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依旧如此迷人，让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它深知自己只是一只妖，一只幻妖；而他却是神灵下凡……没可能的……
“零虚，别看了，再看他也不会瞧你一眼！越看反而越伤心！”躺在一旁树叉上的黑衣人淡淡的说着，话语里却尽是哀伤。
“哼，要你管……噩罚，你是个心魔，怎可懂有心之物的感情……”零虚嘟着嘴，纵身从树上跳下。
“对对，我是心魔，不懂你！亏我还天天给你找吃的，不然就你这能力，可不早就成了别人碗里的补品！忘恩负义的小妖……”
“本来就是嘛……”零虚挥动双手，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树上的噩罚看着它，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当真要为了他而选定自己的性别？这可是会折损寿命的！”噩罚声音中透露着一丝不爽。“就不能是为了我嘛？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他小声嘟囔着，没让零虚听见。
“嗯，既然我不能和他相爱，那我至少可以以一个女孩的身份去暗恋他……”说罢，它便化作一团七彩的雾。
“可惜啊，我已经无法自拔了，只能看着你去爱别人，自己傻傻地不爽……呵呵，我真傻，简直是最傻的心魔……”趁零虚此时听不见，他一口气将刚刚憋着的话说了出来，“只怪我不会流泪，否则现在肯定水漫金山了吧……”他苦笑着等待零虚化形。
至少他可以成为第一个看见零虚化为女儿身的幸运儿……
……
其实也没过多久，整个过程也就是从日出到太阳全升起的时间。
那团彩雾渐渐凝成人形，噩罚的脸上出现了期待的神色。
“噩！我美吗？”一个可爱的人类少女出现在他眼前，这就是零虚。
“美……中不足！”他笑着说。零虚一听，愤愤的看着他。
“哼，怎么美中不足了？”
“呵呵，你呀！咳咳，说完别打我！”零虚用力的点点头。“睫毛是很长，但也太长了！再短到一毫米就完美了！还有鼻子！太小巧玲珑了！应该是大蒜鼻才对，再有一颗大黑痣更好！嘴唇也可以再肥一点，向上翘！眼睑下还要再多些小雀斑！嗯嗯！对了！还有腿，太细了！粗一点更好看！”噩罚强忍着不笑说完，而零虚早就气的七窍生烟！
“你，去死吧！”她气哄哄的扭过头去，噩罚也没再调侃她，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噩罚就听见一阵阵轻微的抽泣声。他睁开眼，看向那声音的来源——果不其然是零虚。
“怎么了？”
“……”
“好好的，干嘛哭啊？别是因为那个神灵吧？”他顺着零虚看着的方向望去，双眼顿时暗淡了几分。
还是因为他……
只见那个浑身散发着淡紫色灵力的男子正将一个人类女孩抱在怀里。哼！伪君子！噩罚在心里暗骂。
“别哭了，他……”噩罚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能憋在心里。
他原本就不爱你，有何必为他流泪伤心……
“我忍不住，我知道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我看到他爱别人，心里就痛！我真的……”零虚捂住脸，但泪水还是顺着她指间流出。
“你当真爱他？”噩罚问得很无情。
她点头……
“你可知他对那女孩的感情之深？”
她楞楞的抬起头，一对哭红的彩眸呆呆的看着树上的男子。
“想知道吗？我可以帮你……”他闭上双眼，零虚还以为他是在运转灵力，但她错了，他是不想让眼里的泪破堤而出。
“可是，这会……伤到他……”
噩罚苦笑一声，纵身跃下。
“不，我答应了你，永不会做伤他的事……你不信我？”他淡淡的说着，睁开眼，一缕淡红的雾气缓缓散开，消失。
“我，我信你！”零虚擦了擦眼泪，笑着看向眼前的男子——他是她最好的朋友，仅是朋友……
“我会用摄心术让他降低防御意识，到时你就可以用幻境看看他到底有多在乎那人类女孩了。但你必须答应我，不管得出什么结果，你必须断了这情根！”
零虚犹豫的看着噩罚……事实上，零虚自出生就认识了噩罚，他比她大了不知多少岁。在她还在妈妈怀里的时候，噩罚就已经可以独自击杀一些狐妖，猫妖了，所以她打小就很依赖噩罚，什么事都由他决定。现在让她自己做出决定，她还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噩罚心里难受着。
“过时不候！”
“我，我信你就是！”虽口上答应了，但精致的小脸上仍有一丝迷茫的神色。
“好，我……帮你……”他再次闭上眼。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慢的吐出一口浊气。双手熟练的在胸口结下符印，渐渐的，他身边汇聚了如云雾般的黑色灵力。
“真的……不会伤到他？”零虚小声嘀咕着，偷偷看了不远处那栋别墅二楼窗口的英俊男子，脸上泛起一抹绯红。
这一切，噩罚全看在眼里。他只是微眯着双眼，假装没看到。但心这里，还是没有被骗，仍是锥心的痛……
他一声大喝，黑气便纷纷飘向那男子。若是常人看来，并未有何变化，但在妖物眼中，这周身弥漫着淡紫灵力的男人已是极易击溃。
“噗，嗯呃……”噩罚猛的吐了口黑血，果然，平平妖物若是想攻击神灵，就必定会引来天罚，自损寿命三千……
“噩罚！你怎么了？不是说不会受到伤害吗？怎么？……我……”零虚赶紧运转灵力为他疗伤，但他却笑着让她停手，抬手指向那个窗口。
“傻……我只是说过他……不会受伤，又没……说我，好了，快用幻像去试他，可别让我……白白受伤啊……”他虚弱的说着，嘴角的黑血已经凝成了疤，触目惊心……
“谢谢……”她深吸一口气，催动灵力在那栋别墅的范围内制造着幻境。
为什么心里一阵绞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