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对面的张译不知道在干嘛,说话都是气喘吁吁的。
“喂!谁…谁啊?”
“我,纵墨。”
“哦,纵哥啊,咋滴啦,这么快就想我了,咱俩上午不是才见过面吗?”
“出了点事,你现在在哪呢?”我问。
“我在道观劈柴呢。”
“你不是说你师傅最宠爱你吗?咋还劈柴啊!”
听我这么一说,张译不知道怎么了,语气就变得有些唏嘘的说:“唉,年少轻狂啊!”
“说人话,”
“上午跟你们装逼装时间长了,回道观晚了一会,然后就被罚了……”
“666,你这有点刺激啊。”我哈哈一笑,取笑道。
“别在这屁话,有啥事快说!不说我挂了。”
“别别别,真有事……”我赶紧说道。
然后我就把老曹媳妇的情况跟张译仔细的说了说。
电话那头的张译沉思了好一会,说:“照你这么说应该就是缢鬼了,你说她额头上的红线,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也没遇到过缢鬼这玩意啊。”
“那咋整?”我问。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我师傅白云上人,然后明天上午我去你们学校找你,到时候再说吧。”
“行!”
张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回到老曹卧室,把张译的话对他重复了一遍。
他问:“那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做,就一心的照顾我师母就行,千万别让她再想着去上吊了,等会我再给你家里贴点符,多点防范。”我说。
说完我又找了许多的黄纸,都撕成符的大小,然后咬破食指,用自己的血画。
没办法,老曹家里没朱砂之类的东西,而我又不可能用老曹的血画符,只能用自己的了,看着我受伤两次的手,我心里暗叹:真他丫的疼。
我一共画了十张符,全是甲子驱邪符跟引火驱邪符,就这两样符我是画的得心应手,因为其他威力强大的符凭我如今的道行还真画不出来。
我把符贴在了卧室跟堂屋,门上,卧室内,堂屋沙发上,还有房梁上,能想到的地方我都贴了一张。
最后还保留了一张甲子驱邪符给老曹拿着防身,还是那句话:纵墨画符,多多保命,嘿嘿。
给老曹整完所有的事情后已经六点多了。正好也到了学校放学时候了。
我给老曹说了一声就回家了,本来老曹还想开车送我回家,不过被我拒绝了。
到家之后,发现我妈已经回来了。
看到我也回来了,我妈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了,我说没啥事,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是我想骗我妈,而是当初王先生一再叮嘱我不能把我会道术的事告诉我妈,虽然我并不知道原因。
“哦,没啥事就行,饿了吧,快点洗手来吃饭吧,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恩。”
“你的手怎么了?”吃饭的时候,我妈看到了我手上的创可贴,着急的问。
“这个啊,不小心碰到的。没啥事。”我扬着包着创可贴的食指,嘿嘿一笑说。
“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点,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整天磕着绊着。”
我点了点头,说:“恩,我知道了妈,我会小心的。”
吃完饭,我妈又开始了忙碌,看着我妈劳碌的身影,我心里有点心疼,突然觉得这样骗我妈心里很不好受,但是每次我想把事情告诉她的时候都话到嘴边,却放弃了。
唉,算了吧,如果我妈知道我这么拼命的捉鬼,估计会更担心我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通了之后,我走到我妈身边,说:
“妈,你去歇着吧,让我来吧。”
……………………
第二天上午,我还在上课的时候,就看到张译给我发短信说他已经来了,让我出去找他。
我赶紧给他回短信说:“等会,上课呢。”
“上啥课?赶紧偷跑出来,我这着急吧火受冷受冻的赶过来,你还不快点出来!”张译回我。
“我是好学生,不能逃课的。”
“去你大爷的,就你还好学生,那中吧,你赶紧的,这外面冻死了,你要是来的晚,等着给我收尸吧,真是他大爷的啥鬼天气,对了,我换了一个新发型,等会你看看。”
终于等到了放学,我给老曹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给门卫大爷说一声,不然门卫不让我出去。
出了校门,我就给张译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
他说他就在我附近。
我左右看了一下冷清的校门口,说:“去你大爷的,我附近哪有什么人,等会,我就看到有一个非主流。”
