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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绍兴府学(下)

沈云下午的课是射,就是射箭啦。在沈云再次踏入黄班的时候,沈云傻了早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的黄班,现在处于人声鼎沸的状态。后来早上来上课的马彦为沈云解说:“不是我们想逃课,是孙教授逼我们逃课的,背不下就要罚抄一百遍,反正他也不管也不问,所以我们就逃了。”

沈云一想到早上孙教授让自己将《论语》跟《中庸》全部背下来,要不是自己有些功底想想都知道罚抄一百遍是何等下场,而且还是用毛笔的,瞬间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

下午的课上的很快,沈云射箭的技术一般,文人家族就是这样不喜欢舞枪弄棒的,成绩一般般也不会有人去说。本来还有一堂德业课的,就是礼。因为明天要全府岁考,所以有府衙的人和绍兴府的官兵来进行布置试场了。沈云也就提前回家了。当然家在会稽或山阴县的府学生也都回家了,不在会稽或山阴县的府学生因为要布置试场当天不能住在学校内,所以就按县划分组成团队去附近的客栈住下。顺便也去买下考试期间的吃食和笔墨纸砚。

沈云是和沈泰一起回府的,刚到府门口的时候就有家丁上前恭敬地说道:“云少爷,老爷请你去后堂一趟。”

“云弟去吧!估计二叔要问你学习状况了。我先回园了。记住五更天就要起床赶去考场了。我们绍兴府学的人得第一批进去。”沈泰笑着对沈云说。

“恩,大哥我知道了。”

听此沈泰就先进沈府往自己的小院而去了。而沈云则随家丁来到了后堂。

穿过大堂走过后花园很快就到了后堂,那家丁在门口停了下来“老爷,云少爷带到。”

“进来吧!”听沈大老爷的语气似乎挺高兴的,沈云那吊的老大的心就放下了,说实在沈云在以前就很怕自己的父亲,自从穿越过来后还是很怕这个古代的父亲,为什么怕也说不上来。

家丁退下了,沈云进入后堂,只见沈大老爷端坐在正堂高坐上,身边则是叶先生“来云儿,走近点让为父好好看看。”

沈云慢慢地向前挪了几步便定下了。

沈大老爷则细细地打量了自己儿子一番,随即说道:“云儿,为父今日听孙教授所言,说你是个奇才,为父不敢深信也不敢不信,所以现在为父叫你过来是为了考校考校你。”其实沈策是不相信的因为以前沈云的表现完全是一种纨绔子弟,整天就知道跟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但是这话时说在孙教授口中的他又不敢不信,所以借此机会来考校一下沈云。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觉得那里怪怪地,连看我的眼神都有一种怀疑的感觉。”沈云心想道。

“明白了,爹”沈云应道。

“叶先生出题吧!”

“老爷太看得起学生了,那学生就献丑了。”叶先生围着沈云走了几步随即说道:“有了,就考公子一个对联吧!请听上联:倚椅依桐同望月,请公子对下联吧!”

“我靠,对联,幸好我背过很多正好有这个的下联。”沈云暗暗地窃喜。

“等灯登阁各攻书”沈云拿出自己文科生强大记忆力快速地回答出了。

叶先生跟沈大老爷都惊讶了一下,叶先生着急了,向四周看去“调琴调心调调调调来调调妙。”最后一个妙字叶先生下的很重随即眼神锁定了沈云。

沈云也不紧张,再次打开自己强大的文科生文库搜索下联,不过他不能表现的太强势,沈云在敲定下联后,假装自己想不出来,抓头苦想,有了“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好联”沈大老爷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叫好。“来人,取我笔墨纸砚来,我要将刚才的好联给书写下来。”

沈大老爷是进士出身,书法肯定是一流的。一家丁将取来的笔墨纸砚摊开在沈大老爷面前,便在一旁站立着待命了,叶先生则取过上好的徽墨,这时期的徽墨按原料不同还可分为松烟、油烟、漆烟和超漆烟等品种,其中最名贵的是超漆烟等高级油烟墨,这类墨散发出紫玉光泽,用于书法色泽黝而能润,用于绘画浓而不滞,淡而不灰,层次分明,故受到历代书画家的推崇,而沈大老爷用的砚也非凡品乃是上好的端砚,端砚历来为世人所重在唐代已被列为皇家贡品,宋时与端砚与歙砚、洮河砚、澄泥砚,并称“四大名砚”。后世端砚流传甚广,影响益深,逐渐被推上”诸砚之首“的位置。笔用的则是产于浙江湖州一带的湖笔,纸则是产于宣州的宣纸,件件都是佳品,乃是最上品。

