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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与火的洗礼

此篇是番外短篇,与正篇无关

7月18日8:34Z城

“Z城的市民朋友,今天天气质量评估为低,空气中有毒成分含量高,出门请戴好面罩。今天是Z城封锁的第三天,联盟正在处理感染人群,市民请不要随意接触感染人员,目前感染的人数已经超过24万人,全市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感染······”

尉迟枭带着她的小队搜寻躲在城市中的感染者,一旦有感染者被小队发现,死亡就是感染者唯一的出路。联盟从意识但这次灾难的严重性后,联盟就选择了这样的做法,尉迟枭是这样认为的。

封锁了Z城,Z城里的幸存者经历了这次灾难后早已为数不多。Z城本来有数以百万记的居民,而那天无数的孢子从天而降,白色的孢子给人带来下雪的错觉。这本是美丽的景象,人们本沉醉于其中,突然孢子或在空中或在地上爆裂开来,白色的物质就这样扩散在了空气中。当天就有千人被感染,这些被感染的人没有立刻出现症状,但是一旦症状出现就会引发灾难。

这座城完全被白色的菌丝覆盖,这些线条将钢铁的城市描绘出一种坠入了童话世界的感觉。尉迟枭不由地感叹这景象的美丽,可惜这美景都是死亡绽放的花。小队的成员都带着面罩,这是为了防止充满了空气且看不见的危险物寄生在人体中而使人被感染,因此尉迟枭认为即使是在灾难爆发前没有被感染的人也逃脱不了被杀死的命运。

“长官!前方的平房里有动静!看起来那里有被感染者!”

“慢慢靠近,查看了情况后,歼灭。”尉迟枭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她知道悲哀这些人的命运是没有用的,即使现在不杀死他们孢子里的东西最终也会将他们推向死亡。Z城不会有一个活人,包括她的清扫队,虽然联盟向她承若过保证清扫队的安全,但是联盟向她隐瞒了事实。

那间木质的小房子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建筑,可惜······它的主人马上就要永远离去了,尉迟枭轻笑一声下达命令说:“所有人必须全部处死!”

穿着联盟的动力盔甲,士兵举起了战斗步枪,士兵一脚踢开了门,木质的门轻易就从门框脱落,一个感染者就出现在小队面前。这个感染者已经出现了症状也就是说变异了,地上还有残缺不全的尸体。

变异的感染者皮肤上已经出现了白色的纹路,他的血液已经被改造成了白色,他似乎还有理智又似乎没有。尖利的爪子和牙齿,样子看起来十分凶恶恐怖。

“唔······唔······”从他的牙齿里挤出来不完整的音节,尉迟枭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但是那样子看起来这个感染者有点危险。

“开火。”

一个简单的单词,战斗步枪的枪管就开始升温。子弹撕裂了变异者的身体,他在死亡前有过挣扎——向尉迟枭扑过来,不过还没有碰到尉迟枭他的四肢就断裂了。

“不!”一个尖叫着的女人从房子里冲出来,看见已经千疮百孔的尸体,她不能抑制她悲愤的情绪而疯狂的喊叫,“你们!你们这些杀人犯!你们凭什么杀死我的丈夫!联盟不是承若过我们将被保护而不是伤害吗!”

女人冲上来抓住尉迟枭的衣领,尉迟枭正视了这双已经泪水泛滥了的眼睛。生气,眼里应该布满血丝,而她的眼里却是白色的诡异图形。

尉迟枭的队伍离开时,死去的女人还面部扭曲,还挂着未干的眼泪。

“长官,您还是穿上盔甲吧,这样你也会被感染的。”

尉迟枭看了看士兵端着的盔甲,还是摇头:“算了,这身皮甲就够了,快点我们还有任务。”

士兵还想再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皮甲虽然在联盟科技的帮助下也达到了可以防子弹的地步,可是先他们面对的威胁不是子弹而是看不见的病毒。

Z城的监控还在运行,城市中心的中枢塔里,一个黑发的男人把玩着打火机,看见尉迟枭拒绝了士兵的好意后笑起来,点燃了一支烟。

7月14日13:27Z城封锁的前一天

联盟中心的会议室

克尔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扫视全场,这里有联盟的高层人员,Z城的管理人员,各地的科学家。看清楚了会议室里的人,克尔知道他们在等什么:“Z城,拿不下来是吗?”

维德拉叹气,作为联盟最高领袖,他现在对Z城也没有任何办法:“是的,孢子里占满了各种不同的病毒和寄生体,我们采集到的样本上显示,和上官浩轩的研究有关。我们现在得找到他,不然阻止不了灾难。”

维德拉说完,会议室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新来的访客说话。

“上官浩轩已经完全摆脱了控制,要是想找到他十天半个月都不够,而Z城感染者扩散速度已经快到不能控制的局面了。”

维德拉明白克尔的意思,Z城比上官浩轩要重要,可是现在不找到他也没有别的办法:“难道我们就不能在他研究室里找到一点解决办法吗?”

