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晚高峰,又是星期五,忙了一个星期的人们川流与街上,也在寻找各自吃饭或娱乐的去处。人很多,那家被戚芳菲看中的土家菜也毫不例外,正值营业高峰期,加之门店不算大,刚到门口就见里面已经满满当当,人头攒动觥筹交错之声好不热闹。
站在门口,朝里看了眼情况,寒玉回头微摇头笑道:“看来还是得换一家了。”
戚芳菲也上去瞧了一眼,没想到这里面人确实挺多,还为说话,这时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老板娘才发现门口又进来客人,赶紧跑过来招呼,笑盈盈问道:“两位吗?”
寒玉又看向戚芳菲,听凭她做主。
老板娘也将目光朝向戚芳菲,只觉得这姑娘生得实在漂亮,又重新打量一眼二人装束,估摸着到底是不是来吃饭的。
戚芳菲问道:“还有位置吗?”
老板娘立刻回答:“有的有的,在里面,两位请,”
戚芳菲对寒玉微微一笑,在老板娘带领下,走进店内。
寒玉看她下定决心,无所谓的耸耸肩,也跟着进去。
确实还有个四人的桌位,在靠墙的角落里面,刚才被前面一大桌人挡住没看清楚,才以为已经客满。
二人落座,老板娘让服务员拿来菜单,戚芳菲点了两个店里招牌菜,其实也就是一般的家常菜,寒玉也点了两个。服务员拿着菜单去厨房,不久折回,又给二人端来茶水。
角落里没有窗户,空气不怎么流通,人多嘴杂,气氛热烈的同时气味也比较热烈,烟酒的气味四处飘散着,吵吵嚷嚷的很不安静。
吵闹的环境戚芳菲尚可接受,觉得很有种氛围,只是有些受不了周围那些刺鼻的气味,进到里面落座之后才有些后悔,秀眉微蹙,不时稍掩下口鼻。
坐在她对面的寒玉看她这副难受模样,不由得苦笑摇头,替她倒了一杯茶水,说道:“我看你这想来体验民间疾苦的啊。”
他说话间,却见旁边那桌几名喝得正酣的哥们,似乎也瞧出戚芳菲不太好受的样子,不再吞吐云雾,手中还剩半截的香烟相继熄灭,说话的语态瞬间也变得温和文明许多。
寒玉不禁苦笑。自他和戚芳菲进来之后,便吸引了不少目光注意,她的样貌实在太出众,原本店中的几名女顾客跟戚芳菲一比,立时就显得有点黯然失色了,落座之后频频有人往角落这边瞥上几眼,寒玉从中读出了不少妒火与仇视……大抵明白他们的心情:带这样一漂亮姑娘来下这种馆子?丫是来故意炫耀的吧!
寒玉又低声叹道:“还是美女的魅力确实大啊……”
戚芳菲也注意到旁边那桌的变化,以及周围那些目光,她白了寒玉一眼:“请个客,话怎么还这么多呀,又不是我逼着你请的!再说,我又不是皇亲贵胄,什么体验民间疾苦,只是不太习惯这些气味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娇气!”
寒玉赶紧赔笑道歉,表示自己说错话。
少了旁边制造的烟雾,加上戚芳菲慢慢也适应了一些,不在表现得那么难受。
两人聊了会天,时间不长,老板娘将他们所点的菜全部都端上桌。戚芳菲又要了一瓶果汁,寒玉则点了一瓶啤酒。
将杯中倒满啤酒,寒玉对戚芳菲举杯,说道:“先敬戚助理你一杯,感谢在我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钱我会尽快……”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暗,店内的灯忽然都灭掉了……
晚上七点多,天色不算太暗,不过也已经变黑,角落里的光线又不是很好,一时只能看到些模糊轮廓。
寒玉很尴尬的举着酒杯,看着对面戚芳菲似乎也楞了一秒,随后嘴角带笑说道:“你看,搞得江湖气这么浓,连灯都看不下去了。”
她举起杯子和寒玉虚碰一下,喝了口橙汁,慢慢说道:“钱呢不用太着急,可以慢慢还,你好好工作就行,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寒玉也只好跟着尴尬地喝了口啤酒,说道:“这电停得真不是时候……”
停电之后老板娘立刻打开一盏应急灯,跑去检查开关,发现不是跳闸,又见外面似乎是一整条街都停电了,她一边解释安抚在座客人的情绪,一边赶紧让服务员去隔壁百货买些蜡烛回来,因为一盏应急灯的照明显然不够用,所以又为拐角座位的客人添上几根烛光,聊表着歉意,表示也是没办法,让大家暂时将就将就。
看着桌旁两根摇曳的烛火,又看了一眼灯下的美人,寒玉心中不禁好笑:“咱们这算是在吃‘烛光晚餐’吗?”
