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东方羽醒来的时候,陈家就只剩他和大娘在了。
陈长生不用早起上朝,只需按规矩按时到翰林院报道就业,而兰兰在空间睡得一塌糊涂,身体则因为司晨天惠雷打不动的上早朝的原因,寅时就起床出五里屯了。
东方羽还在宿醉中,推开房门就被门外的阳光闪眯了眼,下意识的就用手臂挡住了这刺眼的光线。
“咦?东公子你醒了?民妇这儿熬了醒酒汤,来喝一口吧!”
“啊?哦。”
眼睛习惯了之后,恰逢陈大娘听见声响从厨房出来。
陈大娘见是东方羽这个可爱的小公子醒了,忙将厨房里为他留的醒酒汤端了出来。
瞧他衣着不菲想来必是和兰兰一样的富家大少爷,生怕他不愿喝这醒酒汤。
“委屈公子了,我们这儿地方又小又脏的!”陈大娘一脸不好意思。
“又小又脏..?”东方羽接过醒酒汤嘟囔,一边抬眼一看周围几乎全是土坯的环境,随后跟着自己的目光转了一个圈最后视线落在了身后那几间仿佛摇摇欲坠的全是草棚顶的房子。
这就是他昨晚睡的地方?!
他诧异了。
这是他第二次留宿陈家,第一次是陈兰兰认亲,威胁加逼迫他来当见证人,第二次就是昨晚,担心兰兰被晋王迷住而对自己表哥不利。
关于他的身份,是陈家远亲东家的纨绔少爷,兰兰说既符合他有钱的身份,又适合他整闲着没事的性子,所以硬生生的将他的名字给拆成了姓东,明方,字羽。
晋王和兰兰还是按习惯叫他全名,不知情的陈长生母子则比较疏远称呼他为东公子或是东方。
砸吧砸吧了一下嘴里剩余的醒酒汤的味,东方羽略带嫌弃的看着陈家的土房子。
“好像是有点不适合本公子落脚啊..”
上一次喝得烂醉,注意力全在陈兰兰身上,兰兰一不见,他也就天一亮就离开了陈家,昨晚又一个劲儿的防着晋王和兰兰搭话,现在还是他第一次打量这里的环境。
现在精神气来了,细细打量之后越看越觉得这个地方和他的身份不配。
“不行,兰兰还要在这儿待段日子,我可不能让表哥住在这种漏风的房子里!”
说完,他便要离开陈家,突然发现手里的汤,脑袋还因宿醉而疼得厉害,扔了根随身的小银叶子进去,见无恙,便一仰而尽。
然后将也不管陈大娘对于碗里银叶子的惊呼,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皇宫里司晨天惠在与众大臣讨论国事,兰兰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了,那时候的司晨天惠正在书房里批改奏折,季璃也在。
兰兰在空间里玩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说来她穿越还真的弄得自己像个女鬼一样,起初两人共用一个身体兰兰,司晨天惠掌白天,兰兰掌夜晚,后来二人出现的时间互换了,吓得兰兰差点以为司晨天惠要因为自己消失了。
再后来,二人渐渐习惯了这种转换,虽然无意识时的转换不能抗拒,但有意识时变得可以随意转换外出。
而如今,兰兰都可以直接化魂离体了。
可是司晨天惠不行。
所以像现在这样,司晨天惠在一边看书,兰兰则在旁边飘飘荡荡的情景二人都不奇怪。
凌空中,兰兰伸手指向了司晨天惠所拿着的书问道。
司晨天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能看到兰兰眼好奇的眼睛一眨一眨笑得很开心,她开口,声音回荡在他脑海里。
“这句话的大意是说:品性是天下最真实诚信的人,才能治平天下,树立天下人遵从的根本法则,知晓天地化万物。”
那这句呢?
兰兰听完,又微笑着将手指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司晨天惠扭头看了眼在脸庞旁边的兰兰,笑了一声,低头继续用他那么低沉磁性的嗓音继续为她解惑:
“这句是指:不在于立多高的志向,而在于是否可以坚持;不在于多快能获得成功,而在于能获得多长时间的成功。”
这句!这句!
司晨天惠一看,不由得挑眉,言必行行必果,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会看不懂?
还有这句!
快讲快讲!
见兰兰来劲儿,司晨天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讲解。
“做为君王,必须在心里(和行为上)先有百姓,如果以损害百姓来奉养(君王)自身,就好像割自身的胳膊或屁股的肉来喂自己的肚子,肚子虽然饱了,而身体却死亡了。”
嗯嗯!
兰兰使劲点头,表示赞同。
正要寻找一个更难的句子来打扰司晨天惠时,就听见对面季璃的宠溺的轻笑。
“皇上如此勤奋讲解,看来是兰兰姑娘醒了!”
是啊!季璃!早呀!
兰兰飘到了季璃的身前摇手向他打招呼,可惜的是除了司晨天惠,谁也看不到她。
“都快晌午了,不早了!”司晨天惠为她传话,“季璃,她在向你问早安。”
“午安,兰兰,睡得好吗!”
唔~睡得很爽!就是有点无聊现在!
“睡得很好。”
“那在下就放心了。”季璃低着头,微微一笑,“十日后选秀就要开始了,到时兰兰姑娘可以欣赏各家秀女的才艺!”
选秀?!
本来还趁着季璃看不见而在他眼前光明正大乱瞅发花痴的兰兰一下子就雀跃了起来,飘回到司晨天惠身边。
对喔!我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我那未来嫂子不是要参加选秀吗?我们去她家看看好不好!若是能让她老爹死了那条让她进宫的心嫁给长生不是正合适吗?
正愁闲着没事做!
司晨天惠赶紧出去了啦!
微服私访!微服私访!
“皇上?”
“朕要出宫,去相府。”
司晨天惠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
季璃一看便知,又是兰兰在闹腾。
“是,臣恭迎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