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曲如月突然间疯狂的大笑起来,眼泪顺着脸颊落在脚边砸出了一朵水花。
可颜姽婳怎么听,都觉得那不是高兴,也不是解脱,而且一种被困住的凄凉。
解不了,也逃不掉。
她并不能对曲如月的凄凉绝望感同身受,因为每个人心里的痛苦只有自己能感受,别人无法感觉到,所以这种痛也代替不了。
山洞里回荡着曲如月的笑声,渐渐的,笑声慢慢的小了,消失。
曲如月满脸的泪痕让她看起来柔软脆弱了许多,像是一个风一吹就会残破的瓷娃娃。
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压抑,哭过的声音有些嘶哑:“小丫头,希望我再遇见你的时候,你还能坚定的对我说出这番话。至于孤云樰……”
曲如月伸手从衣襟里拽出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的乳白色的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是块价值连城的好玉。
曲如月深深地看了一眼,用力的扯下来,朝着颜姽婳的方向丢过去,颜姽婳伸手接住。
“把这块玉佩给他,他若念我一点好,他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还有,勿忘初心。”
话落,白光一闪。
再看,露台上已无曲如月的身影。
颜姽婳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塞进怀里。
转身率先向洞口走去。
几人随即跟着颜姽婳一同离去,却都没注意到,露台的角落里,一颗乳白色的石头静静的躺在那里。
*
华兴殿
一名粉衣女子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水晶球里四个人离开的身影,转头看向一边站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的白鸠。
“师傅,颜师姐这么做宗门会怎么处罚她?”
白鸠没有转身,一改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语气少有的沉重:“这孩子为何要带走曲如月?”
王莲心想了一下,迟疑的开口:“颜师姐刚才有提到什么守护什么人,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白鸠没有接话。
若按照门规,颜姽婳私自放走宗门要犯、私入禁地、杀了三个执法长老,随便一条,都是重罪,处以雷刑,终身囚于寒冰池。
可她又是尊上除了云漓外收的唯一一位关门弟子,平日里的宠爱更是瞎子都看的出来的。
看来,现在只有先找到尊上再想办法帮颜姽婳那个小娃娃脱身了。
只是……依尊上的脾性……真的是在救她吗?
况且,尊上这次修行的时间未免有些太久了,至今没有一丁点的音讯。
“唉!”
一时间,一堆问题扰的白鸠一个头两个大,叹了口气,摇着头拂袖而去。
王莲心看了一眼自家师傅,一脸迷茫的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华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