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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死了都要爱

吴松涛原本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酒店,后来因为经营不善,赔个血本无归。吴松涛只好在火车站附近摆了一个小摊子,靠给行人擦皮鞋谋生。

这天,吴松涛正低头数铁盒子里的硬币,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吴松涛头也不抬地说:“擦皮鞋两块钱,不黑不亮不要钱。”可是,女人并没有坐下来擦皮鞋,也没有离开。吴松涛抬头一看,只见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

女人问:“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吴松涛仔细一看,尴尬不已,她竟然是雪儿!

雪儿指着孩子说:“这是你的女儿,我不能让孩子从小就没有爸爸。”

原来,雪儿曾是吴松涛酒店里的服务员。雪儿长得漂亮,吴松涛有意无意地总想靠近她,雪儿也挺喜欢这个年轻英俊的老板,半推半就地和他发生了关系。其实,吴松涛就是想和雪儿玩玩,并没有真想讨她做老婆。吴松涛担心雪儿会缠住自己不放,开始故意和酒店里的其她女孩子眉来眼去。雪儿忍无可忍,告诉吴松涛:“我怀孕了,你必须对我负责。”吴松涛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甩给雪儿:“那你就去把孩子打掉,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雪儿的眼泪唰唰地流下来,把钱撕得粉碎摔在吴松涛脸上,哭着跑出了酒店。自从雪儿走后,酒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很多店员都觉得吴松涛无情无义,工作上出工不出力,甚至趁机捣乱、捞油水。半年后,酒店倒闭关门了。

吴松涛告诉雪儿,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养活她们母女。雪儿说,她不图金不图银,就图有个家,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雪儿抱着女儿小雪,跟着吴松涛住进了他租住的破旧屋子。

吴松涛虽然还是天天到火车站去擦皮鞋,可是因为有了雪儿的照顾,他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衣服也比以前干净了许多。雪儿买来一台缝纫机,找到一些加工衣服的零活儿,赚钱补贴家用。

直到这个时候,吴松涛才感觉到雪儿的珍贵,他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痛悔不已。吴松涛问雪儿为什么不恨他,雪儿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对我们娘俩好,不要再把我们赶出家门就行。”

听完雪儿的话,吴松涛心里酸酸的,真想抽自己几巴掌。为了报答雪儿,吴松涛开始拼命想办法赚钱,他要让雪儿和女儿过上好日子。可是,靠擦皮鞋发财是不可能的。雪儿告诉吴松涛,有一家服装厂倒闭了,仓库里积压了很多过时的衣服。“那些衣服肯定特别便宜,不如买回来一些,然后我在家里加工一下,你送到批发市场去卖,肯定可以赚钱。”

吴松涛来到那家服装厂,果然像雪儿所说的那样,那些积压的衣服便宜得就像白给一样。吴松涛兴奋地叫来一辆出租车,买了一大堆衣服运回家。雪儿不让吴松涛再去火车站擦皮鞋了,让他在家里给自己打下手,她则没日没夜地对衣服进行拆解和加工。一个多月后,那堆过时的衣服在雪儿的手中变成了新潮、漂亮的服装。

吴松涛把服装送到批发市场,仅仅一天工夫就卖了个精光。看着手里厚厚的钞票,吴松涛忍不住泪流满面。回家路过首饰店的时候,吴松涛毫不犹豫地给雪儿买了一枚漂亮的钻戒。

回到家里,吴松涛把钻戒给雪儿戴在手上,雪儿一下子钻进吴松涛的怀里委屈地哭起来。这是吴松涛第二次见到雪儿流眼泪,第一次是雪儿从酒店离开的时候。

这天晚上,吴松涛和雪儿破天荒地带着女儿到饭店吃饭庆祝。在饭店的大厅里,吴松涛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支玫瑰花,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雪儿面前:“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绝不变心,绝不背叛!”雪儿含着眼泪接过玫瑰花:“我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自从找到了赚钱的途径后,吴松涛索性把服装厂所有的积压衣服都买下来。他找到一家作坊,让雪儿前去指导那里的工人对衣服进行加工,他则在批发市场销售。几个月过去,他们赚到了很多钱,吴松涛终于可以翻身了。

要过年了,吴松涛想带雪儿去补拍婚纱照,然后回一趟雪儿的老家,他这个女婿再不拜见丈母娘实在说不过去。雪儿提出去“纤手影楼”,吴松涛一口答应。在影楼里,摄影师不停地称赞他们一家3口很幸福,吴松涛心里明白,自己今天的幸福全都是雪儿带来的。

一周后,吴松涛去影楼取照片,吃惊地发现照片上只有他自己的影像,雪儿和小雪根本没有照上去。影楼经理告诉吴松涛,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并不停地赔礼道歉,让吴松涛领着妻子、女儿再来补照一次。

沮丧的吴松涛拿着只有自己的婚纱照回到家,让他大为震惊的是,雪儿竟然激动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说“照得真好”。吴松涛很纳闷,可是因为急着要赶汽车回雪儿老家,他只得暂时把照片的事放到一边。吴松涛买了很多礼物,一家3口坐了一天的汽车,总算到了雪儿家。站在家门口,雪儿让吴松涛先进去,她带着小雪去邻居家串个门。

吴松涛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还是拎着大堆的礼物走进雪儿家。雪儿家的门开着,却没有人。当吴松涛走进客厅的时候,顿时愣住了,墙壁上悬挂着雪儿的大幅黑白照片,围着两条黑纱。

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看到吴松涛,愣了一下。吴松涛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指着墙上雪儿的照片。中年妇女说:“你是雪儿以前的同事吧?我是她的妈妈。”

雪儿妈妈含着眼泪告诉吴松涛,3年前雪儿从酒店打工回来的时候已有身孕,可是不管家里人怎么劝说,她就是不肯打掉孩子。因为雪儿心情不好,吃不下饭导致营养不良,生孩子的时候又是难产,她和刚刚出世的女儿一起离开了人世……

吴松涛手里的礼物一下子滑落到地上,他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雪儿家。吴松涛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看不到婚纱照上的雪儿和小雪。

泪流满面的吴松涛坐着汽车回到家,雪儿和小雪已经回来了。雪儿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吴松涛冲上前,把雪儿和小雪一下子抱在怀里。

雪儿问吴松涛:“你现在知道我和小雪的情况了,还会爱我们么?”

吴松涛流着眼泪说:“爱!不管你们是人是鬼我都不在乎,只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这时,影楼的经理和雪儿的母亲笑着从里屋走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雪儿提前安排好的,她是担心吴松涛有钱之后又会花心,所以故意设计来考验他。

知道事情真相后,吴松涛抱着雪儿呜呜大声哭起来:“差一点把我吓死,你们要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活了。”吴松涛从兜里掏出一瓶安眠药,那是他在回家的路上买的,准备自杀。

是谁说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吴松涛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做背叛妻子和女儿的事情,死了都要爱,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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