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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撕裂的死尸(1)

洛城鬼道街。也不知道是谁起了这么一个让人感到有些瘆的慌的名字。但一个地点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一定具有它的意义。之所以叫做鬼道街,也许因为这里大部分人弄的都是与死人用过的东西有关。

这就像是一个菜市场,人流攒动,店面多,摆地摊的更多,走在大街上就能从兜里拿出宝贝的那叫相当多。说到这您也应该能猜到了几分,不错,这里就是洛城最大最有名的古玩旧货市场。在这玉器、瓷器、字画等古玩应有尽有,什么秦砖汉瓦,唐彩宋瓷,博物馆有的这里都有,博物馆没有的这里也能找到,可以说古玩的上等货下等货都汇聚于此。东西是参差不齐,仿古的,赝品的也是琳琅满目。到这淘宝的人数不胜数,有一夜暴富的,也有看走眼弄得倾家荡产的。但是不管怎么着,这里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人前仆后继,争相到这里淘宝售宝。

鬼道街每天都是热闹非凡,虽然热闹,但是这个古玩市场挺破旧,整体看起来弄的就像个古货,不过在不远处的世纪森昊大厦倒是金碧辉煌,但这公司有点神秘,看不见多少人上班,听说这是台湾的一个富豪建的公司,至于这个公司具体做的什么业务大家都不清楚,但有一点在此混的人都知道,在鬼道街有什么好的古玩想出手卖个高价到世纪森昊大厦就行,只要古玩被人家相中,给出的数字定能让人心跳,不过被人家相中的也是寥寥无几。

午后时分,这时候的鬼道街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人流熙熙攘攘,真的像是大市场。这时一辆出租轿车缓缓的停在了鬼道街街口,车门开了,走下一个男子,衣装革履,黑色西服,戴着墨镜,像是怕被人认出一般,他在鬼道街溜达了一会儿后疾步进入了不远处的世纪森昊大厦。

房间里,龙叔双手拄着名贵的拐杖站在落地窗前,他那略有些肥胖的脸上雕刻着一道皱纹,但近一看,那根本就不是皱纹,而是一道伤痕,这伤痕看来时间很久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是皱纹,他时常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每次摸到“皱纹”,他的心就像是触了电一样,把他心中的记忆推到了二十多年前。

外面的市场声音又嘈杂起来,整个鬼道街就在他的脚下,龙叔看起来有点老态,但是目光迥异锐利,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样,看着鬼道街整个古玩旧货市场好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兴趣了。

“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声音不是很大,好像是怕吵到屋内的人。

“进来。”

来人应声而进,是刚才楼下那个戴墨镜的男子。进屋之后,摘下墨镜躬身说道:“龙叔,事情已经按照您的预计进行,您还有什么吩咐?”这人语言对龙叔甚是恭敬,眼神间还流露出对面前的这位老者的一丝畏惧。

“恩,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就按计划进行。以后尽量少来我这里,以免被人发现。”龙叔慢慢说道,但语言里蕴藏着一股让人透不过气的压力。

“是,龙叔。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回去了。”男子恭敬地说道。

龙叔没有说话,只是白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男子戴上墨镜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出现在了鬼道街上欣赏起了古玩,左看看,右瞧瞧,脸上不时透出不屑的表情,俨然是一个玩古的高手。

程淼回到警局后立刻把发现古玉地图的事情给领导做了汇报,领导也认为有必要寻找地图上的地点,这很可能和死亡案件有关。最后会议研究决定由程淼带队到邙山寻找地图上的地点,萧暮古教授和帮忙研究古玉的四名学生可以随行,但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此事不得向外透露,以免有记者跟随对破案造成影响。

去邙山的刑警人员是由程淼选定的。有宋晓婵,她是法医,让她随队一旦有人受伤她也可以进行救治,再者很可能遇到死尸需要她验尸,当然这也只是程淼心里想的,剩下的还有他的助手赵凡和杨勇。

