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吃酒吃得开心了,晕乎乎乱喊一团。
云涟两腮艳红,傻笑之余还不忘喊道:“好酒!待我来作首诗,也像那李太白一样!”随之打了个酒嗝。
宇文岚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云涟大叫道:“好啊!我最喜欢小姐的诗。”
蓓奴已经醉倒在饭桌上,一动不动地趴着。
云涟拿起一根柴,左边挥两下,右边挥两下,像是在舞剑,又像是在跳舞,更像是在打醉拳,断断续续地道:“冬雪恨空愁,化作穿肠酒。假使山河在,何处惹愁眸?”
钟琇拍掌笑道:“小涟还会作诗!比我强,比我强,我只会读诗,不会作诗。”
云涟咯咯地笑道:“作诗?呵呵,好玩!”说完,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宇文岚眼睛半眯半睁,最终打了个呵欠,靠着墙壁睡着了。
钟琇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全然没有刚才醉眼朦胧的样子。她看着地上桌上睡着的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就能把你们喝醉了,才一壶酒而已。哎!我不陪着你们一块醉都不行。除夕之夜要守岁,看来你们这样,是没办法守岁了。”
钟琇把他们一个个背回房间,给他们盖上棉被,最后又来到云涟的房间里,躺在了云涟的旁边。钟琇转过身,细细地打量着熟睡中的云涟,忽然发现云涟虽然有着漆黑的皮肤,但她的五官却是极其精致的,别人看她第一眼,往往会被她黑得吓人的皮肤震住,无暇再去细细观察她的五官了。
钟琇想,倘若云涟的皮肤变得白皙,那一定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忽然,钟琇眼尖地发现云涟右脸颊的一小块皮肤褪了色。钟琇心中一惊,难道这漆黑的皮肤是假的?钟琇起身,用手指面盆里蘸了点水,往云涟的耳根部轻轻一擦,果然黑色的涂料随之淡化,露出柔软白皙的皮肤来。
钟琇心想:原来她的皮肤是故意涂黑的。不过,如若她不将皮肤涂黑,那她惊人的容貌必定在长安城里引起轩然**。钟琇的心,忽然变得很细腻,她想看看云涟洗去药汁后的脸庞有多么美丽。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如果擅自把云涟脸上的药汁洗去,必然会使得云涟和自己疏远。
钟琇手中细细地研磨着从云涟脸上沾下来的黑色药汁,忽而想起云涟醉倒前自题的那首诗:冬雪恨空愁,化作穿肠酒。假使山河在,何处惹愁眸?
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