戚芳菲也不禁莞尔:“菜色这么别致的‘烛光晚餐’还是第一次见呢。”
“可不都是我点的哦。”寒玉笑道。
“少臭贫了,赶紧吃吧。”戚芳菲也笑了笑。
寒玉忽然想道:“听戚助理的意思,应该是吃过烛光晚餐吧?”
戚芳菲笑望着他:“你是想打听什么吗?”
寒玉只是顺着刚才话题的思路随口性问上一句,倒没真想旁敲侧击什么,解释道:“随口问问,随口问问而已……”
戚芳菲又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不答,态度有些似是而非,反倒激起寒玉一些好奇,按理说以她出众的品貌,优秀的工作能力,有男朋很正常,没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应该没什么不好回答的,不过可能是她不想谈及这些隐私,寒玉当然也不会将话题再往这方面引,于是又转到一些生活趣闻,以及将来的部分工作内容上。
两人在店里吃完这顿别样的‘烛光晚餐’时,整条街依旧没有恢复电力,外面除道路上那些车水马龙的灯光直晃人眼,四周昏暗一片,让人很不适应。
寒玉本想送一送戚芳菲,但她说不用,寒玉也没坚持,虽然她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但毕竟两人只是普通朋友,过于关心可能反会引起对方排斥。不过这黑灯瞎火的环境,车灯晃眼,过往路上的行人也多,寒玉还是主动替戚芳菲拦了辆出租,看着她坐车离开才走。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多此一举,戚芳菲只坐了一小段路程,在一条街灯明亮的地方就下了车,但他坐公交快要回家之前就已经知道,屋里那个自己十分不喜欢的不速之客又‘醒了’。
打开房门,点亮灯光。
果然,房间的半空中正漂浮着那张纸片。
而紧接着寒玉又发现,纸片的前面漂浮这一小颗亮晶晶的东西,在灯光的映衬下,好像还有一些更细小的星星点点在往地下飘落。
寒玉回过神,看清楚那颗亮晶晶的石头是什么,扭头,果然那个戒指盒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一瞬间他咬牙切齿,简直要出离了愤怒。
用力将门关上,来到纸片近前,扫了眼地上那摊亮色的粉尘,一字一句道:“你只要钻石对不对?”
‘对。(笑脸)’
“那我需要个解释!”
‘如果我说,这些铂金以及一些稀有金属的元素和钻石融合在了一起,必须破坏它们的结构,你肯定不会相信。那你就当我是手痒,无聊时候的消遣吧。(笑脸)’
寒玉愤怒说道:“你怎么不去死!就算你要分解,那麻烦能不能不直接洒在地上!”
‘我不会死的。(笑脸)’
随后纸片又显示道:
‘任务完成。’
‘任务进度:4/5’
寒玉压抑住把纸片再揉成一团扔出去的冲动,低头琢磨那些金粉,看有没有办法弄起来,虽说这枚戒指的价值那颗钻石占主要,但金戒指本身也值不少钱,被它强逼着花了三万已经够心疼,现在又被这张破纸片如此暴殄天物,怎叫人不恼怒!
累了好半天,寒玉用纸片等工具轮番其上,好不容易才从坑洼不平的水泥地面里扣出一部分铂金粉末,其中还夹杂许多灰尘和碎屑,怎么从中提炼对他而言又是个难题。而地上坑洼中还有少部分粉末实在弄不出来,只能看以后能不能借个吸尘器过来试试。
想到此,他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抬头发现悬空那张纸片还在,不由怒火大升:“看了半天戏,耍猴很好玩是吧?!”
‘确实是在等你忙完。(笑脸)’
寒玉将盛放粉末的纸片小心包好,放至一边床头柜,冷眼凝视纸片:“是不是又想让我干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