“那就是我。”说完张译挂了电话,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自称是张译的非主流径直向我走来,还一边走一边招手。
我去,这一晚上没见,张译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自称是张译的非主流走到我面前,仔细一看,乖乖类,还真是张译。
只见张译原本是斜刘海的发型,现在是满头波浪卷,还染了几根红头发在里面。
“你咋了,受啥打击了?”我问。
张译甩了帅一头的波浪卷,得意的说:“你不懂,这叫时尚,以后我注定是要走在人类时尚前沿的领军人物。”
听他这话,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可拉倒吧,还时尚,跟泰迪狗似的。”
“切,你不懂,”张译整理整理发型后,说:“对了,昨天你问我的事,我问过我师傅了。”
“你师傅咋说?”我问。
张译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是学校门口,行人虽然不多,但出租车还是有的,很快,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我们俩的面前。
打开车门后,他才说:“我们要赶紧去你那个老师家,上来,路上说。”
坐上出租车,张译才对我说出了他师傅白云上人的的话。
“你遇到的那个确实是缢鬼,而她也确实是在你那个老师家上吊自杀的。”张译说。
“那我的阴阳眼怎么看不到。”我问。
“你昨天不是说你看到你那个老师妻子的额头上黑气缭绕,但是黑气中间还有一道红线吗,我师傅说那道红线就是缢鬼的本体。”张译淡淡的说。
“本体?”我有点疑惑,鬼不都是灵体的存在吗?怎么还会有本体啊?
我把心里的疑惑对张译一说。
出乎我的意料,张译竟然愣了一下,说:“大哥,你咋当的阴阳先生?你对这缢鬼知道多少?”
“一点点吧,我就知道这缢鬼的由来,其他的也不太了解。”我挠了挠头,尴尬的说。
“好吧!”张译无奈的说。:“今天我给你普及普及知识,缢鬼不同于别的鬼种,缢鬼生前都是遭受过苦难,心中怨愤,对生活极度绝望才会想到成为缢鬼,而且,缢鬼生前都是上吊而死,那种痛苦无人知道,在死亡的前一刻,他们能感受到的只有吊绳,所以他们会把心中的怨恨跟不满都聚集到自己感受到的东西上,也就是吊绳,”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老师家的那只缢鬼的本体就是那道红线,也就是缢鬼生前上吊用的吊绳,而灵体就是我们看到的鬼魂,不过那跟麻绳怎么会在我师母的额头上?”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至于为什么红线会在你师母的额头上,我估计是那个缢鬼应该在你师母的体内。”张译说。
我点了点头,也赞同张译的说法。
正当我俩正说的起兴,司机突然插了一句嘴,说:“两位哥们,你俩是写小说吧,这么有想象力。”
我呵呵一笑说:“师傅别开玩笑了,我俩哪有什么想象力,这些都是我们俩从小说里看到的。”
“啥小说?听你俩说的还蛮有意思的,还有什么缢鬼啥的,我回头也看看。”司机问。
我想了一下说,:“小说叫《六甲咒法》,讲的是阴阳先生的故事,不过才写到主角他班主任家里遇鬼的故事……”
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立冬,天气已经冷的吓人。
我跟张译坐在出租车里,由于出租车里开着暖气,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
“真是有够气人的,这还没到冬天呢,郑州这地方就冷的跟东北似的,这是不让人活的节奏啊。”司机在出租车里气愤的说。
我跟张译无奈的笑了笑。
由于老曹家住的地方已经快属于郊区了,所以路上的车不是很多,就是红绿灯多,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跟张译才到地方。
下车后,张译奇怪的问我:“我咋不知道咱俩在看那啥小说啊?”
“我骗他的,”我说。
“够可以啊,小说名也想的出来。”张译哈哈大笑道。
“也不算骗,因为那小说是我朋友写的。”我轻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带着张译,又走过几个路口,就来到了老曹家,我上前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老曹。
我把张译介绍给老曹认识认识,没想到老曹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惊呆了,
只见老曹对张译说:“哥们挺时髦啊,你看这小头烫的,这是波浪啊,”
听老曹这么一说,张译当时眼睛一亮,语气又变得唏嘘的说:“没想到曹老师还是个有眼光的人,啥也不说了,你的事我帮定了。”
我真是醉了,看张译这骚包的架势,还真是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