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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话 人死之后的归宿

呼呼,刘羲字吹了吹新得到的牛相魔法印章,立刻飞回了小芊家的院子里,他轻轻一点,球形结界随即破解。

“羲字!”小芊激动地迎了上来。

“吼!”古哈鲁眼泪汪汪,瘫软在地上,想飞却飞不起来,只能在原地扑打着双翼,见到主人,它也好高兴。

“小芊,古哈鲁,我回来了。”刘羲字说话一直是那么温柔,他朝着小芊温暖一笑,然后走上前,摸着古哈鲁的头说:“古哈鲁,你今天非常勇敢,非常棒!”古哈鲁听完眯起了眼睛,脸上泛起了红晕,嘴巴微微张开,开心地用它的头去蹭刘羲字的胸膛。

“你额前的宝石碎了呢!得帮你换颗新的了。”说罢,刘羲字召唤出了魔法书,从收藏栏中挑选了一颗非常明亮的红宝石,然后把它嵌在了古哈鲁额头的凹肉槽上,小小施咒一下,红宝石便发出了熠熠的光芒,而古哈鲁的全身也被笼罩在这光芒之中,渐渐地,它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起来,身体也恢复了元气。

吼——古哈鲁高兴地飞了起来。

“古哈鲁,谢谢你!”小芊朝着空中的古哈鲁招手,听到这儿,古哈鲁马上飞下来停靠在小芊的身边,任由小芊抱着它的脖子抚摸它。

刘羲字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忽然他转头看向屋顶,表情又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小芊,你的家被破坏成这样,我得快点帮你修复才行。”

正和古哈鲁友爱融融的小芊听到这句话时,马上反应过来,她惊恐地说道:“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今晚的事我家附近的好多邻居全都知道了,现在怎么办?”

“不用担心,只要帮他们消除记忆,忘记今晚发生的事就可以了。”刘羲字微笑着说,“小芊,古哈鲁,来帮忙一下,好吗?”

“好呀!”

“吼!”

小芊和古哈鲁都高兴地跳了起来,满口答应。

“因为要节约时间,以免今晚的事件被无休止地传播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我想让修复魔法和消除记忆同时进行,但前提是需要画一个生灵体辅助的魔法阵”刘羲字一边解说,一边指挥,“小芊,请你站在这个位置上。”小芊听完马上照做。

“古哈鲁,你站在这个位置。”待古哈鲁站正之后,刘羲字又帮它矫正了一下方位,“现在好了,我要开始画魔法阵了,在这之前请你们闭上双眼,直到我说好才可以睁开哦。”

小芊和古哈鲁都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小芊不敢松开眼皮,只觉得眼前一片晃动的明亮,心里期待着魔法阵画完的样子。

终于画好了,刘羲字示意小芊和古哈鲁睁开眼睛。

“哇!好漂亮!”小芊惊叹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自己的脚下是一轮正在转动的平面月亮,而且月亮的位相也发生着变化,从新月,上弦月到满月,再到下弦月……周而复始。她再抬头看了下古哈鲁的位置,古哈鲁的脚下是一轮闪耀着光芒的太阳,那个太阳也是不停地顺时针旋转。而羲字则站在魔法阵的正前方,他的脚下是一颗六芒星,而周围是闪闪发亮的咒符图案,外环魔法阵与内环魔法阵的光芒彼此辉映,互相逆向转动。

“要开始了!请你们一起双手做祷告吧!”随着刘羲字说完,脚下的魔法阵的外环开始向上散发流光,那浮动的光芒就像夏夜空中成千上万流动的萤火虫,小芊听不懂刘羲字念的是什么咒语,只知道这声音庄严神圣,却又有着温暖人心的力量。

整个修复祈祷的魔法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庄南别墅小区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小芊的邻居们也被施予了忘却的魔法,所有关于今晚事件的记录都被抹除了,没有人还会记得这一夜离奇的空中激战。

今晚对小芊来说,又将是难忘的一夜,看着庭院里流动着还未消散殆尽的魔法荧光,小芊的心也跟着漾起波澜,久久难以平静,想想这短暂的一天一夜让她尝到了多少世间滋味。

“不早了,小芊,你得快点去休息了。”刘羲字提醒道。

“嗯,羲字,那个……我可不可以提一个任性的要求呢?”

“什么事?说吧”

“今晚多陪我一会儿好吗?”小芊以极近微弱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刘羲字的目光如水,他抬头望了望清朗的夜空后,视线又回到小芊身上,不置可否,好像在犹豫什么。

“不可以吗?”小芊顿觉有点委屈,以为他不情愿,她低下头来,泪光已经在她的眼里打转。

“好!我答应你。”刘羲字的目光始终很温柔。

“谢谢你!”欣慰浮现在了小芊的脸上。

沐浴过后的小芊端着一盘水果沙拉走进了她的卧室。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羲字,来尝尝我做的水果沙拉吧!”她把水果盘放在刘羲字的面前,即一张电脑桌上。

“好的,谢谢小芊。”刘羲字停下手中的鼠标,向小芊微微一笑。

“羲字,你也会玩电脑呀?”

