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应府,可疑的模样引起了两个家丁注意,但见是应无瑕回来了,也都自觉闭嘴,没人吱声。
一入院门,小雅才紧张兮兮地问应无瑕:“小姐,小雅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儿?”
应无瑕也很紧张,她虽然不知道在南国物价如何,但想来这五百二十两银子可是巨款了,她得想个好地方藏好,这一进院门,应无瑕一双眼睛就在四处搜寻藏银子的好地方。
“小姐,您为何不把银子都给存在钱庄呢?虽说咱府里是很安全的,但还是要小心些呀!”
应无瑕嘿嘿一笑,没就此事作出任何解释。
以小雅这种傻白甜的性格,她若是告诉小雅一年后天下会局面动荡,南国亦不复存在,那小雅必定会跑去找京都最好的道士来给她驱驱邪。
“天机不可泄露,你负责看管好就行。”应无瑕如此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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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应府接到了圣旨后,应启廉便忙碌了起来,与礼部共同操办起了应无瑕与北疆世子宋俨月的婚事。
作为当事人之一,宋俨月对此不闻不问,每日在应府骑骑马喝喝茶,全然没有做新郎的觉悟。
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应无瑕每日忙于敛财,同样没有做新娘的觉悟。
对此,应夫人十分头疼。
她寻了应无瑕去聊过几次,想要督促女儿为自己的婚事上点心,比如为自己做点绣品什么的,或是给新郎做些什么,希望应无瑕能依照传统,不要丢应家的脸。
在南国向来都有这种传统,有些大户人家的女儿出嫁,那从红盖头到红绣鞋可都是自己做得。
婚期定在五月,算来也还有一个月,应夫人打发了许多红布与各色绣线给应无瑕,要她别没事儿到处走动,应以婚事为重。
于是,应无瑕犯了难。
要是让她缝个扣子锁个边什么的,她还勉强应付得来,绣花这种事儿,她只能高喊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话放在哪个时空都好使,应无瑕思前想后,与其在屋内戳得自己双手全是血孔,不如拿钱解决问题。
问了小雅大概的市价后,应无瑕把红布绣线打了个包一起带出了应府,去找绣娘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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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车晃晃悠悠,应无瑕坐在马车内,翘着二郎腿悠哉地欣赏着外面的街景。
今日天气好,京都宽阔的街道两侧挤满了各色小摊,小贩们高声叫卖,一片盛世繁华。
“停车!”
应无瑕忽地高叫一声,让车夫将车停了。
她打发小雅下车去买了一包看起来不错的炸鸡腿上来,应无瑕才使唤车夫:“走慢点儿,若是有好吃的,随时都得停的。”
车夫在帘外狗腿道:“是,大小姐。”
小雅心塞塞地看着应无瑕翻开油纸包,露出里面几条鸡腿,总觉得自家小姐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
以前她明明是无甜不欢的,现在甜的倒是不爱沾了,就爱吃肉。
而且,还是一天没肉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一想到应无瑕这要是嫁给了宋俨月,以后没准还得去北疆这种贫瘠之地生活,小雅整个人都不好了,神色难免有些哀伤。
“来,吃着,顺便也帮我看着有没有绣庄,也别大意了。”
小雅接过鸡腿,乖巧地点点头,又挥别了哀伤愉快地啃了起来。
此番出门,应无瑕是很有目的性的,她怕选了个离家太近的绣庄被自家老娘发觉会挨罚,所以借着出来踏青的名义找个离家远点儿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京都晃荡了一个时辰后,应无瑕总算是找到了一家合适的绣庄挑了几个满意的绣娘替自己赶工一套嫁衣。
不仅如此,她还让绣娘绣了一对鸳鸯荷包,准备在新婚之时打发宋俨月。
办完这件大事儿,应无瑕一出绣庄就见着外面车水马龙,许多豪华的马车正排着队往出城的方向去。
应无瑕踮着脚望了望那队伍的尽头,发现还真是排得远,这些马车很有点自驾游的意思。
“嗳,奇了怪了,这些马车都是去干吗的?”
应无瑕才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立即有个挎着小篮兜售麦芽糖的小男孩凑上前来,搭话起来。
“漂亮姐姐,你不知道吗?今天四王爷在城郊枫林苑设诗酒大会,排场大,出手也大方,广邀天下才子佳人。会上酒水点心任用,都不要钱。姐姐这么漂亮,不如也去参加吧,没准还能在会上觅得如意郎君,顺便买我的麦芽糖路上当零食也是不错。”
这番话真是毫无广告痕迹。
若是在现代社会,应无瑕肯定会去凑凑热闹,可这是在南国,她哪里也不想去,总觉得外面就是不安全。
“谢谢小盆友,来,给姐姐一包麦芽糖,多少钱?”
“五文钱!”小家伙很是开心。
“小雅,买单!”
“是,小姐。”小雅立即掏出钱袋,给了五文钱,然后从那小男孩手中接过一包糖。
应无瑕转身上了马车,就对马夫道:“回应府吧!”
“诶?!”小雅捧着麦芽糖跟上来,惊道:“小姐,咱们不去诗酒大会吗?”
“那有什么好去的?人多事儿也多,我这个人最烦的就是麻烦。”她端正坐好,不忘给小雅也留个位置。
自打穿越过来后,她就对南国落后的化妆技术十分不满意,每天时间那么多,倒腾这一张脸研究化妆技术就成了她在敛财之余的另外一个爱好。
事实证明这底子好怎么折腾都好看,现在应无瑕已经很有自觉了,她应无瑕就是个红颜祸水的苗子,没事儿最好别出去浪,等下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麻烦就不好了。
什么诗酒大会,这根本就是文人骚客搞联谊的幌子,她一个有未婚夫的人,还是不去为妙。
小雅显然是很失落的,不情不愿地上了马车。
马夫正扬鞭驱车,忽然,有人在马车外喊了一句:“姐姐,这么巧啊?”
应无瑕探头望去,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