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开始就下起了雨,雨不大,却一直下个不停,压抑的有些透不过气。
我和雨寒吃完午饭,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茶楼。本想给袁征打电话,但雨寒说,不能表现的很着急。
喝了两杯碧螺春,解完肠子里的油腻,胖鱼也到了。他很喜欢和雨寒搭讪,总是说些有的没的,雨寒却一直耐心的听着。
没一会儿,袁征也来了。他打开背包,拿出一个透明盒子道:“龙棺菌!”
胖鱼拿着玻璃盒看着里面拳头大小的暗红色东西,仔细的大量了一番,道:“暗红色,无菌柄,”又打开盖子闻了闻,继续道:“气味甘甜,到有点意思。”
我到感觉,里面被切过的一块烂木头样的东西,怎么看也跟传说里的东西挂不上勾。
“你确定?”我问道。
胖鱼一直搓着手腕上的玛瑙珠,皱着眉道:“确定不敢说,毕竟不是每天能见的玩意儿……。但和我以前见的差不多。”
袁征冷笑了一声,道:“就知道你们不识货!”
他到我们面前,晃了晃玻璃盒,将里面的东西翻到了正面,指着一个个棱说道:“龙棺菌生长缓慢,这棵的年龄比我们几个年龄加在一起都大。一个棱就是一年,自己数!”
我们到没真数,可棱确实挺多,密密麻麻的。而且听他口气自信十足,倒是看不出,是不是在骗我们。
“你卖不卖?”我问道。
他笑了笑说道:“你说呢?”
“换也可以!”我倒是没觉得他能同意。
他拿回玻璃盒,看着里面的东西道:“这东西,可比解锁匠稀罕!”
“等我大哥回来,再联系你。”说完,我站起了身,跟雨寒和胖鱼说道:“我们走。”
“机会只有一次,你可想好了!”他说道。
听他威胁的口气,我想都没想就和两人要出去。
他说道:“你对大锁有没有兴趣?”
一听大锁,头都大了,这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可不想再填新伤。于是我头都没回,直接走出了包间。
车开到半路,我和雨寒的手机同时想起,我见是戚泉打来的,便马上接起,询问了他们的情况。
没想到两个人出了事,被困在了墓里。刘显崇和易晨行在墓里照顾着几个人,剩下的和戚泉出了墓后已经各奔东西了。
雨寒加了些速度,开回了家,知道两人是被巨锁困住,我俩拿着各自的解锁工具,按着他们给的地址就奔了过去。
路途有些远,雨寒开了三个小时的车,途中路过好几个乡村,在一条水泥小路,见到了来接我们的戚泉和那个皮肤黝黑的土夫子。
小路的两边,都是一人高的波斯菊,车又开了二十分钟,我们把车停在了一处水库边的农家乐。
水都没来得及喝,我们马不停蹄的向远处的荒地赶去。雨寒擦了擦脸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像是走不动了,可一句话也没有,继续坚持着。
穿过一片草丛,我们见到了秦老爷子。老爷子在洞口附近焦急地走来走去,而他的徒弟大杨在旁边安慰着。
我们打了招呼,老爷子抚了抚雨寒的头说道:“丫头,你和大杨在这守着,在这等爷爷和父亲。”
雨寒连忙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行!您要下墓,雨寒就在也不解锁了。”
“秦爷,你们都在上面,下面不方便,墓里也不能进太多人。我带小坎下去就够了。”戚泉说完,从地下捡起一个背包扔给我道:“小坎,我们走。”
我背上背包,秦老爷子说道:“他们可都是被锁困住。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手还算利索。”又继续道:“我年轻时和他外公也下过墓,你们盗墓那套规矩,对我们解锁匠没用。”
老爷子说完,也捡起个背包,扔给大杨道:“大杨,他们下他们的,我们下我们的。”
大杨立马背好背包应了一声,跟在了老爷子后面。
雨寒扯下大杨的背包道:“您只要进墓一步,雨寒就再也出不来了!”
说完她就向洞口处跑去。戚泉喊道:“女的进墓是忌讳,你要想害我们你就进去。”
雨寒转过头,看着秦老爷子道:“我去找父亲,爷爷等我们。”又看着大杨道:“大杨哥,看好爷爷。”
“丫头!”
我跑去一把拽出就要进洞的雨寒道:“你别去。”
“我去找父亲。”她没有回头。
戚泉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小子。”
进到墓里,我见四面的墙壁都是青砖砌成的。戚泉说,这是一个元代的墓。看着一个个垒成的青砖,倒是比上回进的应山王墓要可怕。
雨寒一直走在我旁边,不知怎么,见她害怕,我就觉得没那么怕了。
戚泉从包里拿出几个药丸,分完叫我们含在嘴里。和上次刘哥给的一样,有些微苦,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照进一处墓室,我们照到了两口棺材,而且棺盖已经打开了,旁边还有三具尸骨。
不知何时,雨寒抓住了我的衣服。我习惯性的看了下她的手,很庆幸不是那只带有纹身的手。
听那土夫子说,这是冥婚墓,别的他没有说,也许是怕我们害怕。
我听刘显崇讲过,说冥婚都是把活人埋进棺材里。我不敢想太多,也不想打扰他们,只知道自己是来解锁的。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墓里有些霉味,实在难闻,我不由自主的捂着鼻子正要往前走,却发现雨寒不动了,还拉着我的衣服,一直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好奇道。
她抖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
我先是一惊,却明白她是来找父亲遗骨的,也不知怎么回答,便看向了戚泉。
戚泉摸了摸手上微亮的夜明珠道:“吓到我可不负责!”
我们走进墓室,霉味更浓烈了,还一波一波的冲刺这鼻腔,臭的让人干呕不止。
雨寒一直拉着我,瞥了两具尸骨后,又捂着鼻子看着两具棺材边的尸骨小声道:“那好像……还有一具。”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答应了她的要求,而且双脚在不听使唤的慢慢靠近棺材。我屏住呼吸,感觉脊梁骨都发凉了,寒毛也竖起来了,却还拼命地告诉自己要镇定。可最终还是没镇定住,被雨寒一嗓子叫的,两腿都有些软了。
当我回头,她已经跑了。只有我,看着棺材里被掀开一半被子的尸体发呆。
那尸体的头是冲着我们的,像是倚在棺材上。那黑色的脑袋上,嘴就占了三分之一,像是在喊、像是害怕。还有两只深凹进去的眼眶,黑的有些瘆人。
我连忙向那棺材里的男人深鞠一躬,磕磕巴巴的冒出了一声,“对对对不起!”
这时,发现一直手搭在了我肩上。我想都没想直接一拳头向后砸去!正要跑,却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向旁边摔去。本想抓住棺材,可就要碰到棺材的瞬间,手却突然不停使唤地收了回来,还使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