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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舌战

“放你妈的屁,你这个死阉鸡,平时没看出来,却原来还是条狗。”说话的正是石堰西,他作为近卫军的正统领,与张妥交往频繁,也有很深的交情,没想到他也背叛了雍正,心中自然十分痛恨。

张妥强辩道:“良臣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事,我选择新的陛下又有什么错了。”

石堰西怒骂道:“左右是两个叛徒,即使你口若悬河,也改变不了你们谋逆造反、忘恩负义之行,你们以为今天你们得意了,迟早有一天,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血的代价。”他声音激愤,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雍正却只是静静看着张妥,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通过结界,把消息散播到外面的。”

张妥得意的说,“陛下从地道里逃出来后,就立刻炸毁地道,以为这样就平安了,然后辗转千万里,来到这里,而在这里又有如此强大的结界,自然没有人能够放出消息。可微臣虽然在一路上一直没有机会放出自己的“聂迹虫”,但也洒下了一些辨识路径的颜料,可这些颜料在地上只能保持几天时间,而隆庆又追错了方向,致使颜料过期失效,可在到达这里时,微臣终于放出了子母蚀心虫的子虫,这种蚀心虫的感应能力非同小可,被誉为相互联通的最佳选择,微臣在施放时也不知道它们是否能相互感应,只是权且一试,没想到终于成功了,只是这对子母虫隔着结界,感应的距离有限,才拖延了两年时间,直到两个月前,有人在这里经过,子虫才找到宿主,把消息传了出去,而我本来已经灰心了,没想到却在最后关头成功了,这也是天意,原怪不得别人。”他越说越得意,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是他的声音又尖又细,传在人们耳朵中,如同针扎般难受。

雍正闻言暗叫侥幸,这消息居然与他们做的假消息同时传达,如果是张妥率先把消息传了出去,那么他真的会被攻个措手不及,甚至全军覆没。

石堰西怒道:“张公公,我与你向来交情不错,今天你卖友求荣,又恬不知耻的胡说,我誓不能与你并立于天地之间,是男人就站出来,与我决一生死。”

张妥色厉内茬的说道:“难道本公公怕你吗?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公公从第一天跟了雍正,就准备着推翻他,从来没有一天真心带他,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苦苦忍受,等待机会,期望老天有眼,能让我报此血仇,终于让我等到了隆庆帝,老天可谓待我不薄,我自然不能辜负了他的这一片心意。”

石堰西再不答言,默默的走到场中,怒视着张妥,“你难道还有脸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嘛?你本是前朝的公公,如果不是雍正收留你,并委以重任,你早就不知道死去多少回了,哪能有这多年的风光。”

张妥说道:“我本来就是百死余身,既然跟了第一任主子,就再没有其他的主人了,跟着雍正只不过是为了报仇罢了。”他转身下跪,朝着苍天大呼,“先帝啊,你看到了吗?杀害你的仇人正在遭受报应呢?他的下场会惨不忍睹,他会身败名裂,万世不得超生。”

雍正帝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悲凉,他曾经最得意的时候,也是隐伏祸根最深的时候,可他从来不怕这些,现在一切都要集中要爆发了吗?那就来吧!

前朝御夜皇帝昏庸无能,暴戾恣睢,搞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四面八方到处是起义之军,而雍正便是其中一支义军的首领,经过多年苦战,御夜帝最后终于被雍正抓拿,斩首于午门。而这张妥便是御夜帝的贴身公公,当年本应该跟御夜帝一起被斩首,恰巧雍正经过那里,见这太监思维敏捷、口齿伶俐,便救了下来,这多年来,他却也办事干练,为他分忧不少,可没想到却是养虎遗患,到头来反害了自身。

石堰西讽刺道:“你既然那么忠于你的主子,干嘛不一起随你的主子到地下呢?”他话未说完,已经一掌打向张妥,同时右手射出两道气剑,他再不能容忍这无耻之徒继续胡言乱语。

张妥冷哼一声,也是两道气剑射出,抵消了石堰西的气剑,同时一掌拍出,与石堰西对了一掌。没想到这弱不禁风的公公竟然是功法高手,与石堰西比较似乎也不遑多让。

石堰西更不客气,各种功法如同五彩闪光般打向张妥,他这近卫军正统领可不是白叫的,而且他在整个近卫军中几乎没有对手,更兼精通各种功法,故而名气很大,此时他全力施为,果然不同凡响,张妥开始抵挡不住,节节后退。

姬康在暗处见到石叔叔如此强大好看的功法,心中痛恨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功法,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软弱,此时更不能有丝毫能力帮助他爹爹了。李叔则在他耳边低声介绍诸人的身份,这人是长梨山的东方伯颜,那人是密宗的罕不搭,那个美丽的白衣女子是水嫄,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是摩罗山的蓝封…………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石统领,我们的未完之战也该了结了吧!”说话的正是两年前和他交手的宋国国师——长梨山的东方伯颜。说话间东方伯颜已经如闪电般的插入两人中间,与石堰西战在了一起。两年前两人第一次交手,居然打了个旗鼓相当,这两年来两人谁都没有放松,都期望再战能打败对手,故此时第二次交手,都很谨慎,谁都不敢大意,以免自己的一世声名付诸流水,因而显得有些生硬和刻板,张妥却借机退了下来。