“我想是不能,他的研究所已经被炸得渣都不剩,只怕是连实验试管都找不到。”

“那我们不是完了!?”一个科学家突然叫道,“他的病毒那么可怕,而且现在我们面对的还不是单独一种病毒或者寄生体!我们至少要花上半年的时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而现在Z城已经要完了,孢子病毒什么的还会扩散,我们哪有能力阻止!”

“孢子释放的菌丝可以随风再飘到其他城市!如果能适应水,它们还会随着洋流流向全球!全球都被感染了我们还有什么救!”

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上官浩轩是个天才,而他的创造物确实是可怕。会议室里似乎失控了大家都在讨论即将来临的末日。维德拉双手十指交叉支撑着脑袋,眼神复杂。他也清楚,现在Z城已经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感染源不止一种,而血清什么的研究更是困难,那个上官浩轩是真的要毁灭世界吗?

克尔双手撑在会议室桌,他一直没有坐下来,响亮的声音平息了会议室的混乱:“我想,我们可以把Z城完全隔离,然后毁灭它。利用能量罩可以形成一层完全隔离世界的屏障,中枢塔有能力产生巨大的能量毁灭Z,而Z城本身就有空气和水的循环系统,我们可以切断与Z城的一切联系,在灾难扩散前把它锁起来。”

“可是,Z城还有一半的活人和没有被感染的人······”

“Z城只有百万人,而全球有亿万人。牺牲他们我们可以换了世界的救赎,这样我们至少不会失去整个地球。”

气氛伴随着克尔平静的语气变得诡异起来,之前的恐慌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惊诧。吸气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变得无比清晰,空气都变得冰冷。维德拉内心都颤抖了一下,因为没有人这么想,即使这样想也不会提出来。毕竟是百万人的生命,说没就没了换成谁都不能接受。

“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人道······以现在的情况,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聚集全球最好的科学家也得有半年才能研究出血清,更何况病毒还在扩散,感染全球四五个月完全足够。感染的人越多,局面越难控制,研究就会受到影响。”

说出这番话时,克尔依旧是平静的,语气与做汇报工作一样平淡流畅,而恐惧已经写在了其他人的脸上。

维德拉深深叹了口气,问:“你们······觉得呢?”

“从人道的方向上来讲,这确实是有点过分,但他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的,我们确实应该掂量掂量分量。”

确实,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总不能说为了Z城放弃全球吧。

7月15日17:44

“尉迟枭你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进入Z城后立刻关闭水流的总闸,我们会给你接下来的指示。”

1号机坪上,克尔最后一次向尉迟枭嘱咐任务。尉迟枭穿着联盟制的皮甲,手里拿着面罩。

“明白长官!”

7月15日19:20

一个士兵走进了Z城外的指挥官营地,汇报说:“能量罩已经升起,Z城的空气循环系统已经自行启动。”

“清扫队可以开始行动了,该清扫的全部清除,向中枢塔前进,开启中枢塔被关闭的计算机。”

等到士兵离开,克尔起身看着Z城立体的全息投影投影,突然他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对尉迟枭撒谎了?没告诉她你的打算吧?”

“是,告诉她了我怕她不能完成任务。”

“是吗······尉迟枭最熟悉Z城,因为她生在Z城,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克尔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让她看着自己家乡毁灭然后自己活在世上,这应该更痛苦吧。”

另一端的人也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好,好,你就这么做吧。竟然你已经下决心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电话挂断了,克尔想起了会议室最后的议论。

克尔·苏·多德,无情的家伙。

7月18日12:33

因为进食的缘故,尉迟枭现在不得不摘下面罩,将营养药片合着水咽下去。她看了看自己的任务表,完成了开启中枢计算机的任务以后,她就可以会联盟了。

中枢塔之外是幸存者最后的净土,Z城的武装军队在这里拉起了防护网,将幸存者护在围栏里,但这些幸存者中同样有未变异的感染者。

尉迟枭带着清扫队进入了幸存者的基地,她首先是执行清除任务,所以,她要找出这些人中还未变异的感染者。而这同样引起了民众的不满。

“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孩子!”

“等等!她没有生病!”

“不!不!救救我,我没有被感染!为什么要带走我!”

“放了那些幸存者!他们没有病!”

随着不断有人被拉出来,人们喊叫着抗议,士兵拿着防爆盾阻拦冲上前的人们,士兵里的长官大声解释:“他们已经被感染了!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出现症状,为了公众的安全,我们必须隔离他们!如果过了观察期没有出现问题,就会释放!”