“嗯,很简单,很好操作。”

“对了,古哈鲁呢?它去哪儿了?”

“我已经让它回魔法世界了。”

“这样呀,我原本还在想古哈鲁喜不喜欢吃水果呢。”小芊坐在了自己的床边,不经意碰倒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立体相框,她顺手捡了起来。那上面的相片是她和奶奶的合照:小时候一脸天真可爱的小芊依偎在奶奶的怀里,一副非常幸福的样子。忽然,滴嗒!一颗晶莹的液体润湿了相框上的玻璃片,也模糊了相片中的小女孩。

“羲字,你说,人死后会去哪儿呢?”小芊轻声细语地问着。

“每个人最终的归宿不一定一样,你的奶奶看来是个很善良的老人家,她死后应该是上了天堂。”刘羲字缓缓地说道。

“嗯,我想我奶奶了。”小芊擦了擦相框上的湿痕,又说道,“那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我的奶奶呢?”

“这个……”

“看来……果然是不行呢。”

“小芊,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通常死者与生人是没有见面的机会的,但有时候机缘巧合了也未必不能相见。”刘羲字看着小芊微红的眼睛,不忍心告诉她太多真相。对于小芊的家庭情况,他今天已经知晓了七八分,得知她内心孤苦,也只好安慰她让她心存一丝希望。

“真的吗?”小芊激动得睁大了眼睛。

“嗯。”刘羲字的回答很平静。

“羲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今天你又救了我,我总是很没用,经常给人添麻烦。”

“小芊,你快别这么说,我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的人,保护你的安全是我应尽的责任。”比起小芊自卑的想法,刘羲字感到更加惭愧,因为事实上他才是一切祸乱的始作俑者。

小芊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怪他,毕竟每次她一遇到危险,刘羲字都是第一个站在她面前保护她的人。

“小芊你该早点休息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对不对?”刘羲字注意到墙上的壁钟,赶紧提醒道。

“我知道,可我明天不想去上学了,我想再请假一天”小芊说着就躺了下来,“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我无从适应。”

“想请假也好,但小芊你最好早点休息,看到你今天没受伤,我就放心了。”刘羲字笑着说道,他的目光里尽是温柔,“以后每天晚上你得早点洗澡回房休息,不要随便开窗户,也不要轻易走出你的房间,特别是在靠近午夜的时候。”

“谢谢你,我会这样做的。对了,羲字,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的,说吧!”

“你说过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和这个世界历史上的著名书法家王羲之有关呢?”

“因为我生前也是这个世界的人。”

“生前?”听到这一句,小芊马上惊讶地从床上坐起来。

刘羲字突然眉头一锁,不再说话,他的表情看来似乎有难言之隐。许久,才从他的嘴里冒出一句话:“不早了,小芊你赶紧休息吧,我要回魔法世界了。”

“那好吧,羲字,再见,今天谢谢你再一次来救我!”见到刘羲字不愿开口,小芊也不再继续追问,两人互相挥手道别。

和平常告别一样,小芊望着刘羲字的身影渐渐消失,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原来羲字生前也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他现在的身份是?人死了之后原来可以成为另一个世界的魔法师?那奶奶呢?这些问题困扰了小芊一整个晚上,她还是想不明白。

第二天,又迎来了一个晴朗的好天气,正当晌午,烈日高照,但是小芊却无精打采的,她躺在床上懒得动弹,毕竟昨天的经历太曲折了,超过了她的最大承受能力,无论是精神还是体能。

“小芊小姐,请问你在房间里吗?”保姆阿姨在轻轻敲门道。

“嗯,阿姨,我在里面。”小芊回答的语气温吞吞的。

“今天又不去上课吗?”

“是呀,我向老师请假了。”

“小芊小姐,请你快起来洗漱吃饭吧!昨天晚上你都没吃饭,早上也没吃饭,现在一定饿了吧?”

