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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雏

那是一条通体碧绿的项链,整个链条是由绿色的珠子串联而成,而中心是则是如鲜血般的桃心,那桃心里似乎有火焰燃烧。姬康看着这个项链,很是喜欢。

“好漂亮啊!”姬康知道母亲很喜欢这个项链,现在却给了他,“妈,你怎么给我呢?”

“你需要它?”

“我需要他?”姬康疑惑的问,“为什么?”

静璃不答,担忧的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孩子,你明天听到打斗的声音,就偷偷的来到这里,坐那只小船划到对岸,那样就可以摆脱敌人了,你听到了吗?”

“不,孩儿不走,孩儿要和你们一起走。”

“别说傻话,好孩子。”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不,你们在骗我,孩儿不走,孩儿要与你们同生共死,你们走不了,孩儿也不愿独活。”

静璃紧紧的抱住孩子,心中满是孺慕之情,他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说出如此有胆量的话来,而更让她高兴的是孩子对他们的爱,她知道这次的危机很严峻,即使她自己也不能保证一定能离开,而她又不能暴露身份,她望着对面的“乐土”,那参天的古木,毒蛇般缠绕的藤蔓,影影倬倬,蔽日遮天,她这个孩子即使能逃到“乐土”,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可那样必定有了一线生机,而他自己又丝毫不能照顾自己,只能期望这个项链或许能给他带来帮助。

“听话,孩子,你一定的离开。”

“不,我不离开,我不愿意离开,让他们杀我好了。”

静璃愤怒的推开姬康,“你怎么能这么没种呢?别人要杀你,你就得杀死别人,知道吗?”

“可孩儿不想杀人,孩儿更不想你们死,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静璃看着姬康,心中充满无奈,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此时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孩子,来,坐在这里。”姬康也在石头上坐下。

“孩儿,这个世界上充满了纷争,有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根本没有选择,就像现在,我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隆庆也一定会把我们找出来,直到杀死我们为止。你也知道,两年来我们住在这里,并没有招惹他,他还不是杀过来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斗争到底。”静璃抚摸着这最小的孩子,“你明白吗?”

姬康坚定的说:“孩儿明白了,要想生存下去,只有斗争到底。”

静璃听了很欢喜,问道:“那么你怕吗?”

“孩儿不怕。”

“敌人要杀你呢?你也不怕吗?”

“不怕。”姬康铿锵有力的说。

“好,好孩子。”静璃又问道:“那你怎么斗争呢?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还不被别人给轻易的杀死。”

“孩儿可以练功法啊!到时候孩儿就不怕了。”

静璃抑制住心中的欢喜,问道:“你真的这么想?你不是死也不练功法吗?难道现在你想通了。”

姬康点点头,说道:“孩儿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孩儿不能任由别人掌握自己的生命,只有孩儿学好了功法,变得强大,孩儿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

“好,说的好,你终于开窍了。”静璃欢喜的问道:“那么明天敌人打来时,你走不走?”

姬康看着母亲,央求道:“妈,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嗷,不,还有父亲。”姬康摇着母亲,“我们三人一起走不好吗?”

“妈妈也想跟你一起走,可妈妈还的陪你爹爹呢?而你爹爹,他是一代帝王,他不能随便跟你走,他有自己的责任,他得为这个帝国负责,你知道吗?”

姬康眼中涌出泪水,渐渐的模糊了他的眼睛,“孩儿不明白,孩儿不明白…………”

静璃知道,让这个孩子孤身一人离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他还太小,到现在还不足十岁,她心疼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孩子,“你放心,妈会安排李叔陪你一起去。”

姬康却不答,他想到马上他就要和父母分开了,心中充满了悲哀,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滴落,静璃任由他伏在自己怀中啼哭,直到他哭声停止,才说道:“妈说的话你都知道了吗?”姬康点点头,静璃道:“好孩子,好孩子。”

姬康站起来,抱起琴,正襟问道:“妈,你想听什么曲子,孩儿给您弹。”

静璃心酸的看着这个孩子,他父亲抛下了他,她母亲也要离开他了,而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且他们其实都可以救这个孩子,可是他们却把孩子推向了死亡,进入“乐土”,又有几人能够生还,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那就谈《赵氏孤儿》吧!”