程淼选定的人不多是因为他认为不是去抓人,只是寻找地图上的地点,危险不大就不动用太多警力,何况赵凡和杨勇在刑警队里功夫也是数一数二的,另外还有萧暮古他们帮忙。

随后程淼给萧暮古通了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明早出发去邙山腹地寻找古玉地图上的地点。另外还告诉他们做好在邙山过夜的准备,因为邙山那么大,不一定能在一天之内找到目标。几个青年知道都可以去之后又是一番欢呼,他们没想到的是等待他们的是改变命运的一次惊心动魄之旅。

第二天上午八点,众人在公安局大院内整装待发。

程淼给大家相互做了介绍。

“胖子,你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还有头盔?你去打仗啊?”程淼惊讶地指着胖子带的东西问道。

胖子身穿色彩鲜艳的探险专用服装,背后背着个桶包,上面还挂着几个透气头盔,这身装备,俨然就是一名职业的探险队员。

“呵呵,解放战争早已结束,还能有什么仗可打?这你就不懂了吧,既然是去邙山,那就得把装备弄好。我这可是法国新款透气头盔,防震效果比较好,到时候如果发现那地方是一山洞什么的带上这个可以防止东西掉下来被砸伤。还有我这鞋子可是专业的探险鞋,登山探洞什么的都很有用。我这桶包里还有一大推宝贝呢,什么照明灯啊,绳索啊等等可都是专业的探险装备。”胖子说的嘴冒吐沫星子向程淼和宋晓婵等几名刑警显摆着自己带的探险装备。

“程队长,你不知道吧,这胖子可是个探险迷,以前经常一人去各地爬个山,钻个洞,时间长了现在弄的装备很是专业,怎么说他呢?就是这身装备用他身上白瞎了。”说话的是朱阳燕,众人一听这语气就是在调侃胖子。

“这些可是胖爷我摸爬滚打十几年弄的顶级装备,说了你们也不懂,还什么爬个山钻个洞?那是登山与洞穴探险。”胖子揉了揉鼻子一副你们不懂我索性也甭搭理你们的样子。

“龙伟拿的东西倒是奇怪,这个很像是矛的东西是什么啊?”宋晓婵指着龙伟手里拿的东西问道。

龙伟道:“这是洛阳铲。”

“洛阳铲?”看来大名鼎鼎的法医宋晓婵还真没见过洛阳铲。

“这洛阳铲头很尖,柄很长,还带了一条很深的凹槽,主要做挖掘查看土层用的。”萧心玥插过话来给宋晓婵解释道。

“这洛阳铲难道是我们洛城产的么?”宋晓婵对这东西产生了兴趣。

“恩,猜的不错。据传洛阳铲是我们洛城附近农村的盗墓者李鸭子发明的。有一天村民李鸭子来到他家附近的一个地方赶集,转了一会儿,他便蹲在路边休息。李鸭子平日里以盗墓为生,所以他经常想的也是有关盗墓的问题。这时,他看到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包子铺,卖包子的人正准备在地上打一个小洞,他在地上打洞的工具引起了李鸭子的兴趣。因为他看到,这个东西每往地下戳一下,就能带起很多土。盗墓经验丰富的李鸭子马上意识到,这东西要比平时使用的铁锨更容易探到古墓,于是他受到启发,比照着那个工具做了个纸样,找到一个铁匠照纸样做了实物,第一把洛阳铲就这样诞生了。盗墓人早已作骨,这工具却流传了下来,一直到今天。如果你在荒郊野外,街头闹市,见到有人拿着此样道工具,你大可以断定他们的身份,一定是个挖墓的,不是考古就是盗墓”萧心玥给介绍了起来。

“那这洛阳铲挖土查看土层能有什么作用?”