由Z城的武装来处理事情,尉迟枭带着她的队伍准备进入中枢塔。

7月18日14:17

克尔坐在他的营地里,眼前呈现的是中枢塔的全息投影,中枢塔里几个移动的闪光红点就是尉迟枭的小队。尉迟枭的声音传入耳:“已经到达中枢塔内,分析数据上传。”

“很好继续吧,中枢计算机在55层。”

“明白长官,我们即将进入电梯,等到达后我们会再汇报。”

“电梯只能到达到40层,40层到50层生物探测安全,从第51层开始,信号被屏蔽了,多加小心。”

“明白长官,稍后联系。”

克尔拿起桌上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没有添加任何东西的咖啡十分苦涩,他却并不在意这苦涩的味道,比起这苦涩的味道,心中的苦涩更加使他痛苦。

7月18日15:07

队伍进入第55层,其实从51层开始中枢塔就跟断电了一样。在黑暗中,凭着战术手电依稀可以看见地上的血迹。为什么······从51层开始才有血?

进入第55层,血腥味更加浓重。55层里有点灯光却也闪烁不定,地上满是中枢塔工作人员残缺不全的尸体。在狭窄的走廊里看到这情景,尉迟枭不禁有点恶心。虽然之前在城市已经见过,但狭小的空间把这里的恐怖无限放大了。

走过地狱般的走廊,小队终于来到了中枢计算机的机房,而这里的一切是把人惊呆了。中枢计算机已经被白色的菌丝覆盖,上面还有干涸的血。突然,一声响从众人身后传来。

“有异常!戒备!”

其实已经来不及了,尉迟枭身边的士兵已经被不明的尖利物体贯穿了身体。士兵们身上的动力盔甲就行纸一样脆弱,一只背后伸出三只触手的人形变异生物从黑暗中出来,它速度极快,尉迟枭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步枪已经被变异体切成了碎片,自己也被放倒,只是她没有被杀死。

上官浩轩?尉迟枭看见变异体身边站着的人,很快认出他来。

“想启动计算机?这么费劲,我帮你吧。”上官浩轩说着走到计算机面前,简单两下就打开了计算机。

“中枢塔接通,你干得不错。”克尔的声音从耳机传出来。

“了解长官。”

尉迟枭瞪大看眼睛看着上官浩轩,他拿起自己的耳机,一个小黑盒子居然说话了,而且可以做到声音一样。说完他挂了频道,看着惊讶中的尉迟枭微笑着说:“很惊讶吗?我只是采集了你的音色而已。”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上官浩轩微笑着,笑意里藏着阴谋的味道。

7月18日19:33

上官浩轩利用简单的小伎俩就让克尔认为尉迟枭已经离开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让你清楚一些情况,”说着,上官浩轩将耳机接上一个扩音器,利用那个黑盒子“说”话:“长官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撤离?”

对面传来一声叹息:“你们······应该是要撤离了······可是······”

“怎么了?长官?”

尉迟枭没有被束缚起来,她很自由,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上官浩轩做的一切。”

良久,对面才传来话语:“我很抱歉,尉迟枭。”

“什么意思,长官?”

“抱歉,尉迟枭,我接通中枢塔的目的······就是为了毁这座城。”

“什么!”尉迟枭惊讶地几乎从她的位置上跳起来,上官浩轩拿掉了黑盒子。

“尉迟枭,从一开始我将骗了你,目的只是让你可以好好完成任务。”对面的声音有点颤抖,开口似乎有点艰难。

“为······什么······你!你不能!”尉迟枭的情绪随着对面颤抖的声音变得激动,她不能控制得大吼。

就在这时,计算机传来了警报:“Z城毁灭系统启动,三十秒倒计时开始。”

机械的声音,冰冷得像剑一样刺进了尉迟枭的心里,尉迟枭语无伦次地说着:“怎么会?为什么?Z城不是还有活人吗?为什么······你不是不会随便放弃生命的吗······”

“别说了,那边早挂了,现在你懂了我什么意思了吧?”

“······”

Z城外,营地。

克尔站在营地外,注视着从Z城那里发出的强光,闪亮的光照亮了天空,有点刺眼。爆炸的力量形成的冲击波摧毁了能量罩,一阵劲风袭来。Z城已经变成了死城。等到光慢慢散去,他的眼睛才慢慢恢复过来。Z城的建筑变得像燃烧的木炭一样,还带着火光只是看起来很脆弱,除了中枢塔还是完好的带着未散去的能量。

“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长官,”灾难过后,士兵拿着报告出来,“我们······”

“准备撤离。”

士兵接了命令回去了,克尔心里极其复杂,万人的生命······想了想,他转向Z城的方向,矛盾的心情使他伫立在那里很久,然后他缓缓弯下腰,一个标组的90度鞠躬:“抱歉······真的很抱歉······”

尾声及开端

上官浩轩有难以置信的科技,尉迟枭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们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回去吗?”上官浩轩问。

面对这个问题,尉迟枭沉默了很久,Z城是她的故乡,却因她而毁灭:“你知道我会怎么选择,你知道结局。”

“哦?”

“所以你想让我也和你一样的去报复世界吗?以前我也许不会答应,但是······我现在同意你的想法。想要从那里开始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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