音乐响起,清泠泠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如破云而出的阳光,音调婉转如流,低回徘徊,忽如高空悲雁,声声凄厉;忽如战马疾驰,两军攻杀;忽如人心鬼蜮,构陷杀戮;静璃完全被这音乐感动了,她身处深宫,体会深刻,那里面的权力斗争、邪恶、陷害、背叛……真是无所不有,无所不为,处在那里就如同浸入冷水中,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静璃这十几年来也经历很过,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前任皇后那威棱四射的眼光,那个残忍、多情,渴望破坏她所有爱的女人;那个愚蠢、自负的女人:那个得意、狂笑,却不知绳索在她脖子上收紧的女人,血从她那白脖子上喷出,真的很美。

音乐转换,如贫家大院,炊烟袅袅,一派闲散;如邻里闲话、酒肆独饮;忽然音调转好,如宫廷夜战,激烈搏杀,终归于平静,权力重归赵氏。姬康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意境中,这是他弹得最好的一次,今天他就是赵氏,赵氏就是他,他似乎一下子懂得了很多。

“妈,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练好功法,为你们报仇。”

他作为雍正帝最有天赋的孩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三岁时就被要求学习正宗的功法、兵书、音乐等,可他最讨厌的便是学习功法和兵书等,反而对音乐情有独钟,故而功法等表现平平,音乐却已有大家风范,后来更是喜欢上了花花草草,功法等几乎荒废了。可此刻他却发誓要练好功法,无论那有多么违背他的本性,他都要练好。

静璃知道这孩子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一定要干成,从小便是如此,如果他不愿意学,无论你怎么说,他也不会答应。此时她心中欣慰,拿出那本早已准备好的书,递给姬康。

姬康伸手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静璃笑道:“你打开看看。”

姬康把书从包装纸里拿出来,却是一本《天道》,“这是《天道》?”静璃点点头。

姬康深处皇宫,见识广阔,关于这本《天道》也听说过一二,据说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功法、威力极大,可从来没有人练成过,而这本书已经在江湖上流传了几千年了,而其中只有一人练成了《天道》里的功法,他就是人类里的大能者——风雪流。据说那位风雪流已经达到神通境界,他不只挑战了诸仙山的顶级强者,而且孤身一人,闯入魔界,其时魔界正蠢蠢欲动,准备攻击中土世界,风雪流与魔界之主激战三昼夜,其后大笑三声,飘然远去,江湖上再没有出现他的身影,而那魔界之主没过多久,也死于非命,魔界进攻中土世界的计划也自然搁浅了,人们猜测两人是两败俱伤,可风雪流孤身一人闯入魔界,一进一出比那魔界之主更是困难百倍,可以说,那次战斗风雪流完胜。

“这就是那本传说中的《天道》吗?”姬康再次确认。

静璃笑道:“正是。”

姬康对风雪流其人向来向往不已,此时手中拿着成就风雪流的《天道》,心中激动不已。他也知道千百年来,只有一人奇缘巧合练成了《天道》里记载的功法,可见练成《天道》里功法的困难,可他从来就不惧怕困难,故而把这《天道》紧紧的攥在手里。

“可这本书是从哪得来的呢?”姬康问。

“便是在你父亲的武库中。”

静璃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把这本书给他父亲,现在却给了他这个几乎必死的儿子,她是怎么想的?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又安顿了姬康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姬康在母亲走后,又弹了几首曲子,心情也变得高兴些了,才想起今天还没有找李叔学习呢!又匆匆的赶往了百花园,整整一天,他都没心思学习,李叔似乎也理解他的心情,没有催促。也不知道学了多长时间,姬康回到了住处,他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看着斜阳落山,晓月辉映,满天星光点点。他却无心欣赏,脑子也乱成一团,忽然黑夜中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姬康一下子清醒了,他记起了母亲白天和他说的话,可他却不准备马上就走,他一定要在见父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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