“这个洛阳铲由铲头、配重杆、加长杆、吊环、安全绳以及携带包六大主要组成部分。环环用丝扣方式连接起来,能插进土里一二十呢。它的凹槽里能带出地下深处的泥土,没有经过翻垦的土是很纯的,而如果有古墓,那土一定是挖出来再填回去,泥土的成分就混杂了,行话叫做‘五花土’。可以分辨泥土的成分,来判断底下的杂土是否会是坟墓,并通过几次不同方位的钻探,寻找最好挖的地方。现在的洛阳铲也是地质勘探必不可少的工具。”萧心玥耐心的解释道。

“那这洛阳铲的功能真的是很强大。”宋晓婵感叹地说道。

程淼装完备品后对萧暮古说道:“萧教授你们准备的果然充分,我这里的食物和过夜用的帐篷等也都准备齐了,我想这次肯定会不虚此行。”

“这些都是考古专用的工具,我想对于查探能有所帮助。”萧暮古道。

“好,那我们上车出发吧。”程淼指了指旁边的三辆越野车说道。这次去邙山不开警车,一是警车走山道不方便,二是也不想引起人们的注意。

众人上了越野车,开始向洛城北邙山腹地疾驰奔去。

北邙山,又名北芒、邙山。海拔300米左右,东西横亘数百里,位于洛城市北,黄河南岸,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北邙山山势雄伟,水深土厚,伊、洛之水自西而东贯洛阳城而过。立墓于此,即圆了古人所崇尚的“枕山蹬河”的风水之说。而且在北邙山地表以下的土层,渗水率低、粘结性能良好、土壤紧硬密实,因此此处被视为殡葬安冢的风水宝地。

越野车疾驰飞奔,用了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了邙山脚下孙老汉的木屋旁。程淼上一天晚上就通知了孙老汉他们要过来,他早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散乱,眼圈四周发青,很显然这几天没有睡好觉。也的确,这事搁在谁身上也不能休息好,别说睡觉了,吓也吓的半死了。已经到了邙山脚下,前边的路变得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陡,不适合行车,只能把车停放在这然后步行。程淼他们下车后交代孙老汉看好越野车,然后几人拿了必备的东西开始往邙山上前行。

众人徒步前行,在路上见到了几处陵墓。是明朝时期的,上面的墓碑现出都是一些名人。萧暮古看着这些陵墓,想起了明朝薛瑄的一首诗:北邙山上朔风生,新冢累累旧冢平。富贵至今何处是,断碑零碎野人耕。是啊,人无论生前多么风光无限,最终也是变成一具躺在坟冢里的骨头。砖土砌成的圆冢孤零零的座在树木荒草丛中,无形当中给人一种凄凉之感。

森林越来越茂密,脚下也开始变的难走,盘根错节的树根和荒草布满了前行的道路,严重地影响了前行的速度。

“程队长,我们能不能先休息一下,实在是太累了。”说话的是萧心玥,脸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一层汗珠,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好吧,那大家就先休息一下,正好再看一下地图。”程淼道。

“呵呵,怎么样,以前我就说过你吧,一定要多吃身体才能棒,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告,看你这瘦骨嶙峋的体格,这么点运动量就承受不住了吧。看我,身大力不亏……”是胖子嘲笑的声音,他的肚子在那一鼓一鼓的运动着,嘴上拼命地呼吸着,身上已经大汗淋漓了,其实他早已经累得不行了,但看到几位女生都没叫停,碍着面子愣是咬牙坚持着,如果萧心玥不说停下来休息会,恐怕他也要张口喊停了。

这里萧暮古年龄最大,但他看起来不是很累,这也和他经常在野外考古工作有关,锻炼了一副好身体,这点行程,对他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啊”的一声像猪叫的声音从胖子的嘴里传了出来,这一叫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原来这胖子累得实在不行了,也没看地下有什么东西没有,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下面有块尖利的石头正好触在了他的屁股中间,胖子立马跳了起来,双手捂着屁股直叫唤。

众人看到胖子的囧像,都哈哈的大笑起来,胖子弄的脸通红,“今天出门还真是没看黄历,真是倒霉。”

笑过之后,程淼拿出了地图,这是依照古玉上的地图扩印出来的,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萧教授,我们的位置在邙山的北侧,应该是地图上的这块位置,离目标还有段距离。”

“恩,不错,我们应该在地图上的这个位置。”萧暮古点了点头用手指了一下地图又道:“这里我以前来过,不过前面的地方就没涉足过了,这地方已经是邙山的偏僻地带了,而且荒草杂声,丛林密布,看来要寻找到目标还得花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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