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涟醒来,想起昨日与景习慕初见的情景,不由得抿嘴一笑。忽而又想到他昨日居然抱了自己一个时辰,禁不住又红了脸。真是烦死了,想到他就会口干舌燥心慌慌,她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了,老是怀念他的怀抱。哎呀!女孩子不能老想别人的怀抱,不能这样!
云涟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内随意转了一圈,发现书柜上摆着一把古筝,心中一喜。正是无聊想吐泡泡,忽然冒出一把古筝。她忍不住把古筝取下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古筝虽然摆在房间的偏角,却一点灰尘也不曾沾染,可见筝的主人是非常爱惜它的。
会是那个景公子的古筝么?原来他还会弹奏古筝呢!云涟盘腿坐在床上,把筝摆在腿上,十指在琴弦上灵动跳跃起来,一曲幽雅缠绵的《行云流水》便随之流淌而出。
琴声委婉绵长,悠扬深远,令人仿佛身处于幽静的山林之中,低天可见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抬头又望朵朵的白云随风行移,忽而就觉得曲子引出了一幅华美的锦绣河山。
云涟正是陶醉之时,隔壁房间却忽然响起洞箫的声音,吹奏的正是这曲《行云流水》。洞箫灵动空越的声音,与古筝刚劲清脆的声音,遥相呼应。云涟挑战心随之而起,加快手中弹奏的速度,那洞箫之音也丝毫不落后尘,总能与古筝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曲完毕,云涟长呼一口气,推开门一看,却见景习慕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口对着她温柔的笑。云涟霎那间又羞红了脸。
景习慕大步跨到云涟跟前,激动地道:“那古筝跟在我身边已有数年之久,一直企盼着能有位佳人与我琴箫合奏,想不到这位佳人,竟然是云姑娘。”
云涟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任景习慕牵起了自己的手。
就这样,云涟住在客栈的这几日,**与景习慕一起弹琴赋诗,二人感情渐渐加深,已然到了你是风儿我是沙的地步。
一日,两人正谈论着卓文君为何要与司马相如私奔,景习慕忽然直勾勾地瞅着她问:“你今年芳龄几许?家里几口人?可曾婚配?可曾许配人家?”
云涟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是亡国公主的命运,黯然地低下头像背书一样说道:“我,今年十六,家里只有哥哥嫂嫂,不曾婚配,不曾许配人家。”
景习慕学着她的口气,像背书一样说道:“我今年二十二,十八那年娶一妻,十九那年她死了,家里除了爹娘和两个哥哥之外,还有很多小娘和很多弟弟。”
“哦!”
景习慕一把将她提起来,抱在怀里,无比严肃地看着她问:“我长这个样子,一个鼻子两只眼,你觉得好看吗?”
云涟赶紧点头。
“那你觉得帅吗?”
还是点头。
“你喜欢吗?”
依然点头。
“嫁给我吧!”
条件性点头。
云涟猛然发掘,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触碰到了一起,他虽然使用戏虐的口吻跟她说话,但他的眼光却无比认真。一时之间,两个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了。
景习慕把自己曾娶过妻的事情都告诉她,可见他是极为认真的。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打算直接把自己是吴国三皇子的身份抖露出来,他怕会一下子把云涟吓跑,但他告诉云涟他爹有很多小老婆,云涟也该能猜出他的家庭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