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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探海

马可在船头开始活动身体,他可不想刚下水就抽筋,活动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说了一声“我先下去看看”,就拿起自己的背包,把里面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在上海买的手电、潜水镜和老板送的几对防水耳塞,四处看看了看,目视距离内看不见人,就站在船上脱光衣服换上了泳裤,然后把耳塞塞进耳朵里,歪着脑袋调整耳塞的角度,尽量舒服一些。

扬子在后面喊着马可的名字,马可一点反应都没有,扬子自语道“这耳塞质量还挺好”,他走到马可的身后,拍了拍马可的肩膀,把深度计递给了马可,马可因为带着耳塞,所以说话的声音非常大,就向喊出来的一样“谢谢了啊,差点忘了”。

扬子冲他摆了摆手,扭身就走了,嘴上还不忘叨叨一句“这家伙带上耳塞跟聋子似的,跟哑巴是绝配”。马可把深度计戴在左手手腕上,手里拿着手电,腋窝夹着脚蹼,嘴里叼着潜水镜,也不知道嘴里呜呜着什么,两步就冲上船舷,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海里”船上的三个人看着也是哈哈的笑,这似乎让他们回到了小时候,涨潮时,不断的从防浪堤跳进海里在爬上去在跳。

马可露出头,甩了甩脑袋,其实从船弦的最高点到水面才一米左右,跳下来并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他觉得按照一个日记本的提示,能够让他们找到这里,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拿着藏宝图终于发现了宝藏的位置一样,让他莫名的兴奋。

他像水獭一样仰着头,手在水里摸索着把脚蹼带上,拿着潜水镜在海水里涮了涮,拿出来控了控水戴在了脸上,左右看了看,感觉清晰度还可以。

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这片海无法跟厦门啊,三亚啊哪些海比,这里的水质是比较一般的,而且浅滩多是泥滩,就算有沙子也是粗的很,马可和扬子昨晚探讨了这个问题,他们判断在这个位置下面一定是粗砂的,不会是烂泥,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好事。马可身边也有些鱼和一些浮游生物游过,但是他觉得并不是那么漂亮,至少没有电视机里播放的那么美。

船上的大成和哑巴也换好了泳裤跃跃欲试,他们几个在上海的时候时,经常思念海水和浪花,所以经常去游泳馆,他们并不习惯没有海浪的游泳池,也只是凑合罢了。

而一旁的扬子只是光着膀子,他并没有打算下水。因为他知道下水找东西跟捞海参是一样的道理,船上一定要留人做后勤保障的,而且他们带的氧气瓶基本都是空的,他要在船上给气瓶充气,这就是个挺费事的活儿了,现在他正在调整柴油机带动的充气泵,准备把空气压进气瓶里。

在水里的马可没有带任何的配重,只凭着自己对海水的感觉和体能,倒立着向下游去的,他向前伸着双手,双腿带有节奏的摆动,推着身体向海底潜去,像他这样潜水是相当耗费体力的,除了要承受水压之外,主要的就是要克服浮力。这个跟在家里把脸闷在洗脸盆里绝对不一样,如果在脸盆里能憋2分钟,在海里这样的情况最多坚持1分钟,甚至有深海恐惧症的连10秒都坚持不到,马可习惯这种海洋的环境,倒是觉得无所谓。一直往下潜了一分多钟他的手已经触到底了,他知道自己快憋不住气了,要赶紧上去,也没去注意周围的情况,看了一眼深度计然后再水里翻了个跟头,双脚在海底的沙地上轻轻一沓,放松双腿,伸平了自己的两只胳膊,手掌冲上控制着速度缓缓向上,海边的孩子每个人对潜水都有自己的一套,没有科班出身的他们,只是凭着对海水,或者说是对浮力的感觉,自己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好玩怎么整。

马可曾经跟着公司去三亚旅游,同事们一起潜过水,马可觉得潜水教练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有点危言怂听,也没听教练的,自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后来教练看出来他是野路子出身,也就不去管他了。

