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天元902年10月。
靖州,楚府。
这天楚瑞从被窝里起来,天气渐渐感到寒冷,已入冬了。
楚瑞走在后院散步,呼吸新鲜空气。看那天空,全是灰蒙蒙的。天气有些许寒冷了,身体也有些许疲惫。好在,靖州总算是安稳下来了。楚瑞不需要出征打战,便有了许多空闲。
两个女仆正在院子散步,见楚瑞起床了,将一些闲杂琐事报告给了楚瑞,说是靖王杨煦赠送了名贵绸缎。
由于楚府翻修了宅院,几日来都有故交前来探望,或赠银子,或赠补品,或赠山珍,或赠马匹。
楚府人员往来渐多,楚瑞也不时,命人摆下酒宴招待来访的众兄弟,着实热闹几日。
其实楚瑞的府院并不大,隔一条街就是郭腾的将军府,因是前靖州刺史的宅院,所以十分的大。
郭腾很是敬重楚瑞,若果不是关键时刻,楚瑞指一条明路,他今日也做不到将军。因此,特地将府邸,选在挨近楚瑞的楚府。杨煦也很豪爽,他喜欢郭腾这般猛将,便将这大院送给郭腾。
由于两家相隔很近,郭腾也没少来探望。
而祝睿的祝国公府,韩仲的韩元帅府,乃至杨煦的靖王宫,都在靖州城的原魏王弘昱的行宫。楚瑞府院离那还有一点距离,若是遇到早朝,楚瑞就睡不了懒觉了。
庆幸的是祝睿知道楚瑞爱睡懒觉,尤其到了冬天,喜欢睡懒觉。便特地准许楚瑞不必早朝。
祝睿从祝府搬到了如今的祝国公府,也是为了方便上朝与杨煦议事。
楚瑞的府院的仆人不多,总共仆女三人,侍卫七人。加上赵寡妇,和秀兰。
三个仆女中,一个管伙食,一个管清洁,一个管服侍。侍卫就是一个长官,两个夜班,四个白天站岗。这些人都是,从楚瑞在靖山的时候,就开始追随楚瑞的老兵了,十分忠诚。
这天,一大清早,楚瑞就被女仆叫起。楚瑞本就喜欢睡觉,他不想起来的。只是女仆敲门甚是紧凑,实在令人烦。便穿好衣服去开门,让女仆进来。
楚瑞见她端来热水,便烦劳她放桌上,自己起床来洗。女仆还传话说今日要去王宫,有人送来请柬,请楚头领去靖王宫赴宴。
楚瑞一边洗脸一边答应着。女仆便在一旁站看。
楚瑞觉得她很亲切,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便和她攀谈起来。
原来这个女仆名叫谢文馨,芳龄二十二岁,父母都死于徐明的叛乱。人长的还行,身段也不错。就是平时做事马马虎虎,还老爱忘事。
楚瑞刚洗完脸,另一个女仆就端来早点,乃是馒头和宽面。
而这女仆长的挺标致,唤作卫文蝶,二十五岁,算来楚瑞二十四岁,比她还小一岁。
还有一个女仆是个厨娘,唤作金文茹,三十岁了,最是做的一手好菜。赵寡妇很是喜欢她。两个人可以说一见如故。
起初,楚瑞问三个女仆是不是姐妹,怎么那么巧都有个“文”字。文蝶道:“奴家原名叫卫蝶姬,为了方便主人叫唤,便加了个文,唤作文蝶。”楚瑞道:“原来这样。”文馨道:“奴家本名叫谢馨儿。”楚瑞听了才知道,可能那另一个女仆金文茹,那也应该不是她原名。
楚瑞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服侍,还有些不适应。待梳洗完毕,楚瑞就问文馨:“靖王请我去,是何事赴宴?”
文馨道:“奴婢没有看过请柬,不知何事?听说是什么喜事。”
楚瑞想这些事估计她也知道不多,今天晚宴的时候可去问问其他赴宴的将军。
时候很早,楚瑞想出去散散步子,顺便是问问郭腾,看他是不是也去。好一同前往。
楚瑞出门来,有些许凉风。两个守门侍卫问道:“将军出门去么?”楚瑞道:“正是?”
