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门槛,残阳西落,如血般。回头看看紧闭双眼的少年,沉睡着都是那么不安详。呼了口气,向大厅走去,背后的天空,乌云遮去了血红的太阳,注定这不平静的时刻…
刚到门口一个茶杯飞出,落地、摔成碎片。没由来的产生了恐惧,可是少年的脸旁又浮现在脑海,是呀!已经这样了,没什么可逃避的。
“夫人,你摔的可是上好的茶杯啊!不可惜?”我镇定地从地上捡起碎片,走了进去,小桃已经跪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连累她了。看来事情未必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你是在找南宫皓吗”她的语气颇为轻谧,就好象在她面前我是一只随手可以处死的小鸟而已,这种感觉让人窒息,全身的毛细孔都处在了警戒状态。
“我想定是夫人把他谴走了”我直示她回答道,豁出去了。
“聪明”。
“难道你不怕他发现不对劲回来吗?”
“处理事情,这些时间足够”。她慢慢向我靠近,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你在怕我,你当凤霞山庄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放肆”,一脸恼怒的说道,她的眼神似乎也在告诉你,没人能不从她的,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自己的底线。
“是,那又怎样,我今天要把轩带走。”硬碰硬或许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了。
“哦?我还真不知道东暮小姐如何一个人把那贱种带走呢?”她笑了出来,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你折磨他,不就是恨他吗?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一个小孩如此。那么让他从你眼中消失不是更好吗?”
“哈哈,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能放过他,他和那贱女人都一样不得好死。”她双眼露出想把人捏碎的表情,手上的玉珠已被她捏的粉碎,可见她的恨意有多大。
“原来如此,那只能怪你自己看不住自己的丈夫,跟轩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有本事去把你的丈夫强回来啊,为什么要折磨一个孩子?”说出来舒服多了,可是,如此一来,我便把自己推入了火坑。
“把她带到囚室去”
“夫人,不可以,她可是…”
“难道,你也想去?”她暴怒着。
就这样我被带走了,外面大雨磅礴,天色暗淡,离明亮的灯火越走越远,慢慢消失在雨夜中,只有那盏领路灯微弱的亮着,还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暖意。
“进去!”
“能不能轻点,我自己会进”。
这里就是囚室吗?门在这时被关上,一阵冷风袭来,害怕从心底涌出。再走进两步,一股腥味刺激着我的每根神经,借着微弱的光定睛看着那前面忽然忽动的到底是什么,“啊——”“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快放我出去听到没有——”而门外只有树影摇动,雨声雷声——我不敢回头看,眼泪不断的涌出,这就是代价吗?我真的好怕,那吐着蛇惺子的东西仿佛正在一步步的向你靠近,那阴森的蛇眼泛着绿光,正悠悠的向我这个方向看来,正在看着它美味的猎物,我要正定,蛇的视力很差,是我自己多心,不能害怕。
“南宫皓——南宫皓,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好不好,我现在好怕,只要你来了,我不喊你死耗子了,不管你喊我什么,喊我包子也好,其他的也罢,只要你快来”好想…好想…
“吱——吱——”我不要听到这种声音,不要。“快放我出去,来人,人都死光了吗?来人,谁放我出去,我一定以黄金万两以作答谢。”门依旧紧紧的关着。“兹——吱——”我知道那是蛇在吞食老鼠的声音,双手紧抱膝盖,让自己能够冷静,可是办不到,如果这样折磨,不如就让我现在就死去,周围的黑暗,无止无尽,更多的恐惧包裹着你压迫着你,让你喘不过气来。还有那随时死亡的感觉,让我神经异常紧绷,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那蛇很快就会过来,我就会像垂死挣扎的老鼠一样,被吞食。
“包子,你在哪”。是…是南宫皓焦急的呼喊,我颤抖着拼进全力,“我在这,我在这”门被一脚蹿开了,他在黑夜中,依旧那么耀眼:“皓,我知道你会来“我被紧紧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有让人舒适的味道,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看着昏迷的她,南宫皓自责不已,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没有早发现不对劲,后悔的感觉如此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南宫皓看见毫无反应的她,心如同插上一把尖锐的刀一般痛着。
“大夫,她怎么了”没想到现在他还能如此平静的问话,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是如此绞痛着。
“东暮小姐是惊吓过度而已”
“她什么时候会好”
“这个难说”。
“那个男孩呢?”
