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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由者

“看吧!有老朋友来了!”以诺听到这笑声,向着冥子夜说道:“主人家来了,咱们这做客的,当然得拜访一下。”

“哈哈!仲老,别来无恙呀!你还记得我这老头子,可真是难得。”

随着以诺话音方落,一个人影兀然出现在冥子夜和以诺身边,冥子夜看着来者。只见,此人两鬓皆白,却容貌未曾显老,一身灰色长袍,头发束成一簇。

“这人……!”冥子夜内心揣摩着:“这人是什么来路,身法诡异莫测,虽然已经两鬓皆白,却未曾显老。并且,能和这个神秘的以诺老头平等交谈,看来其身份与实力也不低。”

“以诺阁下,你不在这四海游历,遍访群山峻岭,怎么有空来我这穷山恶水之地。”

以诺依旧是老神在在的说道:“且不提这些,难道仲老是如此待客,就让我这老头子和这位小友站在这里看景?”

“是我的疏漏,失礼,失礼。”仲老先是拱手道歉,接着又看向冥子夜,说道:“子夜小友也是不凡,竟能如此为以诺阁下所看中?”

“呵呵!”

冥子夜笑道:“小子实在是惶恐,能得以诺前辈相救,晚辈已经是无法报答前辈的大恩了!”

“子夜小友过谦了,能被以诺阁下看重的,必然有过人之处。否则,怎么今天这血瀑天阿翻滚个不停,想必是在预示今日有大吉呀!”

说着仲老又看着以诺说道:“以诺阁下,今日是来送我们这批向往自由的人大礼来了,是与不是呢?”

“呵!”

以诺嗤笑一声,说道:“老头子可不会给别人送礼,再说了我这小友也不是礼物,仲老说话的时候可是要注意言辞哪!”

“哦!是极,是极!方才是老朽冒昧了,说了这么多,还没请以诺先生和这位小友歇息真是抱歉。还请二位赏脸,到老朽这陋室一叙。”

随后,二人便同仲老一起前往血瀑天阿之中,只见仲老双手结印,一个泛着红光的咒印瞬间形成。血瀑天阿随之打开一条通道,仲老在前冥子夜和以诺紧随其后。

狭窄的通道悠长蜿蜒,一直往下看不见头,三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谁也没有打破这寂静。冥子夜跟在以诺的后面,虽然他知晓这个仲老肯定与那颗黑色星辰有莫大的联系,但内心依旧是有些忐忑。

而仲老脸上虽不漏半点表情,但心中却是极速运转:“以诺明知道这小娃娃对我们有用,更有可能会让这小娃娃陷入危险但依旧带他过来,这不应该呀?他通常不会轻易让无辜的人送死,这么做明显是有违他的那些所谓的教义,但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以诺看着背后忐忑不安的冥子夜,再看看强做镇定的仲老,不由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请!”

仲老带着冥子夜二人来到一处静室,斟满碧绿晶莹的雨前茶水,笑着说:“以诺先生难得来一次,还望品尝一下老朽亲手沏的茶水。”

以诺微微颔首示意,仲老又将头转向冥子夜说:“子夜小友也请,第一次来血瀑天阿,不尝尝这里的特产岂不可惜。”

“多谢!”

冥子夜施一礼说:“前辈盛情难却,晚辈就不再推辞了,只是心中有些疑惑却不得解,望请前辈指点迷津。”

“嗯?小友请说,老朽知无不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初次见面,晚辈也未曾自报家门,前辈却又如何知晓晚辈名姓的?”

“呵呵!冥域唯一的公子,冥王之子,又有谁不知此赫赫大名呢?”

仲老说着,脑海中又涌出一段记忆……。

冥历一千三百四十六年,冥域依旧昏暗,只不过较往日有些不同,以前一直高挂在天际的紫月此刻却被黑暗遮掩。

“众将听令,原地扎营,保持戒备。”

一阵雄浑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战袍,手持一柄宽剑的男子率领着四千多骑驻扎在深渊的出口。

“王上,此地今日实在诡异,已有数名探子失踪,还请王上回宫以免……。”

“无妨!”

