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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失踪的女人,渐行渐远的初心

房东的房间里,电视不停的播放着最近的新闻时事。房东、房东女儿、周小天、小雅在电视前进行着午餐。这一桌子菜,做的还真不错,色香味俱全。

“好男人呀!做的菜真好吃!谁娶了你是福气呀!”刘静静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尴尬,好像刚才的事情,真的就是在练习。小天这会苦闷了,已经进入社会的青年,居然被一个高中生给戏弄了。现在的女学生,真看不懂呀!

“你吃饭能不能稍微像个女孩子一点呢!”刘三姐批评着刘静静,转而看到在一旁闷闷不乐也不怎么动筷子的小雅,说道,“乖,吃饭吧!你妈妈马上会回来了!”

小雅还是不语。妈妈早上离开了,手机也没带,也没有打个电话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真让人着急。

电视里突然出现的一条新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下面紧急插播我台记者现场发来的一条新闻……”

黑黑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一片血肉模糊的画面,虽然那画面只是一瞬间,但是也足够令见者心惊……

小天挡住了小雅的眼睛,这画面还是小孩子不要看。

新闻报道里说,刚刚在某某路某某巷里面发生了一起非常残暴的凶杀事件。被害人是附近的年轻女性,死状非常之惨。找不到死者的全尸,只有满场的血肉残渣,还有被撕得破碎的衣服。可想而知,这里刚才发生一件何其令人惊悚的事情。

警察初步认定是一个变态杀人狂所为。电视里,聚焦灯光不停闪烁着对行人进行访问,镜头尽量不再停在凶案现场。但就刚才那一瞬间的画面,都足够让所有人震惊、胆寒。尤其在这样一个一片祥和的城市里,第一次发生一件如此凶残之事。

桌子上的每个人,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刘静静更是吓得丢下了筷子。“穿这件衣服的女子,我好像刚刚回家的路上还看到的。而和她打照面的地方,就离她遇害的地方不远。”

那个衣服碎片上,绣了一朵黄花。这款衣服她记得,今夏的流行款,本来是没有那朵黄花的,是受害人自己绣上去的。

静静说完,表情凝重。她是个胆大的女孩子,但是要是她遇到了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她想着想着不由得额头冒汗。

“吃饭!不要乱想!”刘三姐轻轻拍了下刘静静,“下午去上课时,注意点,手机带着,万一遇到坏人打电话。”

“哪还来得及,不过应该没事了,哪有人在一个城市犯了这么大案子还不逃的。”刘静静一边后怕,一边给自己打气。

小雅低头不语。她是听到电视机里说的,在害怕,怕自己妈妈也遇到不测吧!

“小雅,你妈妈肯定没事。电视上都说了,是个年轻女孩!你妈妈……”小天安慰着,不料电视上却出现了另外更让他们震惊的消息。

电视上说在另一个巷子里,也出现了相同的场景。也是只剩血肉残渣,而现场唯一留下的,只有一片紫色的衣角。记者在电视上说,请家人来认领,并呼吁市民近期不要单独出行,遇到可疑分子要及时报警。

紫色的衣角?刘静静和刘三姐都清楚的记得,张大婶早上出去买菜时,穿的是紫色的衬衣。然后,疼爱孩子的她绝对不可能出去这么久还没消息的。不会遇害了吧?

刘家两母女表情凝重,呆愣不语。小天看出了他们眼里的担心,不由得也在心里捏了一把汗。他转而看看小雅。小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即将要哭出来。

谁来解救这一桌子人?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沉静!

“刘姐!刘姐!有没有看到我家小雅!”张大婶气喘吁吁的趴在了门边,急得一脸汗。

“妈妈!”小雅跳下桌,飞扑向张大婶。

屋里的人惊魂未定又喜出望外,屋外的人气喘吁吁哭哭啼啼,好像久别重逢的一家人。

……

“孩子他娘,要不一起来我家吃吧!”刘三姐招呼到。

“不了,小雅也不在你家吃了,也要回去……”张大婶好像自己似乎也有点太强势了,跟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了?买了好吃的给小孩?”刘三姐也感觉奇怪,平时唯唯诺诺的张大婶,今天有点不一样。

“小雅已经在我家吃了,阿姨,你一起来吧!”刘静静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小天附和,“阿姨,小雅,你们都来,我今天帮忙做了鱼……”

“妈妈,一起吃,好玩!热闹!”小雅转身往饭桌跑去。

张大婶,好像觉得小雅会越跑越远。而张开双臂去迎接小雅的刘静静,好像是一个要抢孩子的骗子。边上站着的”变态大叔“周小天,好像是一只恶魔,他看着自己的小孩,在留着口水。小雅,你不能过去,你是妈妈的孩子,你是妈妈的..

