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为何这么早来我这?”青叶好不容易制止了他们二人,保住了景府和景都统的灵堂,灰头丧气的对着白衣青年道。
白衣青年名为白枫。
白枫身材修长,相貌俊朗,两眼英气逼人。一言一行更是端正、落落大方。他出生不凡,不仅身为当今相国之子,而且担任羽林军副都统一职,无论是相貌、才学、武道和兵法都是出类拔萃。
景都统就曾对千辰说过,白相国之子的才学和兵法不仅不逊于你,相貌和武道更远甚于你百倍,以至景施主对着铜镜郁闷了好些日子。最后还是以自我安慰之法调节了过来,他找的理由是家父一直在领兵打战,看到的都是些粗俗的将士,以致于审美观落后了三十年。
话说来,今日青叶看清白枫的相貌,不由心生惭愧之意。原因之一则是在景施主记忆中,白枫的容貌身材竟和真人差之千里,说白了就是被其丑化了百倍,以至于青叶差点认不出来。
由此可见,景施主的自我安慰疗法有多么强大。
“咳,咳……”
言归正传,白枫和月毓渲两人白衣飘动,从半空落了下来,分开而立。
“三弟!这位姑娘是……”白枫面色凝重,眼前姑娘年纪轻轻,肤如凝脂,清丽冰寒,但却有着一身毫不逊色于自已的武艺,而且他久居京都,竟从未听闻有这么一个女子,故惊讶万分。
青叶见他们住手了,唯恐他们又斗起来,忙道:“二哥,这位姑娘名为月毓渲,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没有她,我早已死在贺州城外。”
白枫怔了怔,脸露感激之色,拱手道:“我三弟不通武道,不才在此替他谢过月姑娘的救命之恩,刚才多有冒犯,请姑娘见谅!”
月毓渲轻蹙弯眉,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回话。
白枫见月毓渲依旧冰冷,正有几分尴尬之时。
青叶幽幽开口,道:“二哥,月姑娘自小在深山长大,不知我们的礼数,你可不要介意。”
白枫这才恍然,忽地凑到青叶的耳边问道:“三弟,昨夜我听家童说,京城来了个白衣少女和纳兰公子切磋了一场,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位月姑娘?”
“正是!”青叶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白枫轻咳了一下,凝起眉,道:“三弟,你告诉我,这月姑娘是在哪座深山里修炼武道的。到时我也去,说不过在那练上几年,纳兰庸就不是我敌手了!”
青叶顿时哑然。
过一会,白枫拍了拍额头,忽地自责又道:“该死,我又忘了正事!”
“怎么了?”青叶大是奇怪,道:“二哥,你还没说为何这么早来……”
问话之时,白枫已是拉住他的手,边拖着他边走,道:“三弟,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大哥那吧!”
青叶怔了怔,记忆又浮上心头,他们俩的大哥,可不同一般啊。
二人随即走了景府。
青叶出了景府才发现,天色仍然昏黑,外面不知何时起飘飘扬扬的下着雪来,只怕是自已回来景府后的事了。
凌晨昏黑的古都,弥漫在风雪之中,不同与昨夜里的喧闹,显得分外古雅幽静。
“这场雪难不成是上天在为景都统哀吊吗?”青叶忽地幽幽一想。
“三弟,你要振作起来!景都统如今已经不在了,黑甲军仍要靠你支撑的啊!”白枫束手而立,看着失神落魄的青叶,轻轻一叹。
青叶皱起眉,露出愁色,道:“二哥,难不成你也知道了?”
“哼!罗元昊和林青这两只老狐狸打的什么,现在兵部有谁不知。如今恶兽刚退,他们竟打起黑甲军的主意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白枫脸露怒气,痛恨地骂道:“真是面目可憎、卑鄙无耻、下流贱格……”
“二哥,小声点,不怕……”青叶眼珠子四下一看,唯恐有人在附近偷听。
白枫笑了笑,道:“三弟,你莫怕,这两只老狐狸派出去的人手一般夜间出没,和老鼠没什么两样,这个时辰我看他们才入睡不久!”
青叶怔了怔,道:“二哥,你还是这般聪明,准备妥当!”
“三弟,你可是在嘲讽我,你不是一向自认为是古庸最英俊、最聪明的才俊公子?”白枫白了他一眼,缓缓地道:“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青叶怔了怔,回忆景施主的过往,似乎确实如此。
白枫见他不语,以为他又想起了景都统,低下了头,深深地看着青叶,沉然道:“三弟,二哥知道你还沉浸在伤痛之中,但你若再无动于衷,让那两只老狐狸奸计得逞,景都统在天之灵,怕也不能瞑目。而且大哥昨日还和我说,若黑甲军一旦被除军,单凭罗元昊和林青那两废物,必定阻止不了长临、墨霜两军长驱直入。”
“他说,不出两年,古庸必毁在他们手里啊!”白枫长衣凛凛,望着不远处,那座漫在大雪中、巍峨雄伟的古庸皇宫,深深长叹。
青叶怔了怔,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英武的青年,仿佛想起了景都统的英姿相貌,他心中一荡,忽有一股豪情从心而生,悲伤大减,道:“二哥,我们走吧,想必大哥还在等我们!”
白枫见说通青叶,也是神色欣喜,两人当即齐齐朝前方迈去。
雄伟的古庸皇宫,落在漫漫地大雪中,宁静而肃穆。
青叶随着白枫进入宫殿红墙之中,穿过朝阳门,走过一条条石阶长廊,便来到一座殿外。
眼前这座殿并不雄伟,其上红琉璃瓦盖顶,只不过不少瓦片古旧残破,而顶上悬着“修宿殿”三个大字,字上金漆似乎也脱落了不少。
殿外有将士看守,只不过他们见到青叶和白枫进来,也不阻拦。
青叶和白枫二人毫不迟疑,推门而入。
古殿里,摆设简单淡雅,散发着墨香之味,一个长发华服的男子回过身,他身材颀长,眉清目秀,鼻长而细挺,唇淡而轻薄,容貌有如玉雕,若生为女儿身,必是倾国倾城。但他虽为男儿,也有别样的俊美清冷。
他名为庸颂,正是当今古殿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