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无意间替自己兄弟报了仇,寒玉不禁又高兴了几分。他现在的样子看似落荒而逃,实际并不仓皇,很从容淡定,积郁在心中对混混这个行业的怒火也消了几分,也算是伸张了一回正义,心里畅快不少。
因为和老板夫妻俩并不同路,寒玉现在离开这里太远,坐车到一处路口,寒玉与二人分别开来。
想了想,暂时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刚才饭没吃上几口就被人搅了,便就近找了家小餐馆,先饱餐一顿,然后又找了家网吧,将泼洒到自己身上的油渍简单洗洗,上了几个小时的网,解决了晚饭,又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子安街附近。
他尽量遮住自己的相貌,走在不引起人注意的位置,谨慎的巡视周围,生怕撞到不该撞见的人。
半晚时分,穿梭与这周围的人群更多了,也更加热闹,在灯火辉煌的映衬下更显示出一种别样气氛来。
不过,晚上出没在这里的混混比例也明显增加,一些关键性的巷子入口经常就能看见几个混混在蹲点,首尾呼应,防守得很是严密。
那些地方当时是寒玉没兴趣也没能力去探究的,有时还需要绕着点走,免得晃来晃去的被人盯上怀疑也是个麻烦。
在几条主要街道转了一圈,见义勇为这活儿还是比较考究运气的,虽然看这里的环境,发生的概率肯定比其他地方高,但寒玉一圈下来,处处都是热闹买卖的景象,并无任何收获。
又随意逛了一圈,前后将近两个小时,寒玉也觉得乏了,正当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忽闻前面街道有不小的动静,他的精神立刻一震,但马上觉得自己这种心理很不好,怎么好像还盼着出事呢……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情。
向着前方闹出动静的位置快步走去,不过走进那边围观群众里面,才发现场中原来是两家商贩在为了争店门口的位置而吵架,一个说对方侵占了自己的地盘,另一个则反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两边鸡同鸭讲,互相指责对方想占自己便宜,声音越来越大,话说得也越来越呛火。
两边加入战团的人越来越多,相互可谓都是张伶牙俐齿,互不相让,可能两边积怨已久,争抢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最后情绪说道亢奋时,大有要动手之势。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劝架,但没什么用,双方情绪都很激烈,很快便甩开劝架的人,两边大打出手起来。
场面一时很乱,几个人扭打作一团,店里面各式家伙满处乱飞,围观的人群赶紧四处去躲。周围就算还有想劝架的也不敢随便参合进去,只能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以免伤及到无辜。
这种事寒玉就是有心也帮不了,两边到底谁是谁非说不清楚,也只有警察出面才能解决了。
看清情况,当寒玉准备转身离开,今天就到此为止时,忽然感觉身后的动静好像不对,眼前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制造出很嘈杂声音,但后面却也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寒玉下意识的还以为是这边的动静又吸引来了一批人前来看热闹,可回过头一看,却吓了一跳。
路中间,灯光的掩映下,几个身着花哨的年轻人正手提各种武器,有刀有棍,气势汹汹地快步冲来,不清楚内情的,肯定还以为他们是要来帮那边场上谁家的忙,但寒玉一看便立刻知道不是,因为为首那个拿着尺许砍刀的小年轻,鼻子红肿,额头发青,正是中午那个被自己拍了一凳子的家伙!
刚才围观的时候没太注意周围情况,驻足看了一会,可能就是这段时间被那家伙给发现,这才带着人找上门来。
寒玉暗叫一声倒霉,见对方人多势众,立刻准备走为上计!可转身刚要反向逃走,却发现人群的另一头,也有几个手拿武器的小混混,粗暴的殴打扒开人群,朝自己这边冲来。
两头被堵,寒玉有些慌神,上次对付五个都吃了不少亏,这次少说也有十个,每个都还手里有家伙,这架还怎么打!