“醒了”。
“好,那她就拜托你了”就在他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我也一起去”双眼还是那么空洞,没有焦距,语气淡淡的。
“不,你在这休息,让我去”南宫皓怜惜的抓着她的手腕。
“我行的,这是我答应他的”
大厅——
“啊!”一条大蛇已经被砍成数段,那腥红的血还在不断的从蛇体涌出,这就是我进入大厅时看到的,双脚瘫软了,幸好被他及时扶助。
“东暮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管教奴才不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得罪了这该死的下等人,竟然把你带到了蛇室”说着看着跪在地上的奴才“不知道,小姐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我还能有什么处置,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的一干二净了,“但凭夫人做主”
“哈哈哈哈,这就好”。只见她春风得意的摸样让人作呕,我给南宫皓使了使眼神,让他这件事让我处理。
“来人,把这狗奴才仗大八十”
“夫人饶命,饶命啊!”想不到她会如此,八十大板不是想把人活活打死吗?外面凄惨的叫声不觉于耳,每打一下,自己的心也会跟着剧烈的跳动一下。
“夫人,够了,你就饶他吧!”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想不到,在蛇室待了一会,你的性子也变了,好,那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停吧!”我苦笑一下,心思千转百回。
“我知道,你一定饿了,我们一起用膳如何?”
“好,我也觉得是饿了”。
“上菜”她开口叫道。
“蛇丝嵌肉、蛇肉鸡汤、竹笋炒蛇片……”胃不舒服的翻腾着,看着那一桌的蛇菜,令人不舒服的干呕着。
“东暮小姐,你怎么了,难道这些菜不合你胃口”
“不是,蛇肉可是很鲜美的”说着便举起筷子夹去,可是抖动的手完全泄露了我的想法,我怕,怕极了,如此的折磨残忍毒辣,又不留痕迹。
“够了”南宫皓气愤的掀翻了桌子,直接对她说道:“你到底想怎样,想不到你如此狠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气愤的摸样。
“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她不露声色的说道。
“我一定要把轩带走,你开条件吧!”我郑重的说出我的想法。
“我要他当我男宠,你可舍得”她指着南宫皓说道。
“痴人说梦,南宫皓他又不是我的,他是自由的,我不能决定,但是我决不同意,我也还是要把轩带走”。
“难道我不知道?我只要他把金蝉玉叶给我”。
“好”南宫皓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你当真舍得?”
“恩”说着从怀中掏出——原来是一只形神毕肖、金光闪耀的蝉,栖息在玉叶上。它侧身翘足,双翼微张,嘴巴微开,好似在奏鸣,透明的玉叶拖着它。整个蝉形象逼真,栩栩如生,估计蝉的含金量很高,玉可能是羊脂白玉,晶莹润泽、温柔细腻。
“给,好生保管,我还是会要回来的“。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轻易给了她,可惜了这好东西啊!
“我还有要求,我要你们把易容师薄带来“。
“你要干吗,你不会想”我随即脱口而出。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要你们能办成,那**的孩子你们就可以带走”。
“好,我答应,在我们回来之前,不能再伤害轩,让他留在医公馆养伤”
“我答应”。
“娘,你不能这样做,你把轩放了吧”只见一件水蓝衣衫从眼前闪过。
“是谁让小姐出来的”
“咳—咳——娘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她就是馨兰吧!温柔婉约,幽雅大方,散发着安静怡逸的特质,可能是身子弱的关系,反而更令人惊颜了也不一定。
“想必你就是馨兰小姐吧!我是东暮雪,我们会把人带来的,会把轩带走的“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看来她真的是在乎她弟弟的,“请小姐,在我们回来之前好好照顾轩”。她郑重的点点头,有她的保证我也能安心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