侍卫忙道:“吾等随从保护。”
楚瑞道:“不需要,我一个人走走。”
侍卫也就遵命。楚瑞问道:“郭腾将军府上在哪里?”楚瑞此前听说,并未去过,因此问问。其实不问,他也能找到将军府。毕竟那个府宅非常大。
一个侍卫回答道:“禀将军,在那条街,转个弯就到了。”楚瑞点头走去。果然一会的功夫,就看到一个大院子,门前一对狮子,大门正门上门匾写着“将军府”三个字。
楚瑞见有侍卫守门,便上前去。
不等他问话,侍卫吼道:“闲杂人等,休要靠近将军府邸。”
楚瑞一笑,忙道:“息怒,还请劳烦你去通报,我想进去见郭腾将军?”
那个守门的侍卫不认识楚瑞,道:“你是何人?怎的如此面生?来到将军府,还不报上姓名?”
楚瑞思量着他可能是郭腾手下的兵,不认识他。便道:“劳烦通报楚瑞求见。”
侍卫不耐烦的去里面通传,不一会,跑着前来拜道:“原来是楚元吉将军到来,小的失礼了,快请进。”
楚瑞笑了笑,叫他不必拘礼。边走边问:“不知郭将军近来可好?”侍卫忙道:“不瞒将军,郭将军现在上朝议事去了,现在,不在家中,是郭夫人召唤小的,让你进去。”
楚瑞一丝疑问:“郭夫人?”郭夫人不是蔡霏么,可是蔡霏已经逃到了伏越国去了,莫非另有其人?
等跨过了穿堂,里面院落,杨柳中,立着一个貌美的贵妇。
楚瑞定睛一看,原来是库螺姑娘。
那库螺姑娘正是郭夫人。侍卫将楚瑞领到她跟前,库螺让他退下了。
郭夫人看着楚瑞,一边自手中拿出纸扇玩耍,一边笑不露齿的道:“原来真是勇虎将军来了,真是稀客。库螺失礼了。”
想必库螺姑娘已经知道楚瑞加封勇虎将军了,楚瑞便道:“快起,夫人别来无恙,不知郭腾将军何时回来?”
库螺没有回答,反问道:“楚将军有事么?”
楚瑞道:“也没什么大事,不知今天晚宴,靖王殿下有没有请郭腾将军?”
库螺笑道:“请了,库螺也打算随我夫君同去。”
楚瑞道:“我想跟你们结伴一同去。”
库螺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一面招呼丫环道:“给楚将军倒茶。”楚瑞连忙称谢。
楚瑞见那将军府的丫环,也是一个个容貌姣好。总有七八个侍女跟随库螺左右。
库螺道:“见楚将军加封勇虎将军,库螺也为将军高兴。”
楚瑞喜道:“郭腾兄也被封为虎威将军了。”
库螺感慨道:“如今明王平定了叛乱,南国一派安定繁荣的景象。靖王治理靖州,百姓拥戴,居民安定。我家夫君也封为将军,夫君的众兄弟也都做了官,库螺奴隶之身,进位将军夫人,变化不可谓不大。而最高兴的莫过于靖州稳固,百姓从此远离战火,生活还算美满。”
楚瑞道:“没想到库螺姑娘还挺关心时事,真是贤良淑德。郭腾兄能有你这样的贤内助,真是令人羡慕。”
库螺道:“不知楚将军可曾结婚?”
楚瑞道:“还没有婚配,不过祝睿大王曾说要给我说个好姑娘。”
库螺也道:“既然祝国公开口,一定不会食言。不知楚将军可有心上人?”
楚瑞也是叹气,道:“这个不想多说,不知库螺姑娘有没有姐妹也好介绍给我”。心里感叹,不知嫣儿何时再见。
库螺笑道:“楚将军这么说,那么库螺也一定为你找好女子,只是库螺我家并没有什么姐妹。曾经与一个明城的女子交好,就差义结金兰了。此女子唤作尹望华,只是她目前在明王妃手下做官。不知合适不合适。”
楚瑞见她这么上心,便道:“有劳库螺姑娘介绍了,只是两人相隔,应是缘分未到,来日见面早说吧。”
库螺点点头,笑而不语。
两人聊了一会,楚瑞其实也跟她没什么好话题,就道:“晚上叫我同去靖王宫赴宴。”库螺自是答应。
楚瑞便回去自己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