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他们是找易父的,好像还很着急!易晨行穿上衣服出了门。
我倒是饿的再也睡不着了,但也不想动,躺着看了看挂件,又玩起了手机。
他回来后,匆忙的换了件衣服,就又出去了。我从窗外还看到了易父和刘哥,他们走的都很急!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来。
“怎么还没睡?”易晨行问道。
我看他的鞋都湿了,便问道:“外面怎么了?”
他换上拖鞋道:“河里漂一堆死鱼。”
“死鱼?”我有些好奇。昨天还祠堂树死,今天又死鱼?
没说几句,我们出去吃了早饭。
早饭过后,他们对死鱼不关心,倒是问起我昨天的事。我大概的说了一遍,想请刘显崇帮我抓神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他却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说他们已经安排人去请神婆了。
聊着聊着,雨寒出去后拿着一个青花瓷罐走进来。把瓷罐递给我道:“你研究了一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我避开她有纹身的手指,我接过罐子,看着上面用记号笔写的字和几个图,问道:“他们怎么把东西埋在坟地?”
雨寒笑道:“我更好奇,爷爷怎么写在瓷罐上的。”
戚泉喝了一口茶,说道:“哟!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忽悠我买盒的!”
刘显崇拉着戚泉笑道:“让他们俩专心研究,咱们去看看害小坎的神婆抓到没有?”
易晨行站起瞪了我一眼,又看着雨寒说道:“他再问没用的就告诉我!”
雨寒微笑道:“知道了!阿震哥。”
三人走出后,易父也回了屋。
我看了好久,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边虎头上好像多了一个孔,这倒是之前没有注意的。
我提议直接去双虎锁那边去看看,便和她商量了一下。
她到是个干脆的人,直接找易父带我们去了黑屋楼上。这次和上次一样,也是蒙着眼睛进去的。他说,我们和这边生活的人不一样,怕我们见后,会对解锁有影响。
来到锁前,我和她研究了一下,发现和罐子上描述的相差无几,便又和易父下了楼。
我实在好奇,感觉快走到门口,我实在忍不住,想扯掉眼上的布,就在上手的瞬间,却又被易父用手蒙住了眼睛。
走出门外,阳光洒在身上,感觉暖烘烘的,易父扯掉我眼上的黑布,说道:“你不听话,我就罚阿震!”
我揉了揉眼睛,心里却很高兴,恨不得他天天受罚。但和父亲还没那么熟,只能沉默不说话。
他继续道:“这种大锁的危险性,我比你们了解。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也只能难为你们两个孩子了。特别是雨寒,一个女孩子……”
雨寒笑了笑,说道:“易伯伯,解完锁,我也有事相求。”
易父笑道:“既然要解完锁才说,那就一定不是普通事!但伯伯先答应你。”
雨寒挽着易父,笑道:“那雨寒就先谢谢伯伯。”
几个人坐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易晨行他们也回来了。但很可惜,没抓到神婆,而是拎了几只大公鸡。
看嘴上没有血迹,我有些沮丧,应该不是啄我的那几只。
过了一会儿,村民一个个来到了院子里。人很多,站满了院子。
易父看着我笑了笑,把我带到人前,对着他们说道:“今天,把大家叫来我有几件事要说。这几天,出了很多事!祠堂树死、河里鱼死、菜园菜死。我知道这些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做的,目的大家心里也清楚!就是因为这个孩子。”
他又把手搭在我肩上继续道:“我没忘当初在祠堂对大家的承诺,但从来没想过,我一直守护的族人,会对一个孩子下毒手。相信大家有所不知,他现在是一个解锁匠!这次是为了解锁而来。解锁的危险性,大家也都了解,解锁的目的大家也明白。抛开这些不讲,他也是我的孩子。”
易父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十九年前,也是在这个院里,也是这么多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如果不是阿震哭着拉着我的腿让我放下弟弟,我差点把孩子摔死!当时,我们都很年轻,可现在我们都老了,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
人群中一个老者,拄着拐棍儿走了出来,捻了一下胡子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看着易姓子孙都被你带的有模有样,也不枉当初七哥把位置传给你。但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变!也只能委屈你和孩子了。”
说完,老者叹了一口气,慢慢离去。
没过一会儿,易父叫所有人都回去了,可他的手却始终没离开我的肩上。或许是他担心我会害怕,又或许他真的后悔当初,但不管是什么,我感受到了一种感觉,和外公、易晨行给的感觉一样。
我从来没想过,在现代还有这样的一群人。族长?族规?自己还曾经是其中一员?
易父带着我向前走了几步,指着地面说道:“当初就是在这儿,我差点把你摔死。”又指了指前面的房间说道:“在那把你掐死。还想过,随便找个地方就把你埋了……。就是因为这样,你妈才把你带走。”
易晨行在旁边说道:“您还不是被他们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父说道:“当年也是怪事连连,最后都联系到了阿坎的身上。由于之前的事,还余热未散,每个人心里都有怨念。而他们只是借着阿坎,发泄心中的怨恨罢了。如果当时把阿坎留下,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我想肯定是名字取的不好,要不怎么怎么多事?原来之前就已经差点死了很多回了,但死在他手里,总比死在那些怪女人手里能强吧。想想都后怕,三岁时要是被埋在坟地里饿死,或者被鸡啄死……唉~这亲戚多也挺恐怖!至少对我来说。
易父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脸,又理了理我前额的头发,又展开胳膊慢慢把我抱住。我有些不知所措,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可他越抱越紧,似乎要把我镶进他的身体一样。我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这时,他在我背上狠拍了两下,长舒了一口气,小声说道:“等爸爸。”
说完,他头也没回的向前走去。我看见了他发红的眼眶,也能感觉到他的无可奈何,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眼角也湿了。
这时,易晨行打了我一拳说道:“来!好久没练手了,站着别动。”
他一拳一拳打了过来,打的不疼,就是把好不容易就要酝酿出的几滴眼泪都给打没了。
“还是不还手?”他又打了几拳。
他也真是卑鄙,明知道我胳膊有伤。我想了想说道:“我留力气抓神婆!”
“有那时间,多想想怎么解锁。”他笑了笑。
“我在这住到三岁?”我问道。
“当然!老爹他们忙,老刘每天和我、阿泉看着你。”说完,他带我走到旁边一棵树下,坐在木凳继续道:“你刘哥从小就喜欢你,你从小就不喜欢阿泉!和现在差不多。”
“这么说,你从小就欺负我?”我问道。
他皱着眉,踢了我一脚道:“正好相反!你除了家人,谁都不让碰,只跟着我。而且只要看不见我,就哭!”
反正我是想不起来了。随他怎么说。他又继续道:“等你哭累了,我会把你抱到床上,只要枕在我胳膊上,就能马上睡着。睡着了,一只手还紧抓着我衣服。这习惯现在还没改。”
我以为只跟外公这样,没想到这都是被他惯出来的。
他笑了笑,又接着道:“后来,我每天都会故意把你弄哭,再哄你睡着,然后和老刘他们出去玩。到了晚上,你就会折磨我,不让我睡,让我陪你玩。不理你,你就哭,然后再哄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