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是个晴好的天气。连续几日飘雪天气,不免让人心里产生阴霾,多日来的慌闷终于在今日灿烂的阳光下一扫而空。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盈盈发亮,树枝上挂着一条条的冰柱,竖直向下坠着,晶莹剔透好似完美无暇的水晶。
今日又是十五,是个月满团月的日子。每月的十五,长安城都要举办热闹非凡的庙会,家家户户老老小小均要出门赶集,加上又是年前的最后一个十五,长安城的大街上就更加热闹了。孩童们手持风车在街道上相互追逐,相互嬉闹。街道两旁的屋檐上挂着各式各样七彩的灯笼。
云涟心想:难得在这战乱的时节,还能看到长安城里家家户户和和美美的景象。赫连恒君能将长安治理得如此,也算是个明君了。
云涟三人选了长安西市最热闹的一个拐角处,这里人来人往,表演杂耍的人也很多。宇文岚箭伤已经痊愈,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耍得有模有样,不时赢得观众的喝彩。蓓奴则表演平衡之术,高站在一个酒坛子上,头上还顶着七八个碗,无论她怎么动怎么翻,碗就是不会从头顶掉落。
云涟负责端盘子向众人收取赏钱,不过因为她的皮肤被药汁涂得太黑了,几乎没有人敢靠近她,人们一见她来了,都是远远的把赏钱丢给她,生怕她靠近自己。云涟并不介意别人这样看待自己,她反而感到很有趣。
傍晚时分,劳累的一天的三人决定收摊回客栈。从早晨到现在,一直站在这里表演,一粒米一滴水也没有进食,三人早已是饥肠辘辘,又饥又渴了。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群人,一边大喊着:“让开!让开!”一边把过路的行人推倒在一旁。这群人之后,一名身着昂贵服饰的男子骑在白色大马上,他身后还有人抬着一顶轿子。
一名七八岁的女孩被人推倒在一旁,眼看着就要被后面的白马踩踏到,云涟赶紧冲上前去抱起小女孩,不想一名高头大汉忽然从她后方使劲推她一把。云涟惊呼一声,和小女孩双双扑倒在地。
高头大汉鄙夷地看了云涟一眼道:“这么丑的女人,还敢出来丢人现眼?看看她那皮肤,怕不是刚从碳堆里拉出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黑的女人。”
宇文岚见状,登时火冒三丈,提气翻身一个飞腿,那高头大汉立刻被踢飞到一边。
其他人见那高头大汉被打了,连忙集成一伙,手持木棒,凶神恶煞地道:“哪里来的小贼?敢挡袁公子的去路,不要命啦!”
蓓奴扶起云涟,为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愤愤地道:“我们不认识什么袁公子,我们只看见你们先把人推翻在地,再出言不逊侮辱他人,所以才揍你们这些走狗。”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被打的那名大汉又爬起来,鼻子还在不停地流血,口中依然不屈不饶地道:“那女子长得奇丑无比,长得丑还不让人说啦?我偏要说,臭娘们,黑婆娘!”
宇文岚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你敢再说一个字,我立刻打得你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