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明,依稀还能瞧见朦胧的一弯皓月浅藏在稀薄的云层中,内侍总管单手托着一道圣旨,领着几人踏出了御书房,移步便向那皓月皇城的天牢而去。
早已瞌睡朦胧的天牢守卫似觉远处一群人走来。人近时,才知来人是深受皇帝宠幸的内侍总管高常安,只见他手持圣旨,步态平稳,表情严肃,身后紧跟八位带刀的皇家护卫军,吓的守卫大气不敢出。
“开门”其中一侍卫向前半步,声音洪亮,目光沉稳,手始终握着刀柄,可见其训练有素。
守卫得令,打开铁门,侧立于一边,让开一条道路。
皓月皇城的天牢呈锥型状,盘梯向上延伸,只留有两个出口,并以重兵把手守,坚不可摧。民间有“宁死不入天牢”的说法,也被四国称为“人间地狱”。
踏进这里便使人产生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四下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每个角落,石墙上灯火摇曳,各种刑具散落一地,凹凸的地面还隐约可见斑驳的血迹,呻咛声、鼾声,此起彼伏。其实,天牢不是极其可怕的地方,只是因为它的建筑构造形同“鸟笼”一般,外不可攀墙翻越,内需靠楼梯上下,除了最低层有两个出口,别无出路罢了。
高常安提起衣角,慢步踏上台阶。约莫一刻钟,他终于来到了三皇子被关押的囚室,命人推开厚重的石门。只见三皇子望天而坐,一副一夜未眠的摸样,身影憔悴,让人看了心不觉一疼。
南宫皓不看来人一眼,伸出手来:“拿来吧!如何处置我都愿领受”。
“皇子殿下误会了”高常安急辩道,打开圣旨庄严的宣读起来。
“带兵?”南宫皓错愕。
“是的”高常安轻咳一声:“这还要从那天皇子殿下的皇子妃擅闯皇帝陛下寝殿说起……”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可此时的南宫皓哪听得见这些,他的脑海中闪现的只有东暮雪而已。
南宫皓被亲点为远征将军,代表皇帝亲征,统帅三军,带兵五万,即刻前往南衫国边境——幻纱城,抵抗西牧国的侵犯。
皇子带兵史无前例,一时朝野沸腾。出征那日,碧空万里,艳阳普照。百官伏跪相送,皇帝亲骑战马,赐酒相送。一时号角遍野,鼓声震天。
南宫皓着红白镶嵌铠甲,骑纯正黑色良驹。那马头中间生有一簇白毛,形同闪电——故唤“赤电”。
南宫皓骑赤电行于众人之前,一声令下,大军出发。
“没有来吗?”南宫皓的心一阵绞痛,极力不去想她,勒下缰绳,加快了行军步伐,任由那发丝缠住了双眸。
东暮雪从军旗中露出了脑袋,为了遮住那棕红色的头发,她便带了一顶过大的军帽,军帽常常不安分的挡住她的视线。
“你不是活受罪吗?”后面的泥鳅看着前面的人儿一会要弄帽子,还要举大旗。
“住嘴”。我回头说道。
看见我瞪他,泥鳅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叼着根狗尾巴草吹起了调调。
“小痞子”说完,便又回转过头去。
“前面好象发生什么事了?”前面的晴云转过头来,对我说道。
“是吗?”我焦急的向前看去。
只见南宫皓挥手停军,侧身下马,向一旁的军士交代着“什么”。然后那军士牵来一匹马。
南宫皓将马交给那跪在地上的士兵。士兵叩头拜谢,骑上马,一挥马鞭又往回而去。
部队继续前行,行军数里,士兵小息,我们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是那士兵的妻子今日将要临盆,谁知今日便要出征,皇命不可为,但那士兵始终担心着家中的娘子。不知此事为何被南宫皓知道了,他特让人选了匹脚力好的快马,让那士兵回去,待妻儿平安后在回来复命。一时间南宫皓的形象深入军心,士兵们无不敬之。
一声哨响,开始起程。
山水盘绕,草木茂盛,所到之处皆是景色怡人的好地方。
“禀将军,前方便是邪风岭,此处有一山贼,颇有能耐,聚众占险要地形为寨”副将展开地图详述着地形。
邪风岭是通往幻纱城的毕竟之路。那些山贼全是绿林中人,虽占要处,却人数不多,又不及士兵训练有素,若是只要钱财,便可给之,一切都以战事为重,不可损兵,南宫皓在心里想着。
