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原本穿着短裤汗衫是为了凉快一下,却不想遭到爸爸的斥责。说句心里话,显摆,在朱子妍心里确实存在这么一点,行走在大街上,哪个妙龄少女不喜欢穿的漂亮一些?在朱子妍看来,这才叫青春活力,这才叫魅力诱人,骚年不遗余力,这些爸爸不懂。
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上一款长袖休闲学生装出来,朱子妍低着个头,闷闷不乐地坐在饭桌一旁。
卉茹看着女儿,不觉心终,抬眼又去看丈夫,眼里充满了怨怒之色,责怪道:“你看看你,啊,子妍不家来吧,你想她,她回来了,你又训斥她,我看你这个当爸的当的也太过头了吧。”
朱文礼不以为然:“我这也是为她好,你说一个学生不安分守己地好好读书,一门心思地用在打扮上,那学习成绩能好的了么?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法治了,哪象我们上大学的那时,穿个补丁裤也照样跳芭蕾。”
“那是过去,怎能和现在相比。”卉茹反驳说,“此一时彼一时嘛。”
朱子妍双手托腮,天真地望着朱文礼,惊喜的目光掺杂着调皮的神色:“爸,你们那时也挺疯狂的耶。”
卉茹细眉上翅,热讽带刺,二十年前在大学里朱文礼与米娜谈恋爱的事又浮现在脑海里:“何止挺疯狂,那简直是忒疯狂了,那时候你爸和二班的米娜两人表演杨白劳与喜儿,都穿着补丁露肉的衣服,正跳着现代舞呢,忽然性情一起改跳芭蕾了!那可是全场轰动,就差一点没上了中央电视台的新间频道。”
朱文礼一开始还嘴角上扬,即而脸面黑了下来,低眸相视卉茹:“唉,这种事怎么可以在小孩子面前说呢?”
朱子妍连忙捂嘴,但笑声还是从指缝间跑了出来:“爸,你的悟性还真高,那时怎么就想起跳芭蕾舞来了?”
朱文礼语塞,环顾左右而言他:“啊,那个……吃饭吃饭。”
朱子妍拿起筷子刚要去夹菜时,朱文礼却突然说道:“哎,先等等……”
朱子妍错愕的目光扫向了爸爸,朱文礼平静地看着子妍,说:“你还忘了一件事,饭前要怎么着来?”
朱子妍恍然想起,以往一家人围坐在一块吃饭时,朱文礼总要她和弟弟背颂一遍他的教诲,这是他与众不同的教育方式,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的教诲根深蒂固地扎在儿女们的头脑之中。
朱子妍向来调皮,从不以实来答,眼珠子一转,茬开话路,嘴舌也快:“饭前饭后要洗手。”
“是洗脑。”朱文礼又板下脸来。
卉茹在一旁又不耐烦了:“哎呀,有什么话吃了再说。”
“那不行,”朱文礼说,“这可是咱家的光荣传统,哪能破例?子妍,你爸明天就去上海出差去了,一时半回也回不来,但你别有侥幸心理,你必须时时刻刻要约
束好自己,除了那五个要求你要牢记外,还有一点就是……”
朱子妍睁大了眼睛屏气聆听,仿佛是在听法院的判决书一样。片刻间她发现爸爸的脸面模糊了,似乎从空际中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许在大学里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