突然,一个黑发长髯的汉子说道:“和这恶贼啰嗦什么呢?大家一拥而上,把他碎尸万段,不就了结了吗?”“对啊!此等恶贼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一拥而上,碎尸万段……”顿时隆庆身后的几百人大喊“一拥而上,碎尸万段……”声音响彻夜空。

“大家难道都这么恨我夫君吗?”静璃走上前来,冷冷的问道。

众人见说话的女子欺霜赛雪、美艳动人,一双水晶琉璃般的眼睛扫视着众人,不由被她美貌所窒,谁都说不出话来。就连向来以美貌自诩的水嫄,也不由得自叹不如。雍正看向静璃,他知道她聪明多智、能言善辩,可他并不愿意她这样帮忙,静璃似乎没有看见他的暗示。

“姑娘还是离开的好,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情。”一个汉子说道。“如此娇滴滴的,不在家里到外面来干什么?”“是啊!姑娘还是回去吧!”“舍不得你这夫君了,我们这么多人可不比你那夫君差。”……其后的言语更是不堪闻问,这几百人中,大多数都是粗鲁汉子,大家一起哄,便开始不三不四、胡言乱语起来。

静璃不为所动,“几十年前,天下大乱,四方扰攘,我夫君揭竿而起,为民请命,期间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可这是战场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恐怕也怪不得我夫君。而他二十多年的帝王生涯,也难免有杀错判错之时……”她这声音在几百人的哄嚷声中,竟然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

“你说的也真好听,杀错判错,可人命就这么白白没了,凭你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死人复活吗?”张妥说道。

“张公公,你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从来没有杀过人吗?”静璃一一扫视众人,“难道大家都没有杀过人吗?如果死者都找杀人者抵命,恐怕这几百英雄好汉没有集人能够生还。”

众人闻言都默不作声,其时人类各派间争雄斗胜,还有探穴争宝,争夺诸神遗留在人间的诸般宝贝,探索未知区域,期间杀人与被杀都在瞬息之间,故而场间的几百人几乎没有一个手上没有人命,他们都是有赫赫名声的人物,又怎么能没有争斗呢?又怎么能不杀人呢?

张妥咳嗽一声,淡淡的说道:“坏人该杀,好人便不该杀,向雍正这样的魔头,就专做伤天害理之事,自然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静璃直言不讳的问道:“那御夜帝是好人吗?他可是古往今来公认的大昏君之一,你还不是要找我夫君报仇,说到底你们还是私心作祟,有什么好东西了,却在这儿大言不惭,拼命的诋毁我夫君。”

水嫄见静璃侃侃而谈,视天下英雄为无物,也不由心中佩服,“那我呢?我为父报仇难道也不应该吗?”

静璃看着这个曾经令雍正着迷的女子,这女子也曾让她痛不欲生,可现在都过去了,她端详着这女子,心想:果然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啊!也难怪雍正会爱上她,可不知道她起舞时又会有多美呢?嘴上却不客气的说道:“当年长宋两国交战,成王败寇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水嫄闻言,本来对静璃的好感烟消云散,愤怒却填满胸臆,“宋国地处偏僻,又是小国,本就处于夹缝之中,拿什么跟长风国争,又有什么胆量得罪长风国呢?还不是你们见我们国小力弱,难以抵抗,进而吞并之,却在这里虚言诬蔑、肆意胡说。”她的声音中依然透着刻骨的仇恨。

静璃暗叫不好,宋国弱小,实力不济,拉帮结派保护自身,也是正常之事。现在怎么辩最后都不免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可还是说道:“当年宋国勾结泽国,屡次侵犯长风国的边界,直至最后引起两国交兵,而事发后,泽国却置身事外,最后宋国被我长风国所灭,那又怨的谁来。”

“你胡说。”水嫄怒骂道,她再也不能忍受了,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

“当年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人,现在大都活着,你大可以向他们大听,不难找出真相。”静璃淡淡的说。

隆庆见静璃舌灿莲花,驳的众人哑口无言,笑道:“过去这些事的是是非非也难说的很,这里谁也不是道德家,需要用道德的角度去衡量。”隆庆转向群豪,“大家都是与雍正有仇之人,所以我召集大家来此就是为了让大家参与这次行动,让大伙能亲自出口气。”众人轰然叫好,大声称赞隆庆。

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响彻云霄,盖过了所有人的吵闹,就连石堰西和东方伯颜也不由得停止了打斗,雍正自隆庆等人进来后就一直装病,自第一次中毒到现在,他已经憋闷了很久了。此时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蓝,双眼神光湛湛,扫视着群雄,在未做皇帝以前,他在江湖上就威名赫赫,积威甚重;做了皇帝后,名声更是响亮,此时他的眼光一一扫过群雄,众人不由得心虚后退,就连隆庆也退了两步。

“众人是谁要找我报仇了,还请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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