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红色的?”
“红色的,”尼克捻着自己的胡须,非常认真地点点头:“是‘火焰领主’,我不会记错的。”
但是老板娘记得,上次他说这故事的时候,那好像是一台青绿色的机甲……
总之,在尼克准备好为雅典娜慷慨就义的那个时刻。青绿色……好吧,就算是猩红色的闪光在地平线尽头出现,它像一颗流星般划破天际,贯穿大半座城市,从运输机身旁掠过。在这惊鸿一瞥似的相会之中,尼克注意到了来者的全貌——一只巨大的人形物体。
“会飞的机甲……”尼克惊得呆若木鸡:“那是……”
“是‘战神’,”迪雅咬紧下嘴唇:“最后……最后还是动用了战神啊……”
起初,这红色的机甲并没有做任何有敌意的动作,它只是像巡视战场的秃鹰那样盘旋了一整圈之后,又转回到运输机的正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十几架无人机尽数击落——速度之快,尼克甚至都没看清它使用了怎样的武器。
“前方的飞船操作者请回话——”
频道里突然响起了陌生而又阴冷的男声:
“您是否是正在执行绝密指令的尼克少校?”
尼克连忙回话:“对,你是?”
“我是近卫军特别行动队的里奥中尉,‘火焰领主’的机师。”说话间,红色的机甲突然飞到了运输机的正前方:“我会掩护你前往神宫,请务必救出雅典娜,通话完毕。”
不待尼克回话,机甲便后仰着倒向低空,陷阵厮杀。在它那肉眼难辨的机动性和一触即散的火力面前,洛基的战机群简直就像是初冬的苍蝇那样不堪一击,几乎都不能被称为是“战斗”,尼克能想到的形容词,就只有“屠杀”。
如果说这东西是雅典娜的秘密武器,那它未免也超出目前的科技水平太多了。
“火焰领主?”他不禁失声自语:“到底是哪里来的妖魔?”
“我说了,是‘战神’啊,”迪雅有些不解。尼克摇摇头,对一个联合人来说,安守本分便是最大的快意与幸福。
“它们原本是几年前在边境外找到的一批外星遗物,大约得有五六百万年的历史了。”迪雅解释道:“当时从构造上推断出它们是某种武器,而且可能非常强大,所以被成几个神系瓜分了。雅典娜这边分到了六个,全部送去了第一学院,”她顿了顿:“确切的说,是送给我的团队。”
“战神”配合着运输机的航线,在天空中杀开了一条血路,但随着星空渐渐取代蓝天,大气层外的战况显然比地面更加激烈。神宫的外围防线已经变成了一条环状废铁,数以千计、大大小小的宇航器战成一团,由于双方使用的设备型号完全一致,不使用敌我识别系统根本就搞不清到底是谁在打谁。
而击破这个僵局的,仍然是“火焰领主”—它径直冲进战火最密集的区域,七进七出,并不在意误伤到友方,只是将任何阻挡运输机前进的障碍都化为粉嶻。
“……在雅典娜亲自监督下,我们复原了所有的外星遗物,并以它们为核心部件制造了六台‘战神’……”迪雅指了指前方的战场:“火焰领主便是其中的一台。如你所见,在合适的人手中,它一机就可以摧毁一整支太空舰队。但是……”
迪雅欲言又止,而专注于进港的尼克也没有催促,直到两人穿好宇航服,离开运输船、进入神宫内部时,这个话题才继续下去——
“但是我发现……不,我怀疑,那六个被重新激活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外星遗物……而是外星人本身!”
正在进行最后的身份验证的尼克,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现在的他,眼里只有那扇标着“雅典娜王座室”的金属旋门而已。
“我经过反复实验,确信‘战神’拥有某种自我意识,并且会本能地与任何可以收发信号的电子设备进行接触,所以必须加以限制,否则以它们的技术水平,我们的防火墙可能只是纸糊而已……”迪雅面色凝重地道:“我现在怀疑洛基便是在研究‘战神’的时候,被其反噬,变成了与雅典娜完全不同的某种异形人工生命。”
旋门缓缓展开,从里面渗出了惨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