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真二人回到家,看到自家门口有一人徘徊,只见他头戴帻巾,穿着一身洗的浆白的士子长袍,有多处补丁,身型消瘦,头发零挂着,颌下几缕长须,一脸憔悴,看起来十分落拓的样子。
雍真也不以为意,以为又是到自家借钱的穷亲戚,这几天经常有人上门,都是母亲接待,给个百十钱便打发走。
正打算前去询问,那人作稽施礼,道:“无邪,卫素有礼了。”
“无邪”这么搓的字很少听见乡里有人称呼,雍真有些意外,连忙探询这人资料。
“姓名:卫素,字朴之
身份:东乡士人
年龄:二十二岁
武力:十二
智力:六十二
魅力:五十四
武器:无
状态:饥饿,羞愧
亲密度:八十五,好友”
雍真连忙还礼,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道:“朴之兄,为何这副摸样?”
“唉,一言难尽,不说也罢,卫素今日前来,特来向无邪求救来了。”
雍真眼睛一转,知道他肯定是来借钱的,又卖不下面子,所以一直呆在门口,不说他智力六十二,属于高智商人才,单那八十五的亲密度,雍真也不会拒绝的。
雍真笑着牵着他的手,道:“无论何事进屋再说,你我许久不见,正好许多话要说。”
刚进门两条小狗就迎了上来,摇着小尾巴讨好,绕着三人打转。
雍母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看到雍真脸上的喜色,就知道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也忍不住松了口气,然后才注意到卫素。
雍真介绍道:“这是我母亲,这是……”
卫素连忙上前施礼,恭敬道:“在下卫素,字朴之,乃无邪昔日乡学同窗,见过老夫人。”
雍母平日打交道的都是乡下人,哪里见过这么有礼貌的,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道:“哎呀,俺就一乡下妇人,免礼免礼!阿奴带你同窗进屋里歇息,俺去准备些吃食。”
卫素再次施礼,道:“有扰老夫人,在下坐坐便走。”
“不扰,不扰,都是吃剩下的,热热便好。”
雍真一头黑线,虽然是剩菜剩饭,也不要说出来啊,多丢人啊!
卫素面色平常,一直恭送雍母离开,才感叹道:“无邪,你母亲真是慈爱啊!”
雍真斜眼看他,见他一脸真诚,不像是说反话,心道:见了鬼咯,以前自己居然跟这样的人是好友,动不动鞠躬行礼的,不累么?
心中腹诽不已,脸上却堆笑容道:“是啊,是啊!”
就听到厨房里雍母大骂道:“你这两吃货,整日偷吃,看我不打折你们的腿!”
“嗷嗷……”
两只小狗从厨房里逃窜而出,米团嘴里还叼着半块咸鱼,芝麻紧追其后,跐溜从狗洞钻出不见了。
雍真尴尬的看了眼卫素,见他一脸正经,掩饰道:“里面请,里面请!”
进了雍真的屋子,在榻前盘膝坐下,丰臣秀吉站在雍真身后。
卫素好像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尽管长相丑陋,宛如猴子,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古怪,反而注目微笑问道:“这位是?”
丰臣秀吉连忙施礼,道:“在下乃丰臣秀吉。”
“哦!”卫素表情淡然,很快转移视线,只听名字,他大约猜到是番外之民,大汉百姓没有这样的称呼,是被雍真收留的食客吧,心底有几分轻视。
丰臣秀吉不以为意,在大汉的领土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卫素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没有当面就喊自己猴子。
雍真看着“昔日好友”心里忐忑不安,就怕露出什么马脚,所以尽量保持低调,也不主动开口说话,但卫素这人好面子,扭捏着不说话,场面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雍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朴之,今日来所为何事?”
“这……”卫素憋红脸,斜看了眼一旁的丰臣秀吉,喃喃道,“没事,只是听闻你的事,特来探望。”
“哦,真没事?”
“没事!”
雍真松了口气,害怕系统又莫名其妙的给自己什么古怪的任务,念头刚落,只见大屏幕亮起,雍真吓得扑倒在榻前,双眼紧闭,可是就这样依旧无法逃脱系统影子,诡异的呈现在了视网膜中。
“接到新的任务: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面对昔日同窗好友的求助,你怎可视而不见?
卫素的求救:卫素之子身患绝症,急需用钱,作为好友的你怎可拒绝?
任务完成:智力提升一点,魅力提升三点,卫素好感度提升百分百。
任务失败:昔日好友割席断交,民望降低1000。”
我那个去!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凭啥俺就必须借钱?这是意志的绑架,我要人权,我要自由!就不借钱,就不借钱!
卫素看到雍真的表现,心头一凉,勉强一笑,这几天他卖下读书人的面子四处求人,见识了人情冷暖,但所需花费远远不够,听闻了雍真的事情后,迫不得已上门求借,原本还抱着几分希望,但现在看来大概已经没戏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整理下衣襟,一脸哭丧,刚想告辞,雍真抬起头,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道:“你要借多少?”
心里却念叨借少点,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借的多我真翻脸哦!
可惜卫素没有读心术,他深深一揖后,道:“无邪,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看着昔日同窗的薄面上,求你务必帮我一次,卫家上下必定感恩殆尽。”
雍真咬牙切齿道:“多少?!”
卫素硬着头皮道:“两万钱!”
雍真再次扑倒在榻上,半死不活的**着,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卫素也知道自己所借甚大,但是想到家中幼子,双眼泛红,喉咙哽咽,道:“无邪,我家小子冲你也见过,如今他已经缠绵病榻,时日无多,如果我再借不到钱,给他医治,怕是我卫家从此绝后了!”
你哭个屁啊,我还想哭呢!
不过看到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在自己面前落泪的样子,雍真也觉得心酸难受,语气变得柔和几分,问道:“到底何病,来的如此疾?”
卫素犹豫了半响,道:“痨病!”
“哗啦!”雍母站在门口,手中的盆钵打翻在地,表情惊恐,尖声骂道:“滚!滚出俺家,你这杀千刀的东西,存心将疫病带到俺家,俺跟你拼了!”
雍母气急败坏的找到棍棒,举头就朝卫素打去,雍真急忙拦住,莫名其妙道:“母亲,消气消气,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肺炎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雍母双眼瞪大道:“痨病,痨病……”她已经吓得不知如何表达了。
丰臣秀吉吞咽口水,和卫素拉开距离,小声道:“此乃疫病,可传染,这些年中原此疫病蔓延,已害人无数!”
雍真这才想起古代医疗技术的水平,在现代很平常的小病,都可能引起大规模的传染,无药可救,成为绝症。
卫素逃出院子,雍母举着棍子追了出去,还不停破口大骂,里间乡人听闻后,吓得都躲回屋子,连门都不敢出,胆颤目送“瘟神”的离开。
去年柏亭刚暴发过瘟疫,仅大王里就有十多人死于瘟疫,家家挂白,夜夜哀哭,他们真怕了。
雍真搓揉着下巴,肺痨这病中医该如何配方他是不知道啦,不过好像青霉素可以治来着,当初上鲁迅那篇血馒头课文的时候,老师特意提过此事,谁知道没过多久自己贪玩,下河游泳,不幸受凉中标,隐瞒着家人,后来升级成了肺炎,挂了好几天的吊瓶。
当时他坚持认为自己是被鲁迅“诅咒”了,成为班级笑谈,只是不知系统能不能兑换?
“叮!青霉素优惠特价只需民望1000点,是否兑换?”
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