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论传承,在四大世家之中,褚家也许是最为特殊的一族。他们拥有着一丝上古巨魔的血脉,这丝血脉虽然极为稀薄,可仍旧让他们拥有了普通修士难以企及的强大体质。
那走出人群之人,正是褚家长子褚文虎,他本就好战,尤其是见到肉身强大之人,更是会热血沸腾一般,不惜生死,也要一战。
长门自雷霆之下,能够安然无恙,在他看来,这定然与体制有关。即便不是,这长门也已然有了和他一战的资格。
“若是褚某败了,此物送你!”褚文虎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拳头大小,通体泛着红光的灵果。
“此物乃是极阴之果,是我二弟褚文鸯,行走大荒林之时,从一外族修士手中偶然得来。按他所说,这极阴之果,能让鬼物开启灵智,化为尸妖。”
褚文虎说道此处,也是将目光移向了栾红婴,话语一转地道:“你这未婚妻既是尸魔之身,服用,定然会有些好处。若是能让她,就此化为冥尸,将来拓脉成王,也不是不可能!若你不放心,让你那尸傀吃下,也是极为有用!”
听到褚文虎这番话语,原本对长门一脸震惊,还未回过神来的栾红婴,也是眸光一闪。不由得看了过去。
但很快,她便急忙暗自摇了摇头,有些不舍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虽然栾红婴对这极阴之果,颇有些心动。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她不想让长门为难,更不想让长门冒险。
栾家不会像表面这般简单,每个世家都有着暗藏的手段。虽然,只有褚家的七只九阶战奴,被人们所熟知,其他世家均未曾表露过。
不过四大世家既然一直被并列而论,若是没有类似的底蕴,于情于理,都很难说的通。所以,栾红婴并不愿在此久留。
“那便一战!”长门没有过多的话语,虽然他知道,此时自己最好的抉择,是趁着栾家四位长老重伤,结界术消散,带着栾红婴离开。可既然褚文虎的挑战,那他便不得不战。
此战无关极阴之果,只为念而战,为战而战!
“水木!”栾红婴一脸焦急地朝着长门轻唤了一声。
“此战若退,便是心结!”长门有些歉意的看了栾红婴一眼,淡淡地开口。
栾红婴闻言神情微微一怔,片刻之后,她咬了一下嘴唇,轻叹一口气地朝着长门点了点头。
“恩,小心些!”
长门已然给了她太多的感动,太多的情谊,太多的震撼。她庆幸着当初的心意,庆幸自己在长门最落魄之时,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单纯的男子。所以,她想要让长门看到自己最善解人意的一面。
栾红婴从来都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她懂得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强势,什么时候该弱势。如此,才能永久地驾驭住长门的感情。
栾红婴知道,人心会变,所以害怕有朝一日的失去。即便此时,她对长门,极为信任,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随意任性,可以一直让长门迁就。
感情需要守护,男人想做的事,她能管的,自然要管!管不到的,就必须放手。
当然,栾红婴是尸魔,她心底必然掩藏着黑暗!
即便,她是真心喜欢上了长门,可这仍然不能舍弃这样一个想法。
若是有机会,能让长门成为北墟之王,她将不择手段,不惜代价!因为到那时候,她才是北墟真正的无冕之王。自己驾驭得了长门,长门却未必驾驭得住自己!
就在栾红婴沉思之间,长门已然一步踏出,直奔褚文虎而去。此时的他,也与褚文虎一般,眼中战意升腾。
褚文虎笑了起来,他拿出极阴之果,目的就是想让长门全力一战,此刻,看到长门眼中战意,自然极为欣喜。
没有任何犹豫,他在将那极阴之果,收入储物袋之后,便一点眉心。
一瞬间,其体型骤然增大,便化作了七丈大小。如若魔神降临一般,让几乎所有人都是不由得变了脸色,没有丝毫迟疑,急忙退开了一段距离。
褚文虎已然觉醒了巨魔血脉,虽然他只能坚持很短时间,可靠着强大的体魄,和几乎免疫一切咒术的恐怖肉身,他可以将同阶,甚至没有修炼出第二层巫力的九阶修士,一拳轰碎。
褚文虎的衣物并未破裂,反而在随着褚文虎身躯变大之后,化作了满是细小荆棘的软甲,覆满全身!这是他褚家,传承了无数代的法宝,在褚家之中,一共也只有着三件,尽皆能大能小,水火不侵。即便是长门的大鬼牙,想要破开都是极为不易。
褚文虎虽是褚家长子,可他在褚家的地位,并不想人们想象的那般好,所以并没有资格穿戴。他身上这件,乃是褚文鸯所赠,而且仅此一件,也就是说,如今褚文鸯穿戴的也只是普通衣物。
长门在看到褚文虎化身巨魔之时,双目一凝,但其身形却没有丝毫停滞。他早已将大鬼牙收起,此刻空手而来。褚文虎若不拿兵刃,他便绝不拿兵刃,在他眼中,这是一种公平!可在外人眼中,这是一种气魄。毕竟,两人的大小相差太大,气力相差太大。
褚文虎那与长门整个身躯大小无异的拳头落下,如若陨石一般,径直砸向了长门。
长门停下了脚步,他抬眼望向了褚文虎,同样一拳轰出。
两个大小迥异的拳头,有了一瞬间的碰触,一股恐怖的能量,骤然爆裂而开,仿若音爆一般,一阵隆隆作响。
下一刻,褚文虎身体一颤,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仿若要将他掀倒一般,让他一退再退。直到第七步落下,方才稳住了身形。
长门同样在退,而且因为褚文虎的拳头是从斜上方砸落之下,所以长门身体所受之力,并非只有平行,还有着垂直朝下的力道。这也因此让他每退一步,便会踏碎一块地面石板。
“噔噔噔……”
同样是七步,只不过长门退出的七步,只是很小的一段距离,而褚文虎却已然退到了演武场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