马可再次露出头时已经距离渔船十几米了,如果在海水里根本感觉不到自己位置的偏移,马可平躺着浮在海面上,两只脚在水中微微的摆动,慢慢的向渔船的方向靠拢。心里想着扬子这个小子估计的还挺准,刚才看了深度计显示21米,马可慢慢的游回了船边,这种慢慢的仰泳,对他也算是休息了,马可没有上船,伸手拉着挂在船边的旧轮胎上,摘下一个耳塞冲着船上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三个人说“21米”。说完又把耳塞带上,又向上喊“哑巴,气瓶扔下来”,哑巴拿起那个在岸上已经充好气的氧气瓶,直接扔在了马可前面50公分的水里,马可用脚登了一下船帮,向气瓶的方向扑去,双手迅速抱住气瓶借着气瓶的重量下沉,在下沉的过程中,马可用手把呼吸器拉过来叼在嘴里,然后打开了气阀,将气瓶背在身上,又是大头冲下游了下去。这次很快就又回到了海底,刚才下来只想探探水深,这次马可算是真真的开始找东西了,他从刚才扬子给他的往兜里,拿出荧光棒插在他现在的位置,如果没有这个他是无法判断位置和距离的,然后开始围着这个点一圈一圈的往外扩散着寻找,可是他越找越觉得发慌,因为他慢慢的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是水中的游鱼还是四处乱爬的螃蟹?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着,直到背后的气瓶感觉越来越轻,然后马可就向水面游去,马可刚出水,大成就把拴着绳子的救生圈扔下去,马可双手套在救生圈上,大成用力的往上拽,把马可上半身拽出水面,哑巴伸手拉住马可的气瓶背带,两个人一起使劲,把马可从水里拖了上来。

一个人在水下待了这么长时间而且除了气瓶只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装备,想自己爬上这一米高的船舷是不可能的,扬子也赶紧凑过来,大成问马可“怎么样找到了没”?

马可眨了几下酸涩的眼睛看着大成,说“大成,你说咱们是来找什么的”?

听到这个话的三个人都愣了,大成愣着说“是啊,我们来找什么啊”,马可看了看他们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咱们几个怎么跟找了魔似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就一起扑了过来,刚才我在下面找来找去的时候,才发现,除了这个坐标之外,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哑巴似乎到是挺看的开的“不知道找什么就不知道呗,就当给紧绷的神经放放假,咱们觉得有意思、高兴就行了,管他的呢,反正咱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哑巴的这句话好像给他们解开了突如其来的心结。

马可说“对啊,我们来这儿也没想过要找到什么,只是满足一下咱们的好奇心而已”,说道这里,大家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扬子也跟着说“我看你们啊,就像是一群突然得到了一个藏宝图的人,想都不想就奋不顾身的去寻找,然后找到地方了,却又不知道具体藏了什么,藏在哪里,是盒子里还是树根底下,也许到最后才发现那张藏宝图是一个孩子无聊时画出来的。不过呢,虽然以前咱们也潜水玩,但是这次的主题不同,那就抱着海底寻宝的态度玩上一天,别想其它的”。

“那就开始玩吧,还等什么呢”,大成迫不及待的奔向氧气瓶的方向。

马可也站起来问扬子“你下不下去”。扬子表示他就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出现在这个传说中‘王八吸水’的位置,本来就很奇怪了,万一有认识他船的人靠过来,他也好搪塞一下。马可点了点头说“那也好”。然后就背上氧气瓶,打开气阀吸了一口压缩空气,然后笑呵呵的说“呦呵~刚才是海鲜口味的压缩空气,这个是柴油口味的啊”。扬子也跟着笑了笑,压缩机是会把周边空气中含有的一些气味压进气瓶的,这个马可是知道的,只是想调侃一下扬子罢了,毕竟他要一个人无聊的飘在海上,为大家做着后勤工作。

马克、大成、哑巴三个人同时潜到了水底,马可担心大成身体受不了这样的水压,有意识的观察了一下大成,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他才放心下来。三个人就沿着马可用荧光棒围成的一个直径约50米的大圈外沿继续扩散着寻找,马可看着哑巴和大成的认真劲,也快速的进入角色,哪怕找不到任何东西,捞点海鲜也不错,最少能打打牙祭,在这里可是真正的野生海鲜,半个小时后扬子把浮出海面的三个人一个一个的拽上船,大家都累得呼呼带喘,但是每个人都露着满足的微笑。

在他们三人下水的时候,扬子闲着没事钓了几条黑鱼,中午的时候大家用它们煮着挂面下肚了,吃完了午饭,大家都躺在甲板上休息,几个人小睡了一会,因为阳光太毒,都被烤醒了,马可吐着烟对着大家说“继续吧兄弟们,在去找两圈,不行就撤了,今天玩够了吧”。

三个人再次带上了气瓶,陆续的翻进水里,马可这次带了把渔刀,这是第三次下去了,前两次都是看着光秃秃的沙子,确实是失望了,现在只是抱着玩的心态下来,心想下去给大家搞点海鲜当晚餐,他们潜下去时,原来的那个直径50米的小圈已经逼近100米了,大成和哑巴还是在哪里兢兢业业的找着。他们俩一直不相信,那个写日记的英国船长,会无缘无故的在日记本皮的夹层中放一张什么用都没有的坐标,如果真的没用何必藏起来呢,而这边的马可,现在的注意力放在了哪些有气泡冒起的海沙上,气泡下面一定是有美食的,他这次可不想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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