叶先生往上好的端砚中加入少许清水,一手笔正于徽墨,一手挽起袖口,十分匀速的研磨着,不一会儿,叶先生将徽墨至于一旁双手奉上湖笔,而沈策则接过湖笔在端砚中蘸上少许墨在宣纸上写下了刚才的对联“调琴调心调调调调来调调妙,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写毕将湖笔放在了端砚边。

“叶先生看看老夫的字如何”沈策很高兴指着刚刚书写完的字说道。

“学生见老爷的字,应该是模仿颜真卿的颜体。”

“不错!来人将这幅字风干后装裱挂在这后堂。”

“是”一旁的下人取走了多余的笔墨纸砚后,又将两幅字取走。

沈老爷突然一拍桌子,脸上洋溢着十分高兴的笑容:“好,我沈策的儿子也绝不是孬种,今天我要好好庆祝一番,来人速度叫厨房备上上好酒菜。”

话还没说完就没沈云打断了“爹,云儿明天还要参加府学岁考,现在要回房好好休息,为明天的岁考准备了,所以请爹在我过了岁考之后再庆祝吧!”

“恩,真是好样的。既然明天要岁考那先回去休息吧!”沈策看着沈云十分温和地说道。

待沈云走后,沈策威严地说道:“来人!”

“老爷,什么事?”从门外进来一个下人低着头说道。

“吩咐下去今晚所有沈府的人不得靠近两位少爷的园子半步,违者家法伺候。还有给两位少爷准备明天考试的吃食和笔墨纸砚,记住都要最好的。”

“是”

“叶先生,你说我家云儿将来能否高中进士?”

“少爷以前是有点无理胡闹,但是自从受伤之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如果是以前高中的希望不大,但是现在只要教导一下少爷不会地方我想少爷高中在望。”

叶先生说完又想了一下“只要少爷真的痛改前非,在下愿意教导少爷,能不能高中全看少爷了。”

“那就拜托叶先生了。”其实刚才沈策是话中有话,一开始叶先生没有明白过来,后来细细一想就明白了。

回到园子里,沈云就直接躺床上睡了,其实沈云还在疑问呢?以前有点热闹的沈府,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连路上遇到的丫鬟下人都低头行礼然后匆匆过去。反正这一夜十分的安静,原本沈府的喧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翌日,天还没亮,沈云在来到明朝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天色,现在似乎是寅时三刻。到了四刻的时候,沈全进入了屋中对着长观天的沈云轻轻说道:“少爷,老爷说了你今天要参加岁考,所以小的前来叫你起床。”

沈云下了床将双手张开,沈全则向门口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两侍女进来为沈云洗漱更衣。更完衣后,沈云在沈全提着灯笼照明下来到了后堂。沈云走路很小心深怕出什么意外,一旁的沈全还以为少爷又在玩什么新花样了呢。其实是沈云嫌灯笼亮度不够,他又怕自己拿出手机来照明会吓到人,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路,时不时的跳一下,就这样来到了后堂。

在后堂见圆桌已经摆好了早餐还有两个篮子,这次早宴只来了叶先生和沈泰两人。

“云公子别站在门口了,过来用餐吧!”叶先生客气地说道。

“叶叔早!大哥早!”沈云跨进门槛问早道。说完沈云便坐下拿了碗粥唰唰的吃了起来,绍兴人的早点十分简单。一碗粥,一块腐乳就搞定了,沈府虽然是大户人家,在绍兴府可是一等一的,但是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见沈云哥俩已用完早膳,叶先生提起两篮子递了过去道:“云公子,泰公子,这是老爷为你们准备的吃食和笔墨纸砚,都是最好的。”叶先生特别强调了“最好的”三个字。接着叶先生又讲道:“现在已经六刻了,两位公子可以出发了。叶叔在这里预祝两位公子榜上有名了。”

沈云和沈泰向叶先生行了回礼,接过篮子由家丁打着灯笼前往试场了。街上现在还处于基本无人状态,有些人也是起来赶早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慢慢地就多了起来,大多数人是去试场考试的生员,只有小部分人是来摆摊的商贩。来到了试场前的广场,也就是绍兴府学正门前的广场。发现人已经很多了,不过都是以县为单位一团一团的聚集着。看他们前面打着的灯笼上的字就知道是那里的。这是上虞县学的,这是萧山县学的,这是新昌县学的,那是绍兴府学的。当然还有些富家子弟就打着自家的灯笼,比如说沈云打着的灯笼上就写着“沈府”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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