“啪!”一声巨响,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张大婶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到小雅的脸上,印出五个深红的掌印。小雅不明所以,被打倒在地后,起身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是,张大婶第一次重重的打小雅,还打得让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奇妙。她自己也愣住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她看着自己的手,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小雅的哭声传入她的脑袋,一阵一阵揪心的痛。她自己,是怎么了?刚才那个转身,好像小雅就要永远离开她了。不能这样,小雅是她的全部!她没错?她错了?似乎有两个自己,在纠结着。

“为什么打孩子!张婶,你怎么了?怎么有事没事打孩子!”刘三姐一脸不敢相信,并充满愤怒的摇动着张大婶,希望摇回那个温柔的老好人。

连刘静静也嫌弃的看了张大婶一眼,之后把小雅抱在怀里安慰着。

张大婶,仍然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莫名奇妙的生气和激动。

“我教育我的孩子,关你们什么事!管好你自己的女儿,不男不女的!”张大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刘静静在旁边听了,立刻色变。这小妮子,可不允许别人诽谤她。不过在她爆发之前,刘三姐先冲了过去。

“好!你个婊子敢骂我女儿!你自己跟谁生的野种!你个贱女人!……”

“你们都住嘴!……”小天和静静同时都出了声。刘静静生气的瞪着刘三姐,虽然这骂得很解气,但是边上的小雅还只是孩子。

小雅这孩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跟人吵架。而且还听到“野种”、“贱女人”这样的词汇。小雅抽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五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刘三姐也知道自己错了。她没想到,以前唯唯诺诺的老实人,今天怎么会这么火气。她无非也是想劝劝张大婶,让后给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对不起,张婶……”刘三姐低着头,小声的认错。

张大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今天是怎么了?从大街上醒来,就变得极不正常,好像心里总是很焦虑。

“对不起,我……我……才有问题!失礼了!”张大婶又变回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神情了。

“没关系!张大婶,你应该是赶急了,进来喝口水吧!”刘三姐还是很会做人的。

“真抱歉!不打扰了!”张大婶这回是真心实意的深深的鞠了一躬,“小雅,妈妈不该打你!妈妈向你说声对不起!”张大婶深蹲下来,一手抚摸着小雅,一手帮她擦着眼泪。那个慈母似乎已经回来。

小雅在母亲的安抚下,停止了哭泣。“小雅,乖!你在阿姨家和姐姐……”,张大婶接着说,目光转到小天身上时,吞吐了下,接着说“姐姐、叔叔家好好吃饭,吃完饭回来休息,妈妈刚才已经跟老师请假了!”

两个重音,有人欢喜有人愁。一个“叔叔”让小天深咽一口气,看来他还是不太受欢迎。一个“请假”,让小雅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犹如一颗朝气蓬勃的向日葵。

“小雅已经吃饱了,小雅跟妈妈回去,小雅要听妈妈将故事。”小雅稚嫩的拖着张大婶粗糙的手。

“好的,我的小雅,妈妈带你回去!”说完,一把抱起了小雅。小雅靠在妈妈的胸前,绽放着幸福的笑容。

“孩子他娘,你自己不进来吃一点吗?”刘三姐关切的说道,同时还带有对之前自己出言不逊的介意。

“不啦!刘姐,我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吃了。”张大婶又是一个深鞠躬。

不太好强留,于是刘三姐将家里的剩菜打了个包,叫张大婶拿走。张大婶盛情难却,也只得答应。

一番道别和互相道歉后,张大婶一手抱孩子,一手提着带子转身走了。

这一转身,张大婶额头上突然大汗淋漓,她努力不让任何人看到异样。小雅似乎发现了,说,“妈妈,你很累吗?”

“没事!”张大婶很难受,她强烈压抑着什么,装作镇定的和小雅说道。

“妈妈,以后我长大了,照顾妈妈,不让妈妈再累了!”胖嘟嘟的小手在妈妈的怀里指着。

……

在张大婶转身的那一瞬间,小天好像看到张大婶的紫色衣服的背面,好像缺了一块。但是再仔细看时,好像又没缺。

……

午后。刘静静吃完饭,梳洗了下,去学校上课。周小天因为家里电脑坏了,工作又没了,所以去了网吧。刘三姐在洗衣服。

周小天隔壁的小房子里,稚嫩的小雅已经留着口水,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小雅床前面的镜子前,一个中年妇女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散发着凄凉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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