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相信,就算皇上当时证实臣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也一样不会处死臣。臣,咳咳,顶多再挨四十大板。自皇上登基以来,还没有处死过任何人,即使是失职的人,皇上也顶多给予降职或者杖责。”
“不,你说错了!在朕登基前一个月,处死过四个人。”
雷云心中一惊,莫非他指的是她的爹娘和兄长?
“当时是没有办法才处死的,父皇下了一道圣旨,说他们最无可恕,必须斩立决。其实,朕并不想杀他们。”
雷云愣愣地站在原地,泪水忽然就奔涌而出。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赫连恒君转过身,询问雷云,却发现她莫名流泪了,心里顿时一紧,又有些无措,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雷云,你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雷云赶紧擦干眼泪,哽噎地说:“臣,臣没事,只是刚才提到死亡,臣忽然想起自己的爹娘离世,不禁悲从中来,所以,所以就忍不住落泪了。”
“唉,真是个没有长大的女孩子,擦擦吧!”赫连恒君把自己的黄手绢递给她。
“这……”这是御用的手绢,她怎么能用!
“没事的,朕不计较这些,你用就是了。有一次尚书省右仆射吕邱品吕大人到朕的御书房来时,因为得了风寒,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朕也是拿这块手绢给他用的。”
雷云擦眼泪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这条手绢,原来擦过吕大人的鼻涕!雷云瞪大眼睛望着这块手绢。
赫连恒君笑道:“噢,你放心吧!朕让人洗过了,朕都能用,你还计较什么?”
一句话把雷云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看你今天情绪也不稳定,朕不便再吩咐你做其它的事情。明天这个时候你再到朕的御书房来吧!”
雷云一愣,问道:“臣,臣明天还要过来?”
“怎么?有异议?朕还有很多事情吩咐你做呢,否则干嘛封你做四品副相?要知道那些通过科举考试录取的官员,想做到六品以上的官可是相当困难的,你一开始就做了四品,还不尽心尽力吗?”
“是,臣知道了。”雷云暗自嘀咕,今天叫她来就商量了一下派谁出使吐蕃,其实他自己早就计划好了,只是跟她宣布一下而已。其它时间分明都在聊天,他这个皇帝当得好清闲。
“好了,你下去吧!朕再看看其它大臣的奏章。”赫连恒君走到书桌后方坐下,开始批阅奏章。
“那这手绢……?”
“你先用着吧!什么时候想还给朕,就什么时候还给朕。”
雷云皱皱眉,皇帝说话好奇怪。
“怎么?还有其它的事情?”赫连恒君从奏章堆里抬起头。
“噢,没有了。微臣告退!”雷云撇撇嘴,退出了御书房。
赫连恒君看着雷云的背影,狡黠地笑了,古人不是有句老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