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我走到盗洞口,坐下陪我聊着天,说也奇怪,我们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在一起还挺聊的来,更奇怪的是,我一点没有和易父在一起时的约束感。
大概我们都是外公教出来的解锁匠,他知道我喜欢聊什么,也懂我说什么,可我始终对他还留有一点防备,但他显然对我那些针对性的语言毫不在意。
时间过得很慢,当我们等到中午时,盗洞里突然传来了音声,没一会儿功夫就出来了几个人,是长脸袁和几个保镖加上刘哥、戚泉。
除了长脸袁抱个机关盒伤的很少外,剩下的人身上都有血,戚泉更像个死人,是被刘显崇拖出来的。
大家手忙脚乱了一阵,我看着盗洞口,竟发现没人再出来了。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抓着刘显崇望着洞口问道:“刘哥,我哥呢?”
刘显崇摊在地上,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我,又转身准备爬进洞口道:“小坎,你好好照顾戚泉,我去……”
话还没说完,他体力不支,踩了空脚,又倒在了地上。我见他腿上也有伤,流了好多血,就先把他扶到了旁边。其中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丧着脸说道:“剩下的人都中了邪,应该都出不来了。”
“什么中邪?别TM胡说!”我瞪了那人一眼,想直接上去踹他两脚。
长脸袁看着我,指了指戚泉道:“魏老弟,那小子就是被易老板打伤的。”
刘显崇拍了两下戚泉的脸,又掐了下他的人中,这时戚泉突然咳了两下,吐出了一口血,这口血顺着他的脸,流到了地上。
我见他想起身,努力挣扎,却动弹不得,放弃后,只是指着洞口留了两行泪,嘴里还不知说些什么。
我赶紧走到他旁边,看着他的口型,才知道他一直再叫:“阿震,阿震,阿……”
这时,刘显崇背对着我,无力道:“小坎,快帮忙。”
我有些懵,看着他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根本不知该从哪儿下手。这时,顾隐书将他抱起,而我也手忙脚乱的去扶起了刘显崇。可他一路上,一直没有看我,也没有和我说话。
回到帐篷,我和顾隐书,给他俩喝了些水。而在包扎伤口时,戚泉疼的又昏睡过去了。我见他身上都是淤青,好像还真是被人打的。而刘显崇,他腿上的伤不深,应该是一路背着戚泉,累的腿软。可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只是坐在外面,像是在做任务一样吃着东西。
什么都怪不了别人,毕竟易晨行是我哥,和别人没什么太大关系。想到虽然刚相认不久,但点点滴滴却不时地在眼前涌现,这使我立马做了个决定。
求人不如求己,我想着上回在应山王墓,他们都会一路留记号,便赶紧回到自己帐篷,戴上锁具包,拎着大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穿上背心,又出去装了两大瓶水,就跑到了盗洞口。
“小坎!”
我听是刘哥的声音,便转过头,见他也背着包,还拄着登上棍,走了过来。
我转回头,没有说话,直接进了盗洞。倒不是为别的,只是怕他阻止我下去。
爬很长一段,终于到了墓里,我抖了抖头发,抽了根烟,刘显崇也跟着爬了进来。
他突然从包里掏出枪,指向我,道:“过来!”
我见他表情严肃,大概是生气了,就走了过去。
“怎么进来,就给我怎么出去!”他怒道。
我知道他还是想自己去找,便说道:“除非刘哥守着洞口,要不我等你走远,还会进。”
他拍了我下头,却表情依然严肃,道:“敢不敢杀人?”
“不敢。”我实话实说。
“不敢就给我滚出去!”他依然很严肃,面目狰狞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敢!”我道。
他直直地看着我,把枪放到我手上,道:“不管谁伤你,都别手软!”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包括我。”
我听着瘆得慌,忙问道:“怎么了,刘哥?”
他拍了我两下肩,却什么也没有说,带我向前走去。
这个墓,像个迷宫,一条条长廊,横七竖八的让人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可刘显崇却看着记号,从不犹豫。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们一直在这里面绕,可他还是继续瘸着腿向前走着,我也继续跟着。
又走了一会儿,我见他越走越瘸,便说道:“刘哥,我岔气了。”
他停了脚步,说道:“我背你!”
我看着他笑了笑,他却拍了下受伤的腿,叹了口气,自责了起来。
“哎!都怪刘哥没用,伤哪儿不好,偏伤到了腿!”
我扶他就地坐下,给他点了根烟后,自己也咬了根。
刘显崇吐了一大口烟,说道:“小坎,出去后就再也别解锁了,回去帮老爹忙。”
我一听不让我解锁,便说道:“我除了解锁,也不会别的。”
“你还小,不会可以学。”他道。
“我只喜欢解锁,这是……这是外公留给我的。”我吸了口烟。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那你能不能答应刘哥,别再冒险解大锁?”
我突然想起那四个解锁匠一个也没出来,便问道:“那几个解锁匠也中邪了?”
刘显崇用拳头砸了下地,怒道:“如果那长脸带进来的是你,我一定把他毙了!”
我睁大眼,看着他问道:“他们,他们死了?”
“他们跟着巨锁沉入潭底。”他道。
“那大哥呢?”我着急道。
“我们出来时,晨行和长脸几个手下,误入了一个阵。他们开始精神失常,互相打架,戚演去救晨行,却被他打伤。”刘显崇又叹了口气。说完,他站起道:“走吧!小坎。”
起身后,我们又七拐八拐走了好长时间,突然听见前面有脚步声,刘显崇立马把我拉到身后关了手电,警觉了起来。
听着脚步声慢慢逼近,又停止,刘显崇向前开了一枪。
这时,旁边墙上出现了手电光,而且,有脚步声向我们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