“今晚,便在山下安营”南宫皓下了命令。
“是”副将领命,随即吩咐了下去。
白色圆形寨子,几十人住一块,众人同吃大锅饭,饭后便回寨子休息。
一天下来,脚上起的水泡都已经磨破了,疼的厉害。于是,我掀起帘子,想去打点热水洗洗脚。
约走几步,便见南宫皓一身便服轻装出了主寨,向邪风岭而去,未及多想,便尾随其后。
“不是说不许跟来的吗?”南宫皓脚步微顿的说道。
半响,未见动静,便作罢,又向前走去。
脚疼的厉害,而南宫皓明显加快了步伐,一眨眼,我便把人给跟丢了。
东风荡漾,拂面而来,野花遍地,我席地而坐。
“什么味道这么臭?”我捂鼻说道,然后便觉头一晕,倒了下来。
此时的南宫皓查探完地形,便回了军营,他怎知东暮雪已落入了贼手。
“大当家的,刚才小的在山中巡逻,见这小兵贼头贼脑的,便将其迷晕给逮了回来“。
“做的好,这小兵定是来查探地形的,待他醒来,便要问出个一、二来”只见座上之人,身的虎背熊腰,圆眼垂眉,话话时,声如响雷,手下皆站离数步之遥。
语方毕,其一手下慌张来报:“大当家,外有一人闯入,杀我兄弟数人,正欲向此处来”。
那当家怒目圆瞪:“拿我兵器来”,出堂相迎。
只见眼前一人,生的气宇非凡。当家瞧之,便知此人自己定不是其对手,心中盘算,自己休要枉送了性命。
但见他目光森冷,一头火红的头发似嗜血般,红的骇人,那蓝色眸子杀意具现,一身带血的衣衫,行同鬼魅。
“来者何人?”当家问道,手握兵器,掌心皆是汗。
那人不答话,对着向前阻拦他的人,一剑挥之。那人一剑毕命,未见其血。众人皆惧,不敢向前。
“我与你有仇否?”当家又问。
“不曾,只因你们抓了不该抓的人,只要放人,便饶你们不死”。
一阵风吹来,红发男子额前的发丝被吹起,隐约间,那另一只黑色眼睛亮的骇人。
“他们抓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吗?”众人心中起疑。
“你可细说那人摸样,若被我等所擒,必还之”当家说道。
“躺于堂内那人便是”红发男子说道。
众人一阵轻叹,原是那个弱小的士兵罢了。
“快去,把他小心的抬出来”当家特别对“小心”两字加重说道。
“不必了”红发男子制止,抬步走去。瞬间那可怕的气势荡然无存。
只见他相当小心的抱起躺在地上依旧昏迷的士兵:“明日,放山下军队过岭,不得为难。”
“是,是”大当家点头连连应承着。抬头间,那人已一跃而上,消失在迷雾般的月色中。
轩小心的将东暮雪靠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然后坐在她身边,看着山脚下几十个寨子,此时,巡逻的士兵正在交接换岗,那主寨的的人影浮动,看样子还未休息。
轩轻轻的将头靠在东暮雪身上,亦如以前。高大的身躯顿时缩小般,不过闭眼的那人并不感到不愉快,那抹嘴角的笑容足以显露他内心的想法。
太阳耀眼的光芒照的人睁不开眼,擦着睡觉时流的“哈里子”,向山下望去,众人以整装待发。
“腾野,你一晚去哪了,害我们寻了你一夜,若是在不见你,我们就要去找他了”泥鳅拽着我说道。
“没事?昨天不知怎么在山中睡着了”我解释道,
“是吗?”泥鳅疑惑地看着我。
“邪风岭那山贼今早主动前来放行,你们说奇不奇怪”晴云走过来说道。
莫非?是南宫皓昨晚做了什么?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泥鳅看着眼前奸笑的东暮雪问道。
“没事?”我摆手。
一切就绪,军队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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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国皇帝久不上朝,沉迷酒色,相国独挡一面,以至朝野腐败,百姓皆苦。
南海国皇帝零落便以清君侧之名兴兵讨伐相国为手的政党,民众皆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