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回到山庄,几人已经大汗淋漓,原本和伤口紧贴在一起的雉羽背心,也不知什么时候和伤口闹独立了。这倒是让我少受了些皮肉之苦。
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这期间恨不得把所有的伤口都搓个十遍八遍。洗完倒好,每个伤口都像长了心跳,已经无法任自己左右了。
出来发现易晨行放在桌子上的机关盒没了。我在四处找了找,依旧无果。只见易晨行摸着半干的头发,提着医药箱走了过来。
帮我包好比较大的伤口后,自己也包起了胳膊上的伤。本想帮帮忙,可看在他叫我“废物”的份上,我果断的选择了袖手旁观。
看他包完伤口,整理着医药箱,我想着机关盒,还是没忍住小声说道:“我想解锁盒。”
易晨行把药箱放到桌子上,说道:“好说!前提是,你必须听话!”
我想了想,觉得吃亏,就没有回答。可见他也不继续说话,我问道:“听什么?”
易晨行点了根烟说道:“一周之内每天一百句话!如果一天没达到要求,从零开始。”
这又是什么要求?升级版的“百足”?我想都没想说道:“那我回家!”。又补充道:“反正墓也进了,锁兽也解了,人情也算还了。”
易晨行立马从他床上站起,喊道:“快滚!马上滚!”
我起身找了找衣服,却发现都没了,连进墓时的衣服也不见了。这下可好,就穿个短裤,想滚也滚不了了。
我靠着墙壁心想多说不宜,便跟易晨行讨价还价道:“五十句。”
易晨行笑了两声,指着门口说道:“你还是滚吧!”
这时,听见敲门声,易晨行很自然的指使道:“去开门!”
我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发现一老大妈,她把一小盆生煎递给我后就离开了。
我把生煎端到易晨行旁,他没有多说,只是让我快吃。两人没一会儿就搞定了满满一小盆。
吃饱就困,两人达不到共识,只好早早睡觉。我关了灯,回到了自己床上。
十多天后,身上的小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城子也在几天前被易晨行派人送了回去。
这几天一直听刘显崇讲故事。还有,大概是上回抓的那只僵尸兔,戚泉的太度也变了不少,时不时也过来搭几句话。倒是易晨行,我现在连穿的衣服都是他的。这种便宜占的的感觉实在不是特别好,整个人都矮了一个头似的。要不是他每天动不动就数落我几句,还真就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是说一百句的最后一天,有刘显崇和戚泉的帮忙,其实这也不算太难。也隐约从他们话语中了解到,原来易晨行是想等我伤好些,才准备让我解锁机关盒的。
经过这几天的了解,发现他们好像都认识我很久,特别是在死孩子沟里的事,总觉得有些奇怪。
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有那个机关盒,外边快速走了过去。
这盒子很漂亮,外面有层金漆。由于保存的好,看上去像新做的一样。上面的兽纹也简洁流畅的让人赏心悦目。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种锁盒的内部应该很普通,凭经验告诉我,这里应该有大物件。
我正拿着工具准备解锁,一回头,易晨行走了进来,把一大包东西扔到我床上,问道:“谁让你动了?”
我“噢”了一声,放下了工具。只见他慢慢悠悠走了过来,踢了一脚竹椅说道:“你除了“噢”、“嗯”、“好”,还会说什么?”
我看着他蜷曲的脚问道:“你脚不疼?”
他拍了我一下头,皱着眉喝道:“你?一点儿礼貌没有。叫大哥!”
“大哥。”我附和道。
他指着我床上的东西说道:“给你带了些东西,就当做解锁的酬金。”
我想了想,有些不对劲,什么酬金?难道盒子不给我了?我看着盒子说道:“我只要盒子就行。”
他突然发火道:“没说不给你这破盒!你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思维?”
“好。”我道。
“破盒我给小辉。”他叹了一口气。
“嗯?”我把脸转向他。
他突然屏住呼吸,一只手抓着我的脖子,一只手贴着我的脸狠狠的揉了一通后,坐到旁边竹椅上,点起了一根烟。
我心想,这小雨转暴雨的速度也太快了。怪不得说,和不熟的人交流就是累!什么都得提前想。而且想来想去,到最后连自己怎么错的都不知道。
“发什么呆?快解盒!趁我还没后悔。”易晨行道。
我还是关心盒子的归属问题,便硬着头皮问道:“那……盒子?”
他扫了扫四周,说道:“家里正好少个垃圾桶,我看那盒子不错……。记得拆利索点儿,最好把盖子给我卸了。”又接着道:“这盖子也不错,我去问小辉要不要……,还有你的报酬也一起给他带过去。”。我收拾着工具,他又继续道:“你走吧!看你这么有脾气,就不给你路费了。”
我站起,他突然走到我旁边,放下我手里的工具,说道:“走吧!你刘哥他们在烤羊,正好缺个服务生,我看你挺合适。”
“我只会解锁。”我道。
“盒子不要了?”他问道。
路上,易晨行接了个电话,是城子找我的。我接过才知道,原来大舅在找我,还特意跑去了冯爷爷那里。反正我也有事想问他,便让城子先记住了电话号。
一顿心不在焉的晚饭过后,我早早的回房间解起了锁盒。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晨行也回了房间,我看了一眼后,继续工作了起来。
他在我旁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抽了两棵烟,便回床休息了。
我趴在床上眯了一小会儿,又洗了把脸,直到天亮才把机关解开。我没有急着开盖,而是按照解锁匠的规矩,等盒主在场才能揭盖。
回到床上,我翻了翻易晨行给的报酬。里面是手机、衣服和一个工具包。
回想着这一路,他似乎一直在用武力来掩饰对我的关心。可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大哥?那怎么这么多年后才来找我?为什么外公他们都只字不提?
总之,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如果是同父异母的大哥,就没接触的必要。如果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得小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理直气壮的欺负我,又这么奋不顾身的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