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晋王与兰兰对面而坐。
晋王先是净手,然后用用茶壶倒满一个杯子,再将杯子里的水冲到在小茶壶上。
一系列井然有序的动作,兰兰默默的看在眼里。
司晨天惠在心底耐心的为她解释:那是紫砂壶,爱茶之人偏爱的茶具。
兰兰心想,她知道他在向她表演茶道,但这种专业的茶道一般不都是对客人礼貌尊敬的表现吗。
晋王这么对她是为什么?
自二人进入这个茶楼的雅间后,就没有再开口说过话。
兰兰是不知道说什么,晋王也一直没有开口,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在那儿沏茶。
繁琐的事前准备完成后,司晨天泽双手将一只空着的茶杯送到了兰兰的面前。
兰兰没懂意思,弄那么大半天就为了在最后给我一个空杯子挑衅?
司晨天惠察觉到她挑眉不满的动作,稍稍叹了一口气指示道:将旁边的茶汤倒入杯子,然后轻嗅一下杯中的余香,放下即可。
待会若是要喝茶,便用三指取这个杯子轻喝三口就好。。
收回不满的表情,兰兰微微低垂着眸子,拿起旁边的大水杯,将里边的茶汤轻轻倒在了司晨天泽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然后端起茶杯轻轻呼吸了一瞬,嘴角勾起了个小小弧度。
“今日有幸得晋王亲自沏茶,小女子荣幸之至。”抬眼看向司晨天泽,兰兰将司晨天惠教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
不仅是她,司晨天惠也很想知道对方的目的,如今是兰兰在外,他也不用担心被对方识破身份,可以大大方方的打听他的目的。
“能为姑娘沏茶,是本王的荣幸才是。”司晨天泽带着浅而冰冷的微笑,他竟从不知道她的存在!
“荣幸?晋王爷还是开门见山直说目的的好!”兰兰不耐。
司晨天惠不为所动,在兰兰莫名其妙的眼光下优雅的端起茶在鼻尖下轻嗅,然后抿了两下才开口说道。
“虽然本王一直未说自己的封号,可是姑娘你却肯定得很啊!”
说完,幽幽的目光一直在兰兰脸上来回打量。
兰兰被看得身子一颤,忍不住在心底埋怨,还不都是司晨天惠教她说的,露马脚也是他的错。
“晋王一向名声大噪,小女子认得王爷可是一点都不古怪,倒是王爷来寻我,可就有些稀奇了!”
“你怎知本王是特地寻你?”
你自己都加上特地两个字难道还不是吗?!
兰兰被他绕得有点心浮气躁,面上却是耐心十足。
“小女子在城门与朋友道别足有一刻钟的时间,转身就见到王爷一派悠然的看着我,这若不是特地,王爷当如何解释?”
“本王在那儿喝茶不行吗?倒是本王很在意一件事,”
说到这儿,司晨天泽脸上淡去了所有笑容,将视线移到了兰兰身上,最终将视线定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
仿佛要从她的眼底望到她的内在一般,那股严肃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你有没有自觉,从刚刚开始,你的语气就像变了一个人般,一个本王十分熟悉的。。”
“有!”
司晨天泽话还没说完,兰兰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的行为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是兰兰别无选择。
之后的话语权绝对不能再交给司晨天惠了。
“那是因为你和我不熟!”兰兰先声夺人。
司晨天泽一怔,似是被她的豪言壮语吓到一般。
而后还想再说什么,兰兰却是先他一步站起了身走向了窗户,并且整个人都蹲站到了窗户沿上。
“你以为你能轻易离开?”身后传来司晨天泽不徐不慢的警告。
兰兰哼笑,得了身体主人的离开许可,她自然立马扑向自己最喜欢的自由世界。
虽说这司晨天泽的实力确实令她眼前不得不警戒,但若是以为他的手下能拦住她就未免太过自信了。
“我不喜欢弯弯道道的和人说话,太累,”因为呼吸到了自由空气,她心情变得不错,所以使得司晨天泽说的话都变得顺耳了许多,“我不介意多一个朋友,但是讨厌被算计,我是兰兰,今晚有事。”
顿了顿,笑颜如花,“有空再约我吧!”
她相信他有办法找到他,反正躲不过,倒不如去试着相处。
说完,整个人一跃而出。
窗外房檐上站着五六个黑衣护卫,还有两个一蓝一白的抱剑男子。
兰兰低眸,始终保持着沉着的状态。
而见她出逃,所有站着的男子均是漠视状态,直到她安然落地,仰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离去,才消失在房檐。
“王爷,为何要放她而去,王爷不是觉得她可疑怕影响我们的计划吗?”
蓝衣男子出现在屋内,行礼后甚是不解。
司晨天泽看着兰兰那分毫未动的香茶,如今人走茶凉,她那奇怪的话语却还留在他的耳边婉转不去。
呵,和对手做朋友吗?
“朋友吗?”嘲讽之后,又是一片波澜不惊,“让她去吧,既然上次没有,相信她这次也不会出现在戏台上。”
蓝衣男子不解,不过主子预料的事从来没有出过错,他没有再问,自动从房间内消失了。
司晨天泽接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好像是对喝茶腻了一般,兰兰走后,他便开始半倚在塌边沉思,屋内因此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街上兰兰一边往五里屯赶,一边冷着脸回想和司晨天泽之间共处一室的事。
“我真的再也不想和这种人待在一间屋子了,说句话都要想个百转千回的。”
司晨天惠:可我没见你说不愿意和季璃处在一个房间里啊!
“他不一样,”兰兰反驳之后一想到谪仙般温柔的男人顿时整个人心都软了,“季璃那叫谦谦君子,和他呆一起那叫舒服,既养眼又温柔!”
“哎呀,说倒季璃大帅哥,感觉整个人都被净化了!”
司晨天惠:他在外表现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下一句本想告诉兰兰看人不能看表面,可兰兰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那之上了。
“是是,你就嫉妒吧,”兰兰一脸开心,“对了,今晚陈家的庆功宴,不知道该给考上探花的长生哥哥买什么礼物!”
司晨天惠:等等,你刚刚说,你有绝对的把握让司晨天泽得不到皇位?那是什么意思?!
“不是绝对,”兰兰顿了顿,变得任性了起来,“这事晚上回了空间和你说,现在长生哥哥最要紧。”
司晨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