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有的西南军吓傻了眼,以为是什么灵异之物出世,大叫不止。白天见到巫术部队召唤出来的异物倒还没什么,要是在晚上遇到幽魂厉鬼,那可是大多数人内心这中所不能承受的。
“肯定是剑术部队或巫术部队在装神弄鬼,杀啊!”
身后远方看到这异象的将领一下就道出了真相,怒吼道:“谁也不许后退!”
“给我杀上去!“
近百个西南军的将士听到指令,疯了一般吼叫着,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可结果连红光中的人影还没有看清楚,仿佛只感觉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他们的身体就已经迸出一片血雨。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死亡可以这么干脆利落,甚至连痛楚也感觉不到。
相对于其他死去的将士,他们可以说死得幸运无比。
有个见识较广的将士看到同伴或被腰斩,或被砍飞头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回过神,嘶声道:“是纳兰一族的剑术!是纳兰一族的剑术!”
战场之上一片轰然,不少营队都放弃了攻城,前来支援。
纳兰一族的剑术天下闻名,谁都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可怕,要是放任不管,必定会使西南军伤亡惨重。
罗元昊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这一股骚动。远远看去,依稀可见众将士的前方有一道红光凭空而出。如果是剑术部队,那来人敢独身下来,剑道绝不简单。他沉着脸,不敢迟疑,分派人手围攻了过去。
随着命令一道接一道的传递,漫天的箭矢有一部分改变了方向,铺天盖地向着纳兰易和晓术的方向急射而来。
“嗤嗤嗤嗤……“密集而尖锐破风声划过天际,所有的箭矢都整齐的落了下去。但转瞬间只见红光急闪,有如雨瀑迸发而出,支离破碎的箭头和残杆以可怕地力量急速反弹,朝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将士直扫了过去。
“呜啊!“前几排的将士没来得近纳兰易和晓术的身边,已经打得头破血流,全身多处被刺穿,摔倒在地,难以起身。
目睹了纳兰庸和晓术大人威势,守城的将士齐声欢呼赞叹,又放出一阵猛烈的箭雨为其助威。
于此同时,纳兰易狂怒一声,有如一支利箭,带着晓术不断地朝着阵中冲杀。两人所过之处,西南军将士人倒马翻,顺带着西南军设下的掩体工事和攻城器械也被一一摧毁。
罗元昊极目远望,忽然觉得不对,他对纳兰一族不甚了解。虽然不知道那道红光之中是何人,但就算剑道再能通天入圣,也从没听说有人可以单凭一人之力就杀光数万的西南军将士。可看来人冲杀的方向不像是来暗杀自已或三皇子,他直接朝我军兵阵中冲杀,难不成真的是疯了,想以一敌万人?
这时候,大皇子庸胤也走出帐篷,叠声连连,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于情理不合,纳兰易并非是莽夫之属,当中定有古怪!“
“来人是纳兰易?“罗元昊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惨白无比。
“不错,纳兰大人曾在我年幼之时展示过剑术,我现今依然记得他那惊世骇俗的剑艺和他手中那柄鲜红似血的大剑。这些年,纳兰庸名气大盛,而其父纲兰易深藏内敛,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纳兰庸的剑术已经超过其父亲。”、
庸胤低下了,回忆过往,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可是有一天听父皇说,纳兰大人年青时剑术其实与现在的纳兰庸相差无几,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只怕他的剑术更已鬼哭神惊,远胜于纳兰庸。”
“啊!“罗元昊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皱起眉又询问大皇子道:”方才听大皇子殿下的语气,是也觉得纳兰大人不会以一敌万?”
庸胤颔了颔首,道:“正是,纳兰易与纳兰庸都是天纵奇才,连如此高深的剑术都能悟出来,自然知道单凭一人就算剑术再高,也无法与数万将士相撼。他硬闯进我军兵阵里,定有其他打算!“
罗元昊神色凝重无比,对着传令军官道:“传令下去,让将士小心应对,若有什么不妥,当先后撤!“
“是!“
虽然传令了下去,可罗元昊心中依然生于一股不安之意。
战场之上,嘶吼之声连连,纳兰易左冲右杀,引得西南军的将士不停的嚎叫。鲜血四溅,过了一会,他几乎吸引近一半的攻城部队,然后冲杀进他们阵型之中,竖剑而立。
寒风凛凛,黑暗中,等纳兰易站了稳了身体,所有人才看清。这手握红芒巨剑的英挺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白衣少年。
“纳兰大人!”
认出握剑之人是谁后,西南军将士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呼。而晓术则因为平日极少露面,没有几个西南军将士认出他来。
纳兰大人在古庸威望极高,行兵的将士对于精通武道之辈又多少有几分憧憬,所以当有人道出纳兰大人四个字后,几乎所有的士兵都举着武器,木然而立,不知所措。
这时,晓术从纳兰易身侧走了出来,在自已脚下的一片空地上,划破了手指,用指血划起一个圈子。
西南军的将士都看诧异地看着他们二人。
无数的火把靠近,有将领死死地看着晓术,回过神来,惊道:“身穿白衣,额上有梅,难道是晓家中人!“
“啊?晓家?”
“他,他定是要施展巫法啊!“西南军开始惊慌起来了。
有几个营领不敢再迟疑,异口同声嘶喊道:“纳兰大人又如何,知道他杀了我们多少将士吗?知道他们要对我们做什么吗?快放箭,杀了他啊!“
战场无情,军令难违,大多数的将士只是听到命令,都下意识地往前冲杀了出去。
成千上万的西南军将士都往纳兰易身边扑过去。火光下,刀起枪涌带着森森地寒光,誓要夺取这两人的性命。
电光火石之间,纳兰易剑再起,快如急风,荡起地上无数沙土。他身法快得几乎看不到,不断地接下每一把刀,每一柄戟,每一件武器。眨眼过后,冲在最前面的近三十名将士倒在地上,鲜血淋淋。
前面的将士一旦死去,无数的人马,刀剑有如漩涡一般拼命想往中心挤,西南军一波一波的扑来,连绵不绝,有如蝗蚊,但在纳兰庸不断逼散而出的剑气和剑法之下,一时之间,没有一个物件能靠近到他两丈之内,晓术在他的保护下安如泰山。
西南军仿佛感觉到被什么铁壁阻挡着,明明晓术和纳兰易就在眼前不远,他们却连近身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