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不要啊!”
王氏尖叫起来,她双眼圆瞪,看着家丁从祠堂外提了一只铜壶进来,壶口还冒着水汽,显然是刚烧开的。
“你说不要就不要?呵,给我烫!”应夫人得意极了,一想到王氏对她的亲生女儿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她就恨不能要了王氏的命,这点儿热水又算什么?
家丁二话不说,将王氏一把按在了地上,用棍子压住她的双手,这就提着铜壶浇了下去!
随着水雾翻腾,王氏刺耳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祠堂。
这种重口味的画面应无瑕还没亲眼见过,一看王氏那狰狞哀嚎的样子,她感觉这手里的瓜子都要吃不下去了。
她索性放下了瓜子,喝两口浓茶压压惊。
一壶水,十根手指,来回烫了两遍后,应夫人满意地止住了下人,叫人去拿六双筷子来。
王氏满头大汗被松开,疼得倒在地上倒吸凉气,一双手不住颤抖着,目光哀怨极了。
还没缓和片刻,下人又送来了六双筷子,一根根卡进了王氏的指缝,由人狠劲这么一夹,王氏再次哀嚎起来,这哀嚎声中还夹杂着指骨断裂的声音。
“妹妹,今后你可要记住,这手啊,不能犯贱,不该做的事儿,绝对不能做,不然,下场就是你会失去这双手!”应夫人冷笑着,欣赏着王氏半死不活的惨样,心里畅快了不少。
光烫其皮肉算的了什么苦?
待皮肉重新长好,恐怕这双手还得犯贱。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直接弄断筋骨就好。
王氏虽然出身下贱,但平日也算是在应府养尊处优,哪里经过这种刑罚?
开水已经让王氏生不如死了,就别说这十指尽断的痛苦了。
王氏没能熬过去,直接疼晕倒了。
就算是晕倒,应夫人也不准备让她好过,立即让人给王氏泼了盆凉水,硬是把她给弄醒了。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女儿是太子妃……”王氏一醒来,不甘地呻-吟着。
“你女儿是太子妃?呵,真是好笑,如今的太子妃分明是我们应府嫡出的二小姐应无双,怎么会是你生的?”应夫人冷笑着,这就让人去把筷子都给卸下来。
王氏一听,差点哭晕过去。
是啊,现在的太子妃名叫应无双,而不是应无瑕。
就算是她王氏亲生的又如何?
名义上,人尽皆知太子妃是应阁老与夫人嫡出的女儿,压根没她王氏什么事儿!
当筷子被卸下来时,王氏双手已经是血肉模糊,应夫人叫人取来一截竹板又给了王氏几十个耳光,直扇得王氏整张脸惨不忍睹才算作罢。
折腾完毕,应夫人才放下茶盏,命人拖王氏去柴房悔过。
此时的王氏,真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她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可惜被扇得牙歪嘴烂,什么话也说不了了。
“女儿啊,做女人就是得狠,知道吗?对别人不狠,别人就要对你狠,今后不管你嫁入谁家,都千万不要忘了娘这句话。”应夫人慈爱地拉着应无瑕,将此事做了一个总结:“从前娘总是想着只要王氏不要太过分,便忍了,却让她觉得我们好欺负,才会间接害了你。”
应无瑕点点头,这真是印象深刻的一课啊!
摆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应夫人满意地感慨:“相信伺候王氏这个贱人也不敢轻易对你下手了,她要敢造次,我必定让她死!”
“娘,您放心,以后谁欺负我,我必定会加倍回报的,我可不想做个任人欺负的受气包子。”
“那就好,说来,你觉得宋俨月怎么样?”应夫人将应无瑕拉近,小声耳语。
应无瑕很崩溃。
自打她昨日跟爹娘说她还需要和宋俨月相处相处待感情稳定了再成亲后,她就完全没想过这件事了,现在应夫人这架势是想干嘛?
她想了想,回答说:“毕竟才认识,并无太多印象。”
其实她对宋俨月真的没有什么好印象,就觉得这个少年只有长得好看这么一个优点了,其余真是不忍直视。
态度又嚣张,人前人后的变脸很快。
那夜他是怎么一掌劈晕了她的画面,她至今还很记忆犹新。
“哎,女儿呀,娘已经想过了,若是你嫁给宋俨月也不错,他毕竟是北疆世子,也算是门当户对。待你们成亲后,你爹会尽量劝说他留在京都,这样,娘也是经常能见着你的。”应夫人将她揉进怀里,爱怜地轻抚着应无瑕的长发:“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你爹这两日会寻一处宅子给你们安身。”
“……为什么成亲这种事,是我们家出宅子?”
应夫人淡定地说:“北疆那么穷,就连吃穿用度都得想办法从南国抢,就别说置个宅子跟你成亲了。”
“……这么说来,北疆是出土匪的地方?”
“那是当然。”应夫人点头,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应无瑕沉痛扶额,忍不住在心底问候了宋俨月全家。
*
王氏被收拾后,一连好几日,应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低落气氛里。
应无瑕也是如此,只是,她情绪低落并不是因为王氏这件事,而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一如应夫人所说,应家为了张罗她与宋俨月的婚事特地在京都盘下了一所豪华的新宅子,那宅子应无瑕去看过了,确实是不错,房屋家居都是时下最新潮的款式,有假山有池塘绿化很不错,若是住了去,一定会比现在自由散漫得多。
但是,她并未有嫁给宋俨月的打算。
春雨绵绵,应无瑕又趴在窗沿想着心事,忽见一抹浅蓝色的身影从院外奔来,伴随着的,还有来人惊悚的尖叫声。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出大事儿了!”小雅如此喊着。
应无瑕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隔着窗棂问:“出什么大事儿了?”
“圣旨……圣旨来了!”
小雅跑得满面通红,慌慌张张地进门来。
这下应无瑕不淡定了,她爹在朝中当官,家里来个圣旨什么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为何圣旨来了要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