他举目四望,一眼看中旁边那栋老式的居民楼,立刻抬脚便往楼梯口跑,准备借窄道的优势,和这群人对抗一下。
而跑进去以后,看到一楼中间楼道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杂物,其中有根大概两米长、三指粗的竹竿很是显眼,寒玉大喜过望的一把抓到手里,听得后面的追兵迫近,想都不想朝后猛地一捅。
冲在最前面那人没料到寒玉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还击,看到竹竿飞速捅过来,根本来不及防御,当胸被狠狠撞了一下,惨叫一声,捂着胸口,重心不稳地仰面向后摔倒,幸亏后面的人接得及时,才从后面将他托住扶稳。
争取到一点时间,寒玉赶紧又朝楼上跑,楼道拥挤的十余人立刻也是叫骂着继续朝上面追去。
跑到二楼,寒玉没再继续往上,他心中虽慌但还没乱,知道不能再上去,不然被人逼到死角,进退无路,那可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朝左边直通的阳台看了一眼,又朝楼下打量了一遍,他举着竹竿对楼梯冲过来的几人一阵乱舞,僵持了几秒,眼看被挤着的那伙人作势朝自己飞甩铁棍之类的武器,寒玉赶紧闪身躲开,快速朝阳台上跑去。
楼道不宽,也是个可以借助的优势所在,但寒玉刚跑过第一户人家门口,那扇门里面却忽然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嘴里似乎还在嘀咕,说什么打架怎么还打到这里来了之类的疑问句。
寒玉本已经冲过去,见临时杀出来这么一位,站在门口身子正好挡住后面那些人一部分去路。那些家伙可谓是下手毫不留情的,之前为驱赶挡道的人群,没少朝人身上乱砸,老伯年事已高,担心要被砸出个三长两短来,寒玉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立刻一扭身,又转回来了一步。
确实,身隔数米外的那些小混混们,眼里哪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概念,眼里全部都只有要追砍的寒玉一人,看到有人挡住去路,那名冲在前面的黄毛小混混举着铁棍的手已经向老伯挥开,准备将他撞回屋子里去。
寒玉赶紧又奋力朝他捅出一杆子,不过那伙人看到寒玉转回来都有所防备,这一竿子没有捅准,反而被人一胳膊死死夹住。
“快进屋!”
寒玉直来得及吼一嗓子,其他再也顾不得,因为最前面那个肿鼻子的小混混已经贴近,举到砍了过来。
好在现在寒玉现在力气大增,危急关头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一下便将竹竿从那人胳膊里抽出来,但来不及再挥动,直能竭力的抬起,堪堪抵挡住迎面落下来的那一砍刀。
所幸竹竿还挺结实,韧性也足够好,这一刀入木三分,却没有被砍断,寒玉接着一脚踹出,疯狂向后又一扯,将那肿鼻小混混揣退的同时,把那柄砍刀也给夺了过来。
老伯呆立了片刻,哪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赶紧接连后退,差点没向后摔倒,不过索性进到了屋中。
没了顾忌,寒玉赶紧也跟着朝后飞退,也来不及取卡在竹竿上的砍刀,只顾得上对那挤着的小混混们一通胡乱挥舞。
要说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也不是别人胡说,虽然只是一根竹竿,但打起架来,尤其是狭窄路口,还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在竹竿的攻击范围里,混混们短时间没机会再冲上前,寒玉挥动的速度又快又狠,几次也都没再能抓住,他们气急败坏,后面的混混纷纷朝寒玉狠命扔去手中凶器,幸亏寒玉躲闪及时,不然就算这么近的距离,被那些刀棍直接砸中也要受不轻的伤。
最后时间寒玉又退了几步,手中的竹竿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他如此强力的摧残,在一次撞击墙面时从中间应声折断。
失去依仗,寒玉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本来还想多退几步,朝下面那个高一点的台面跳下去,这时也只能将手中武器一丢,翻身便朝楼下跃出。
二楼虽然不算高,但这种老式的住房楼普遍离地都有四米多的距离,一般人直接跳下去也有不小的危险,所以当寒玉翻身跳出去的时候,那群小混混看了一眼高度,纷纷犹豫了没有跟着去跳。
楼下是一片空地,寒玉在落下来以后赶紧一个就地打滚,卸去身上势能,还未起身,便听到周围乒乒乓乓的动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楼上那些人又朝自己甩出了东西,幸好他们都没专门练过,准头不够,没有一件落在寒玉身上,寒玉起来之后,也没有任何二话,赶紧就冲出围观两场斗殴的人群……朝一边的街道出口狂跑出去。
那群混混并没有放弃,也从楼里跑出来,准备继续去追寒玉,但这时远处的警笛已经想起,混混们知道时机已过,纷纷朝另外方向跑走。
只剩另一边门店双方的几个人还在热火朝天的继续干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