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别扭的槐树,突兀出现的长角生物,古鼎四周围着一圈七节竹棒,这棒子很熟悉,出殡用的。
难道这里是墓穴吗?
怪物一用力,“哐当”一声,身后的古鼎传来了一阵震颤,可惜锁链束缚住了它的身躯,它只能够徒劳的追逐着。
终于,怪物累趴下来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愣住片刻,冷静下来了,怪物被铁链束缚到了,倒也不需要太害怕,除了我之外,王麻子也十分好奇。
前面说了,王麻子突然识字之后呢,缺什么补什么,别的人比如好色,任何男人都躲避不开的,但是,王麻子偏偏不这样,他好阵法。
王麻子经常说的一句话,他喜欢阵法如同他人好色一般。
连续试探了几次之后,确认怪物不能够靠近自己的身体之后,我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王麻子操控着。
“师傅,靠谱吗?”
其实,我也很好奇啊,就凭刚刚那古怪的房子泥塑雕像之中怪物吞天的造型,我很想知道这有什么寓意呢!
“徒儿,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啊!”
想想也是啊,况且,现在红衣老头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想要彻底摧毁鬼门关的话,目前相关联的就是面前的这一株槐树了。
槐树通阴,再加上同样被铁链束缚,铁不透阴阳,阴气无法传递出去,天长地久,槐树自然枯死了。
此时,我纵身一跃,因为还是孩子,我的身体轻盈的踩在铁链上面往槐树那里飞了过去了,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如同春燕一般轻盈。
走进了才知道槐树的树皮被人给割掉了一大块,上面密密麻麻一段咒语,或者是某一种已经失传远古文字啊。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咒语,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看《五行六壬》,耳濡目染,自然也能够辨别一二。
走进了我才发现这竟然真的一座坟堆,可是,这太诡异了,谁家坟头种槐树呢?
这时候说,我做了一件冒险的事情,我从锁链上面下来了,最近的一根孝子棒上面贴着一张黄符,我随手一扯,将符咒给扯下来了。
看了半天,我是看不懂了,但是,王麻子知道啊,看完了之后,他竟敢操控我的身体贴近了槐树那里去了。
此时,身后的铁链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震颤,可是,我没注意力没有放在那里,凑在了一旁的槐树上面的符文上面去了。
严格的说来这个时候,我的身躯不收我控制了,王麻子发挥了他痴迷的本性,对于文字几乎痴迷的狂热心态最终也是导致他失踪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是有心使不上力来啊,“轰隆——”,一声闷响之后,怪物一个蹦跶,锁链顿时束缚住了我的双腿。
诡异的是,我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突然,我伸出了自己右手中指竟然开始临摹起来了那一段古怪的文字,浑然不顾身后不停蹦跶的怪物晃动着锁链将我给捆成了麻花一般。
等到最后一个符文临摹完成之后,我就只剩下头部还在那里了。
“师傅,不是说好没问题的吗?”我现在已经是有气无力了,什么叫做鬼不透阴阳,我总算是明白过了。
怪物转过身来了,我看到它张开了嘴巴,缓缓探出了猩红的舌头,如同青蛙盯着空中飞舞的飞虫一般,等待着那致命一击。
我突然感觉到浑身一股灼热袭来,如同秋冬季节穿多了衣服之后,一阵小跑之后的那种感觉一般,接着,咬破了中指,指尖血在虚空之中开始画起了符咒。
为了蒙换过关进入鬼门关,我身上什么法器都没有带,符咒,铜钱,八卦镜等等,现在只能够通过自身想办法了。
我还是童子,阳气极重,这时候就需要激发身体的本能的阳气来镇压扑面而来的阴气了。
这叫“借阳”,人的身上有三盏灯火,鬼怪阴物会通过吹灭的人的灯火从而影响人的气运,而我现在就将三盏灯火汇集于一处。
“乾坤无极,天火受命,奔雷奉行,龙战于野,急急如律令!”
顿时,我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火焰,火光冲天,配合着鬼衣身后的朱砂符咒,如同一颗燃烧的火球一般,火焰的温度是有,但是并不高。
否则我早就在烈火之中化为灰烬了,那些束缚住我的铁链竟然在阳火的炙烤之中出现了松动,我无法理解,但是这肯定是好事吧。
怪物四脚着地发出一阵类似于人喘息的声音,接着,它垂下了硕大的犄角,毫不犹豫的朝着我撞了过来了。
不是吧,难道这是一头牛吗?
“砰”的一声闷哼之后,我被重重的撞向了那一株已经枯死的槐木上面。
“咔嚓”一声,十人怀抱的槐树竟然被撞断裂了,看来槐树内部早就被岁月给侵蚀腐朽了。
就在我惊慌失措之际,一阵天旋地转,槐树的根部竟然拔地而起,露出了黑黝黝的洞窟,接着,那些锁链纷纷断裂开来了,连带着那一圈孝子棒也是如同毫无征兆的爆裂开来了。
对了,铁链没有了,怪物不就是放出来了吗?
我一惊,天空之中洋洋洒洒的落下了些许暗红色的腥臭土壤,我是一阵干呕,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息了。
等等,我可以说话了吗,难道这里已经不是鬼门关了吗!
当然没有人或者物会回答我的,强忍着恶臭我看了看四周,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怪物已经不见了,十人怀抱的槐树躯干化成了一堆木屑,还有一些断裂的铁链表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借助头顶清冷的月光,我大概看了看四周,这是一片坟墓,并且有一定的年限了,可以看到不少腐朽的棺材板,luo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
一阵冷风吹过,我没来由的打起了一个寒战,已经是深夜了,一个人身处于一片坟墓之中,这时候要是有一个人跟自己说一声“嗨!”绝对能够吓得魂都丢了。
幸好,幸好,我摸了摸被怪物的角顶了一下隐约有些疼痛的胸口,随意之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劳驾,你踩到我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