那名持宽剑的男子摆了摆手:“如果出现的意外,连本王都无法应付的话,那冥域又有谁能阻挡。到时候还不是要正视危机,在宫中与在此地又有什么区别!”

“再加上……。这次的诡异,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再四处躲藏也是无用的,因为他是一国之君,一域主宰。”只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思索着。

“敌袭,敌袭……。”

兵营中突如其来的骚乱,打断了那男子的思索,他立刻挥手示意做战斗准备。

“王上,将军。”

这时又有一名探子来报:“军营前面起了一阵狂风,已将许多兄弟都卷入了深渊之中,实在是很诡异。”

“哼!”

那男子一声闷哼,感受着风卷起的黄沙,片刻……。

“风,控风之法,原来是一名感悟风奥义的血兵境强者,只是堂堂血兵强者,难道只会躲在暗处偷袭吗?”

“哈哈!冥域第一强者,冥仲谋果然厉害,不过在下虽不才,却也不是无耻之徒,只不过是以己之长,击彼之短而已。”

“这就是你的长处?简直可笑,自找死路。”

话音方落,冥仲谋就跃马而起飞至深渊上方,手执宽剑一剑斩下。一道百丈见宽的冥力组成的剑刃,就径直向着深渊之中斩去……!

“哦!是这样。”

冥子夜朗声应到,打断了仲老的片刻回忆。

“就是如此简单,小友还有问题吗?”仲老颔首而笑。

“要说还有没有问题,说真的吧!还真有!”

冥子夜略做沉吟,便向仲老问道:“不知前辈能否告诉晚辈,有关那黑色星辰的隐秘吗?”

“嗯?”

仲老眼前闪过一丝诧异,转过头看向以诺,似是在询问什么。

以诺眉毛一挑,说:“人老了,心里就藏不住话喽!就将一些事情告诉了子夜小友,但有些具体的事情,终究还是你们来讲比较合适。”

“唉!”

仲老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将事情的缘由告诉子夜小友吧!子夜小友既然知道黑色星辰,那关于这些老朽也就不加以赘述了,还是说一说我们的事情吧!”

冥子夜点了点头,没有出言反对。

“说到这黑色星辰,就不得不说一下它的本名了,它是被上古大神封印在血瀑天阿的,本名‘晦曜’想必这些以诺先生都告诉你了。”

“这些晚辈只是略知一二,只是令晚辈疑惑的是,前辈与那黑色星辰有什么关系。据晚辈所知,这血瀑天阿也不是什么洞天福地,为何前辈久居于此。”

仲老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这里自然不是什么善地,可我们这些‘自由者’待在这里也是身不由己。”

“自由者?”

“哦!想必小友没有听说过,说来也是可笑,自由只是我们这些为人奴隶的仆人的一点渴望而已。我们自称为‘自由者’,是因为我们受那晦曜的奴役实在是渴望自由,想摆脱这个魔咒罢了。”

“被晦曜奴役?”

冥一夜不禁诧异,这是他第三次感觉那晦曜有自己的意识,第一次是在梦中,第二次是与以诺的交谈,而第三次就是这一次。

“难道那晦曜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否则怎会……。”

“意识?”

“谁又能说的清那东西究竟有没有意识,只不过老朽是因年少时轻狂无知。那时初出茅庐,渴望得到实力与地位,又听闻冥域中的这深渊的传说,就想到能否在此地觅得机缘。”

“谁曾想。”

仲老又感慨道:“到头来那梦寐以求的力量是得到了,可是却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

“仲前辈的意思是?”

“晦曜的诅咒是永世的自由,自从得到晦曜的力量之后,我们这些人的命数便不在自己手中。虽没有身体上的束缚,但老朽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与晦曜之间仿佛有了一种联系,就像是奴仆与主人。”

冥子夜听着仲老的解释,便觉得其中有些不通,身体上没有限制,但却又是晦曜的奴仆,但晦曜有没有意识又不知道。

说过来,说过去冥子夜总觉得那仲老在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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