也清楚她什么意思,我站起来,反锁了单间的门,刚好十点,火车的灯也关了,我躺在她身后,轻轻的环抱住她,她晃了一下身子,但是并没有用多大力气,然后转过身来,抱住了我。
她的唇非常软,有些滑,我不自觉的就滑进了这温柔乡里,这是一具青春的身体,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圣诞夜。
火车有节奏的震动着向北京飞驰着,窗外不时闪过一丝光亮,越来越快,越来亮,一直到突然出现在一片光亮之中,停了下来,城市的灯光透过窗户,肆意的宣泄在这车厢里。
这是我这几天睡的最香的一夜,都有点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