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一愣,只见散落的黑粉,掉在易晨行吐在地上的烟上吱吱作响的散着火花,几人都围了过去。
刘显崇看着易晨行着急道:“没事吧?”
这时,易晨行甩了甩头,用手擦了一下脸说道:“是炭屑!”
小辉拿着水瓶,将水倒在毛巾上后拧了拧,递给了易晨行。而戚泉检查了一下地上的炭屑说道:“还好无毒!”
当我抬头,发现易晨行正在擦着脸,我迅速抓了些炭屑,在脸上抹了两下,又拿着盒子翻了翻。
大概是出于对一种莫名的愧疚,因为我不知盒子里会喷出东西,而且本应打开盒子的应该是我,总之不想欠别人什么——最起码在关于机关盒方面的事上。
“嘿!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心机,有毒你也会往脸上抹,还是只是装装样儿?”戚泉冲着我笑了两声。
我听出笑声中有一丝些讥讽的味道,便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装作没听到,继续检查盒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只听刘显崇的声音,“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肚子五六七?这八卦都快被你玩儿成蜘蛛网了。”
“老刘,别忘了上回你差点死在墓里是我把你背出去的!”戚泉生气道。
“那还不是为了救你?!”
戚泉不说话了。
我倒出盒子里的炭屑,依旧没什么发现,只见旁边小辉递给我毛巾,我方下盒子接过毛巾后擦了擦脸,有意的看了眼易晨行,发现他眉头紧锁好像有些生气,大概是觉得在我们面前丢脸了吧。有些人的自尊就是水做的,掺进任何杂质进去了都会觉得碍眼。
刘显崇拿着盒子翻来复去的检查了一遍,又用地上的锤子砸了砸,砸的已经散架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就把盒子扔在了地上。
戚泉突然捡起盒子,看着盒盖小声说道:“需、益?怎么会是需和益卦?”
戚泉把盒盖递给我,我看了看盒子上的刻文,确实是需和益两字。若是画的卦符倒也算了,可明明刻着两个字。
第七排的离魂处是“需”,可第八排的归魂处竟然是“益”?而“益”是第四排的三世,这就让我有些搞不明白了。
给他解释一番后,我就让他们做决定了。因为关系到几个人的性命,我没法理性的做出选择。
我走到一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头一回这么紧张,甚至比第一回解机关盒还紧张,而且这份紧张里夹杂了更多的是害怕。
刘显崇走了过来,或许是看出我的紧张,坐到我旁边安慰道:“小坎,别紧张,要相信自己!我们已经做好了措施,不会有什么事!”又指着青铜兽继续道:“你刘哥已经把铜兽身上的机关洞全堵上了,而且我们都穿着雉羽背心。子弹都不怕。”
刘显崇笑了笑,问道:“想不想知道雉羽背心是什么做的?”
雉羽背心?想起在锁兽上被挡的飞镖,我好奇的摇了摇头。
刘显崇说道:“这雉羽背心是用活七年以上的公野鸡翅膀和肚子上的毛做的,保暖又轻便,可比防弹衣强多咯!”
这时,易晨行走了过来,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往我脸上划了两下,扔给小辉手机吩咐道:“拍照!”
看着他黑黑的手,我知道那是炭屑,便要拿胳膊擦脸,却被他一个瞪眼放弃了。刘显崇笑着喊来了戚泉,戚泉走过来坐到了易晨行的旁边。
本是低着头,却被易晨行和刘显崇搂过来的胳膊,抬起了下巴。就这样照了几张照片,又开始商量起了解锁兽。
最终还是按照盒子里的提示,结束了这场极其短暂的会议。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在不远处的墓室里费力的搬来了几个棺材板,在板上又费力的开了几个大洞,休息片刻后刘显崇就把我推上了青铜兽。
随着四人的准备完毕,刘显崇一声令下,他们拉住了铁环,由于棺材板挡着,我并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只是看着铁链极慢的被拉出,感觉应该很吃力。
我看了看四周,又注视了锁孔,只听“噹”的一声,顶上了头。我深吸一口气,数着着孔位,尽力压住颤抖的手,迅速将卦针放到里面,顺利放完前六个,看着最后两排,心中的犹豫使手更加不听使唤,摸着孔位将第七个也放了进去。
见没有暗器射出,我喘了两口大气,拿着第八个卦针,直接放到了第四排的“益卦”位置。
只见青铜兽里“咣当”一声,两边的人瞬间倒地,接踵而来的是,青铜兽的里面开始“乒乓”作响。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屁股下的铜板慢慢向两边移开,我拿着包向兽头靠了靠,看见里面有个铜娃娃四脚朝天的捧着一个金黄色的小盒子。
见下面缝隙很大,我立马跳了下去,可没成想这底下竟是活的,还没等我喊,就掉了下去。
摔在地上,我冷不丁一颤,从小腿麻到了头皮。拿起手电,抬头望着顶上,大概有三米来高的距离,而且旁边空空荡荡,爬是爬不上去了。又照了照四周,发现有个向下的阶梯,似乎还有一丝亮光,但我还是没有乱动,照着顶上希望他们能来救我。
左腿有些麻,好像扭到了筋,我揉着小腿等了很长时间,上面依旧没有动静,就打消了他们会救我的念头,反正盒子还在上面!
扶着墙,慢慢向阶梯走去,只希望能找些东西爬上去。
一路向下,走了能有六个十多层的阶梯,灯光开始明亮了。随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廊,长廊一侧的上角挂着有规律的青铜灯,照亮了整个长廊。
我好奇的照了照灯盏,灯盏是青绿色的仙鹤,两翅向下嵌入石壁,长长的脖子昂着头,鸟喙上顶着个小碗似的容器,米黄色的火光在上面闪烁着。这样的灯盏能有二十多个,其中有几盏的火苗已经不太亮了。
我照了照地面,地面上的青石也异常的干净,就像被擦净了的地板,一尘不染。
我扶着墙边,慢慢向前走去,总感觉有种力量在一波一波慢慢把我向后推。听着自己呼吸的回音,突然凉嗖嗖的,感觉这里处处都透漏着诡异。
走到尽头,发现还是一样的路,同样洁净的路和同样的长明灯,唯一不同的是有几盏灯已经灭了。心想如果有个梯子真想爬上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可想归想,迈着轻步又继续向前走了过去。
当走到第三个转角,我有些慌了。竟然还是一样的路,只是凭着长明灯可以判断出不是原来的路罢了。
我坐下来,打开背包,只感觉包里有一阵风飞出。拿出水喝了两口,意外的发现包里还有半包烟,庆幸的拿出一颗却发现竟然没有火,这使我奋不顾身打起了长明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