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法僧微微错愕,也禁不住向前而迎,口中笑道:“原来是中山王,失敬失敬,好久没有到府上拜访了,王爷还好么?”
元略面色冷冷,道:“你没到我家里,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一见到元司空,可就大大的叫人心里别扭了。我瞧,还是少见的好!”
元法僧知道这位中山王素来对自己冷若冰霜,嘿嘿地干笑两声,道:“王爷说笑了。”
元略爱搭理不搭理地瞥了他一眼,又向萧正德和萧纶各拱手为礼,道:“殿下,第下,老臣在此见礼了!”
萧正德哈哈一笑,道:“中山王客气了,你爵位比我高,是王爷,我只是个侯爵,可不敢自居你的上面,你也别说什么臣不臣的,叫我听着,哈哈,还行。可是,让圣上听到了,哈哈,还以为我不懂事呢!”萧纶也连连逊谢,言道不敢高居。
这二人都知道元略是萧衍的宠臣,不敢轻易得罪,所以,说话的时候,倒也倍为客气。
元略向萧纶又一拱手,道:“殿下,这位杨壮士素来和我有旧,今天的事,就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他吧?”
萧纶看了他一眼,心思却迅速无比的转动着,又谦然一笑,道:“王爷说得那里话,既然你都赏下话来了,寡人也不能不给你这个人情呀。我是没什么说的,不过元司空答不答应,我可不知道!”他这一句话轻轻巧巧的,就把锋芒转向了元法僧。
萧正德心中自然不服气,就要出口相责,但萧纶给他一使眼色,他虽然不乐意,倒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元法僧看在眼里,却也暗骂萧纶狡诈,竟然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果然,只见元略冷哼一声,眼光就投了过来,如冰似的道:“元司空,这话是真的吗?”
元法僧呵呵一笑,道:“王爷,这两个人可是我要抓得要犯,我追之多日,好不容易在此碰上,岂可放走?中山王一定是认错人了吧?”他心所系着的,还是吕文婉的那精算无遗的占侯之术,又兼之元略素来不给他好脸色,早已怀恨在心,此时居然一狠心,便决意要和元略当面抵触了。
元略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元法僧,你别不识趣,这两个人,你放了,是你的福气。如果你想抓他们,再叫皇上知道了,只怕……”说着,又一阵的冷笑。他凑近了元法僧,低低的不知说了句什么,元法僧浑身一震,动容道:“此话当真?”
元略淡淡的道:“信不信由你,说不说在我。好了,告辞了!”袖子一拂,就要下楼而去。
“王爷且慢!”杨忠突然出声制止,一个箭步穿了上去,将那柄剑托在手中,送到元略眼前,“多谢王爷借剑之情。现在物归原主,宝剑奉还。”
元略看了杨忠一眼,徐徐道:“宝剑赠英雄。这把龙锷剑,就送给你了!”一使眼色,那后面一名持鞘的从人将纹龙的剑鞘递向了杨忠。杨忠待要推辞,元略已经转身,分开众人,领着人下楼而去。杨忠一时怔在了当场,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