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和蓓奴正在东市买菜,那卖菜的两个大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会儿说说当今皇帝有几个妃子,一会儿又说说东边的老李家小母狗下了几个崽。其中一个卖青菜的大婶住在云涟她们隔壁,每次云涟和蓓奴去买她的青菜,她总能给她们最实惠的价格。
正当云涟和蓓奴提着菜满载而归时,一名卖猪肉的小贩拿着锣鼓边敲边喊:“不好啦!不好啦!皇上在太仆寺遇到刺客啦!”
整个东市立刻就沸腾起来,一群人立刻围上去询问:“怎么回事?慢点说啊!皇上遇到刺客了,有没有受伤啊?”
云涟和蓓奴对望一眼,跟着凑了上去。
那小贩又道:“皇上没受伤,那刺客倒是受伤了,给皇上一剑刺中了肩膀,然后就逃跑了。据说呀!这刺客还是个女的!”
又有人问道:“那刺客抓到没有?”
“刺客跑了,跑进太仆寺后面的林子里,据说轻功极好,轻轻一跃就飞到房顶上去了。”
“那刺客为什么要杀皇上啊?”
“谁知道呢!赫连家族得罪的人还少啊!先皇还是从唐后主手里把皇位抢过来的呢!”
“哎呀!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到官府里可是要杀头的!”
“我倒是听说,江湖上有个明花教,暗杀了皇上好几次都没成功呢!”
“这些江湖人物,真是玩命!我看见血吓都吓死了!”
一群长安城的老百姓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云涟和蓓奴回到家,家里是空无一人的,宇文岚过完初九就去出镖了,所以家里只剩云涟和蓓奴两人。本来两个姑娘待在家里是极不安全的,但蓓奴身怀武艺,宇文岚也能放心离开长安押镖到别的地方。
曾经有那么一两个长安城里的小混混发现那户人家里住着两个大姑娘,趁着夜黑风高想来偷一把腥,结果被蓓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来了。
云涟侧身坐在圆椅上,蓓奴给她倒了杯茶,在她身边做下来。云涟道:“想不到,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想要赫连恒君的性命。”
“小姐,刚才那个老太太不是说了么,赫连家族得罪的人,可不仅仅只有我们。当年赫连恒君他爹赫连嗣任河南节度使之时,劫持唐后主李毓,学着那曹老贼的样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先讨锺常道,再讨韦石开,还逼得其它各省节度使都得发兵协助。结果灭了锺常道,又消灭了伪‘赵’**,自己反而逼唐后主让位给自己。若不是这样,景夙和旬屈又怎么会先后建立吴国和蜀国呢!搞得好好的一个大唐王朝分崩离析。”
提到这里,云涟的眼光又黯淡下来了,她的父亲云峰武当初任山南道节度使,跟了这股自立为帝的风,才建立了姜国。结果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姜国就被卫国给灭了。
蓓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说道:“小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数落先皇的意思,我……”
“好了,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当初确实是爹不对,娘劝他不要称帝,他不听;娘劝他和吴蜀联盟,他也不听,硬是要向卫国称臣,结果卫国随便找个借口就向姜国发兵,姜国一点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又得不到吴蜀的支援,自然是要被灭国的。”
“小姐,我……”
蓓奴还想说什么,云涟已经挥了挥手,说道:“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过一会还要到阿琇那里去,你先出去吧!”
“是。”蓓奴只得引身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