“没事的,阿姨,我不饿。”

“那好吧,饭菜我先帮你放着,记得饿了要下来吃哦,不然会得胃病的。”

保姆照顾小芊也有一段日子了,知道她经常不按时吃饭,一直好心提醒,可是小芊骨子里性格很倔强,因此她也只好顺水人情,不多做干涉。

就这样,小芊在床上继续躺了两小时,直到她突发奇想要上网查有关魔法师的资料。说干就干,她立即爬了起来,打开电脑,输入关键字魔法师之后,网页里弹出来的信息很全面:关于魔法师的百科资料就有好几种版本,还有各类涉及魔法师题材的小说,故事,游戏等,内容五花八门,看得小芊眼花缭乱。她随手点了一个网页,里面全是动漫魔法师的图片,图上的魔法师都是穿着一身西方巫服,戴着高高的巫女帽,要么骑着一把扫帚,要么拿着一根魔法权杖,给人一种神秘奇幻的感觉,和白衬衣黑裤一身常服的刘羲字完全不一样。接着小芊又搜索了灵魂转世,异次元世界等信息,不得不佩服网络信息量之大,各种奇幻的神秘学勾起了小芊的兴趣,她花了足足一个下午的时间在流连网络世界,不管保姆阿姨怎么催她吃饭都无动于衷,直到肚子扁得前胸贴后背,咕咕直叫时,她才下意识地去洗漱吃饭。匆匆吃完饭之后,小芊又继续沉浸在网络世界中,要不是亲身经历,她从来没想过魔法世界会真的存在。她对网络上描述的魔法世界非常憧憬,然后在心里不断地想象和脑补着刘羲字所在的魔法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同时又隐隐地希望能在魔法世界中见到她的奶奶。时间又一眨眼过去了。过了许久,小芊才恍过神来,刘羲字提醒过她晚上要早点洗澡回房休息的。看了一下电脑右下角任务栏的时间,11点44分了!天哪!小芊惊呆了,想不到自己竟然玩到这么晚了。

“完了,再不快点去洗澡,等会儿午夜又会出现什么怪物了。”小芊喃喃自语道。

好在现在离午夜还有15分钟左右,她得争分夺秒快点洗澡了,于是她连忙打开房门,没想到,这一打开,顿时眼前出现了铺天盖地的青草,那些青草从她的脚下一直蔓延到房间里,像是长了脚的怪物,所到之处必然疯长,一眨眼的工夫,房间里的四壁全都不见了,应该说现在小芊所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举目望去,四周都是草原,一碧千里。而草原之上是蔚蓝的天空,鸟儿不时地从半空中掠过,发出清脆婉转的叫声,阳光明媚,惠风和畅,怎么看都是置身在大自然美丽的清晨景色之中。

“怎么会这样?”小芊看着眼前的一片大草原,慌乱不已,“这是什么地方?”

明明前一秒钟还在自己家的卧室里,现在怎么就突然来到了草原呢,而且时间也由黑夜变成了白昼,太不可思议了。眼前的景色即使再清新宜人,在小芊眼里也是阴森可怕的。

对了,羲字呢?他来救我了吗?小芊四下搜寻刘羲字的身影,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羲字——羲字——”

喊了许久,也不见刘羲字到来,小芊越发觉得害怕,纵然她现在还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可是她也不想一直待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草原。

“羲字,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呢?”小芊一边用手撩开长长的杂草,一边自言自语道,她开始在草原里不辨方向漫无目的地走动。

咩咩咩——

一阵羊群的叫声传来,小芊循声望去,远处果然有十几只白花花的羊正在一棵树下吃草。自古有羊的地方必然有牧民,况且羊又是非常温顺无害的动物呢,小芊想到这里就准备上前靠近羊群,可是刚走一段路,她又退缩了一下,万一饲养这些羊的主人就是今晚让她陷入草原的怪物怎么办?于是她又转身往回走。

咩咩咩——

奇怪了,羊叫声怎么越来越近了呢?自己明明是往远离羊群的方向走的,难道羊群也在自己身后一直跟着自己?小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只见那十几只羊还是在它们原来的地方吃草,寸步未移,但是小芊却离它们越来越近,真是太奇怪了,小芊不作多想,赶紧迈着更大的步子离开,可是背后还是传来了近在耳畔的羊叫声:咩咩咩咩——咩咩咩——

不会吧?我明明走得非常快了,为什么羊叫声还是在身边,难道它们又在跟踪自己?小芊心想着,她再次转过身去看那些羊,这一看,让小芊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些羊依然在原来的那棵树下埋头吃草,它们都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小芊,在和它们眼睛对视的那一刹那,小芊的眼色由惊异瞬间变为惊恐:原来那群羊都长着一张人脸,它们的眼睛也是神色复杂的人眼,有狡猾的,有刻薄的,有迷离的,也有阴狠的。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草原上传来小芊的一声长尖叫,这声音竟然在茫茫的碧野之中会激荡起几声回音?小芊的心跳骤然加速,全身直冒冷汗,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拼命往前方跑,可是不管她怎么跑,羊咩咩的叫声总是阴魂不散般地徘徊于耳际,小芊不敢再回头去看背后的情况,她太害怕那些羊的眼神了,简直会吃人一样。

“羲字,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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