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上完,米娜老师怒气未消。在课堂上她不止一次地用犀利的目光去注视朱子妍,朱子妍心里七上八下,不敢对视她一目。
下课铃声一响,朱子妍心里顿觉轻松了不少,目送着米娜老师远去的背影,她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同学们欢快的奉承声蜂起,男生们甚至吹起了口哨。
米娜老师回到办公室,越想越气,掏出手机便拔通了朱文礼的电话。
朱文礼是她大学时的同学,两个人恋爱三年,可是在大学毕业后他们俩却突然分手了,和他们相熟的人都知道是米娜有了新欢,而不知情的人却认为是朱文礼喜新厌旧,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米娜痛哭流泣。后来两个人都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但米娜却始终忘不了他,至今都与他保持着亲蜜学友的联系。
接到米娜电话的朱文礼正在上海一家星级酒店陪客人吃饭,他们喝的正兴致,本不想接,但看到是米娜打来的,连忙起身,向客人们道了个歉出到门外,声音极其细柔而略显激动地带着几分颤音:“哦,米娜,你有事么?”
米娜在那头声音娇嘀嘀的:“文礼,我好委屈哟,有人竞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我。”
”谁、谁呀这是?这么大胆,竞敢在你米娜头上动粗。”
“还有谁会这么大胆,她就是你的宝贝女儿子妍!”
“什么?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子妍她一个孩子会欺负你?”
“好啊朱文礼,我们相处二十多年,我骗过你几回,你还不相信我?”
“信、信……可子妍怎么会……”
“她竞敢在班上直呼我的绰号一一米粮。”
朱文礼捂嘴偷乐:“哦……这个孩子……米娜,你别生气啊,她就这么个特点……”
“什么,你还夸上她了?”
“不不,我是说……她就是这么个缺点。”
“呵,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米娜,你别生气啊,回头我好好教训她,就这么点小事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样岂不给我们的教育事业造成重大损失了嘛。”
”朱文礼,你的嘴里又含上糖了吧,好,我暂且先不生气了,记住哟,可要好好教训一下你女儿,不能再有下次,拜拜。”
”拜拜。”
朱文礼扣上电话气不打一处来,他动作迅速地拔通了卉茹的电话:”卉茹啊,咱子妍在学校里可惹了大事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卉茹心里一惊,忙问:“她又惹什么事?”
“她竞敢在课堂上叫米娜的绰号米粮。”
卉茹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么点小事啊,看你一惊一诈的吓我一跳。”
“什么,这还是小事?”朱文礼的声音猛提高了许多,一个秃头的客人开门朝他看了看,他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这人家米娜都告到我这儿来了,把人家气了个半死,啊,你说说,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米娜是她的老师,那就是她的长辈,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么?”
卉茹也来气了:”朱文礼,你不要小题大作,你念念不忘的老情人受了这么点委屈你就受不了了?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啊。”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犟了,这事你就看着办吧。”朱文礼扣了电话。
想着两个女人生硬的口气,自己简直成了老鼠进风箱了,朱文礼越想越气,拿着手机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完全忘了自己是陪客的身份。
而卉茹那边,卉茹却笑个不止,她自言道:“说你米粮是高抬你了,应该说你米老鼠!米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